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如山个鬼,最后还不是跟着刘邦享福去了,“哦……哎……”钦原突然兴奋地哎了一下,又觉得还是不要这样八卦了。
“说”赵高难得今天好心情。
钦原飞快且不怀好意地说了一句,“他喜欢一个姑娘可愣是追不到~”
“醉梦楼名花涟衣,你上次和季布交手,是男装?”
喝口茶,“可不是~”我扮男人的时候,常常觉得自己就是个男人。
“月底宫宴你不用去了,试试把涟衣追到手”赵高教唆。
“噗……”
赵高一闪,空气里全是钦原的口水,然后只听‘咯’的一声,赵高坐过的石凳就成了粉末。
我拔腿就跑……
从赵高处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逃出来,正倚着一棵大树安抚我受惊的小心脏,天明从树干上倒挂下来,吓得我顿时后跳一步,差点没条件反射地把钦原剑从腰上扯下来,给他来一剑……
天明的眼珠左右转转,神秘地把两卷羊皮递给我,小小声,“你要的东西。”
“不是明天才交易么?”赶紧将东西叠好,贴身收藏。
天明摸摸下巴,觉得钦原不杀人的时候,还是没那么恐怖的,“我说过这不是交易,再说三师公那么聪明,明天怎么给你都会被他发现的,我是趁着他去找小跖,才过来的”天明缩回头消失。
说得好有道理~
但其实以你现在的身手,就算不趁他出门也可以悄无声息地过来找我……额,不过,你的脑袋确实没有他那么狡猾。
晚上将罗网头子吩咐的事传达给罗网信手,再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顶休息,翻来翻去,难以入眠。
醉梦楼,一听就是花天酒地、挥金如土的地方,怎么感觉涟衣是个被受过感情伤害,不再信人的姑娘?
做做眼保健操,我觉得自己任务艰巨,虽然我的男人装迷倒过不少人,比如体积和重量都大我很多的李二妞,再比如骗了五天就追了我几年的言欢,还比如……
但我终究不像张良那样俊逸风雅,也不是盗跖那般阳光俊朗,更不是季布样的洒脱帅气,还没有大叔的沉稳冷静和二叔的狂拽酷炫……当然,汉高祖的死皮赖脸,我是不要学的。
所以,要怎么样才能把涟衣追到手?我不能想象,而且我把她追到手就能控制季布了?我看不能~
想来想去,我决定把这个好机会让给鬼翎,本来他就是个小.处.男,这种美事他肯定求之不得,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与他,反正是罗网头子自己说试试的,不成功也就算了……于是,钦原连夜又找到信手,给鬼翎传信,并友情附赠一首诗。
远方,正在执行任务中的鬼翎连打了几个喷嚏,差点被对手砍中要害……
帝心陨星
咸阳宫内,正殿之中胡亥正百无聊赖地翻阅着大臣呈上来的奏折,李斯已经帮他处理了大半,可还是有堆积如山看不完的书简,“赵高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那六个狗奴什么也不知道?”
