芬长又说:“因为担心易窝,我又去询问长者,长者透露说,有一个姑娘能预见到他的危险,就比如做梦,我想”
“那个人就是你了”
焉可转头看景易,半晌问:“这是...真的?”
景易:“迷信而已”
“如果是假的”,芬长:“你怎么会梦见那朵花的全貌,你不是从未见过吗!”
焉可一时无法反驳,那花的样子,确实是她梦到的。
“所以”,芬长说:“能不能请你再仔细想想,你的梦里面还有什么细节”
“易窝是怎么受伤的,什么时候,在哪里?”
焉可:“我...”,
她问的太认真,焉可只能顺着她的问题去回忆,如实告诉:“我梦到过很多次他,在不同的场景下”
“其中最多的是,他躺在一个房间的地上,好像昏迷了,然后”
芬长:“然后怎么了”
焉可:“然后有人拿着刀刺向他”
“流了好多血”
景易倏地转头看焉可,手指紧攥,骨节微微泛白,他不曾想过她忘了所有却唯独...
记得那日。
芬长更着急了:“什么时候,你知道吗?”
焉可又努力想,但是她的梦境不全也不真切,只能说:“...我想不起来了”
“你要想起来啊”,芬长着急道:“你一定要想起来!”
“拜托你,如果再梦到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们,可以吗?”
焉可困惑着又点点头。
得到她的承诺,芬长终于笑了:“谢谢”
*
晚上,
景易收到景倾的电话。
景倾:“抱歉,我太忙把你的生日忘记了”
站在窗前,看向外面的夜,不知道今晚焉可的梦中有没有他,原来,她会常常梦到他,景易声音温和:“没关系,工作忙吗?”
“还好”,景倾又说:“抱歉,我也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景易:“没事,你注意好好休息,不要只顾着工作”
景倾沉默了两秒,然后说:“我知道了,那今年的生日礼物,就算了吧”
“明年我再一起送你”
景易笑:“嗯,那我可以期待一下了”
景倾没有接话。
他的理解却让她突然陷入沉默,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景易:“姐,你还在吗?”
“在、在!”,景倾急促道,难掩慌张。
景易听出来了:“怎么了,是在忙吗?”
“对”,景倾语气有些焦虑:“还有好多工作没做完,焦头烂额的”
景易不打扰她了:“那你先忙,记得准时吃午饭”
“嗯”,景倾:“你早点睡”
挂断电话,景易又在窗台边站了会儿,想起焉可又笑了。
按下按钮拉上窗帘回到卧室。
修长的手指刚碰到衣摆,脱衣的动作却就这么停下来,有些僵硬的。
景易的目光几乎是匆忙的回落到手机上,然后沉下来,
他刚刚,犯了一个错。
一时愉悦,缜密至疏,他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第 43 章
闲云野鹤的课程要结束了,今天是每个称的最后一节职业分享课。
接下来还有一周,但全都是答疑课,为即将到来的高三做准备。
昨天晚上天黑后焉一录依旧在家办公,今天早上他不仅做了早饭还在上班时先送焉可去学校。
焉可竟然吃了两个鸡蛋,到闲云野鹤时还把小闲扭了的胳膊卸下来重新安了一下。
坐到1楼大厅的沙发椅上,景易已经在了,桌上放着一个杯子,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焉可撑起画架放上画纸,拿出画笔和调色板,却发现景易还在看她。
她知道他为什么看她,只不过...
焉可:“我昨天晚上没有梦到你受伤,不好意思”
“没事”,景易说。
焉可:“那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我只是比较好奇”,景易噙着懒洋洋的笑,问:“那你昨天晚上梦到我什么?”
焉可:“......”
“你梦到我了,对吧?”
“......”
盛夏太热,连早晨的阳光都能照的人脸红,焉可昨晚是梦到他了,她梦到她陪他去打篮球,休息时他与队友讲话,而她...
一直在偷偷看他...
偷,偷!
像她暗恋他似的。
脸上突然又热,
“我去找简一苒”,说完焉可就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景易笑了。
天秤座顶层的透明玻璃楼道内,简一苒问焉可:“可姐,你们最后一节分享课是什么内容?”
焉可:“好像是外交官分享课的下半场”
“外交官啊”,简一苒:“上半场你听了吗?”
焉可:“没有”
简一苒:“你去听听看呗,当一个外交官多帅啊”
“还有机会捍卫祖国荣耀”
“你会那么多外语,胆子也大,你去听听看,万一喜欢呢”
焉可笑:“嗯,那我去听”
简一苒又说:“不过我记得上半场的时候那个外交官留了一个作业”
焉可:“还有作业?”
“不是手写的那种就是一个问题”,简一苒:“外交官说,想要成为一名外交官的话需要口才好,思路要清晰,所以他留了一个话题让大家准备,最远的距离”
“以最远的距离为话题想说什么都行,只要不给他背那句著名的,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就行”
焉可笑了:“不知道就说呗,谁那么傻”
简一苒:“那你要说什么?”
焉可:“我想想”
简一苒:“我听说语文老师也会去旁听”
焉可:“李老师啊”
“嗯”,简一苒:“怎么了?”
“没什么”,焉可:“就是突然想到,你有没有觉得李老师的两根眉毛的距离特别的,远”
“……”
“可儿”,简一苒:“你说这个的话,会挨罚吧?”
两个姑娘一起笑了。
笑着笑着垂眸看向窗外,后花园的风景一直很美,青葱盎然。
焉可忽然注意到凉亭内有一个人,是...夏知了。
她上次也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那儿,上次好像也是外交官分享课。
夏知了似乎是在发呆,看了会儿不远处的叶子,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白色瓶子,又从瓶子里拿出一片药放进嘴里。
焉可皱眉,她感冒了吗?
可是什么药不用喝水,她不嫌苦?
-
上课开始,语文老师就在旁边搬了把椅子旁听,外交官穿着一身西装,是个看上去有些英气的男人。
他首先分享有自己的一些工作内容也讲了一些在回答外国媒体提问时的案例。
虽然他的语气寻常也没有使用夸张词汇,但是简单陈述就已经让学生们听的热血沸腾。
提到上节课留的作业,外交官说:“我分享完了,该到你们了,现在就让我来看一看大家认为的最远的距离是什么”
焉可看向李老师和他的眉毛,她不会主动举手,但是如果点名叫她,那就不好意思了。
外交官:“我看有几位同学还带了道具,哪位同学觉得自己准备的物品或者是故事能代表最远的距离呢?”
田一麟和他的前桌楚奋争相举手。
“好”,外交官叫了手举的更高的田一麟:“这位同学你说说”
田一麟站起来,举起手中的叶子:“我手里的这片叶子来自澳大利亚,和这里相聚了八千千米,我准备的东西一定是最远的”
“不是”,楚奋说。
“哦?”,外交官:“这位同学你有不同意见?”
“嗯”,楚奋站起来说:“他那其实就是后花园的叶子”
田一麟拿着自己的叶子仔细瞅了瞅,发现,我去,怎么小了!
还这么新鲜,他的叶子都拿回来好几天了!
他问楚奋:“我的叶子呢?”
楚奋:“给小闲拿去包粽子了”
“......”
田一麟把叶子扔他书桌堂里去了。
外交官又问楚奋:“那你准备的是什么?”
楚奋说:“是来自阿尔卑斯山的水”
“真的假的啊,听说尔卑斯山的水是甜的”,田一麟拿过来,打开瓶子说:“我尝尝”
楚奋问:“甜吗?”
焉可也抬头看他。
田一麟:“还行”
“是雪融化后的水吗?”
“不是”,楚奋:“是我在尔卑斯山下休息室的卫生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