内监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相,“陛下息怒,哪些个奴才怎么能知道赵大人的行踪?想必赵大人是真的遇到事情了,陛下要是觉得无聊,何不去看看新进宫的几位美人,她们可都巴巴地想着陛下,天天盼着陛下能瞧上她们一眼呢,或者园子里去……”
“行了行了!哪些个女人,比这些东西还无聊~”
“长公主殿下……长公主不可硬闯啊……长公主,长公主……”未经通传,嬴朔便直接从殿门外走了进来,阍人一面拦阻,一面又惧怕犯上之罪。
“嬴朔……给皇帝陛下请安”望了一眼殿内的胡亥,嬴朔将马鞭收回腰间。
阍人为难地低头弯腰,“皇帝陛下,长公主殿下……”
“啪!”胡亥一耳光扇得阍人七荤八素,“听给朕听明白了,以后朔姐姐过来,都不用通传。”
“是”阍人捂着淤青的半张脸退出。
嬴朔微微一笑,爽朗道,“陛下,秋猎将至,嬴朔带了几匹好马,都是按照战马的标准饲养,就当给陛下秋猎的时候助助兴。”
“真的?朕正愁无聊呢~”胡亥欣喜地抓紧朔公主的手,“朔姐姐,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晃眼看到堆积数日的奏折、凝固的砚台,想起从前还未出嫁时,来正殿偷看父皇,哪一次有过这样的景象?即便扶苏大哥刚开始帮着处理不要紧之事,也未敢有半分懈怠,“可……”
胡亥顺着嬴朔的目光向后瞟了一眼,一挥衣袖,“哎呀,等相国大人处理好了”急不可耐地拉着嬴朔便往外走。
“说起来,朕的骑术,还是姐姐教的呢~姐姐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听说你和李由断绝关系了,那姐姐就不要走了……”
“嗯,不走了”却不见嬴朔于他身后嗤之以鼻。
胡亥,你不配做嬴氏子孙……
从信手那里拿过钦原的手书,鬼翎发现信手怪异的表情中有几分幸灾乐祸,幸灾乐祸中又带了些许同情……最后,从来不多言的信手终是忍不住,对鬼翎说了一句,“保重……”
“什么鬼任务!”鬼翎把手书往地上一掷,第一次破口而出,我连涟衣是谁都不知道好不好?
等等,落款好像还有一首诗: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到;即便你名花有主,我也能移花接木。
没谁了,这种别树一帜的诗只有钦原前辈才想得出来,不过她一个能用五天就把一个男人骗得团团转的人,怎么会把这么简单的任务让给我?还附送看家秘籍?
这么友善,不像是钦原前辈的风格……
哦~
鬼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肯定是有个比他更帅的情敌!
鬼翎不屑的一甩头发,骚包得自己都害怕,“哼,再帅能帅的过我?!”临溪照影,确有一张俊脸吓得鱼儿都自惭形秽,既然如此,美人你就别怪我咯~
人的生命就像蜡烛,有些人可以燃烧十日,有些人可以燃烧一年,过度的透支,是比别人更夺目的光华,却照亮不了更长的黑暗。
同样不参与钦原和张良交易的,除了赵高,还有卫庄。
“赵大人真是好兴致,还静得下心来自我对弈”卫庄自行落座,看着一盘敌手棋,就近从棋盅里拿子。
卫庄接手黑子落子,赵高一步步稳固防线,捉住机会,也不进不退,“卫先生也不遑多让,有些事看似占尽先机,实则已成众矢之的,若不静观其变,怎能置身局外?”
“局势诡谲,是局中人还是设局人?螳螂之后有黄雀,黄雀其后复有黄雀,循环不竭,不得不入局”反将白子困死一大片,黑子渐成联合趋势。
黑子排山倒海而来,白子羽翼尽折,正待危机之时,有一颗白子在黑子中杀出一条生路,“若破局而出,卫先生看,是否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卫庄一勾嘴角,黑子继续齐头并进,“除去利爪尖牙固然能大大削弱实力,然而当没有反抗实力的野兽不再相争而是联合,渔翁是得利还是失利?或是渔翁已成野兽口中餐却不自知。”
“是饱餐一顿还是断魂晚饭,谁又能说得清楚?”
【五个月前,三月下旬】
影密卫查到罗网勾结胡族、陷害扶苏公子、挑起农家纷争、暗中贿赂朝廷重臣等一系列罪行,却缺少实证指控赵高,然得流沙张良密报‘罗网惊鲵剑奉赵高令,与胡族一起出现在共工堂,意图利用帝国铲除农家,勾结胡族,构陷扶苏公子。’
章邯一路明察暗访,发现张良与墨家巨子行踪诡异,通过连日跟踪张良、墨家巨子,又获得另一条线索,罗网钦原借上嵕山祭拜公子高之名,与张良、墨家巨子暗中会面。
实际上,那无端在嵕山脚下出现,欺凌店老板一家的胡人,是张良事先设计好的,专为钦原准备。
果不其然,在影密卫带走钦原后,嬴政进一步对赵高生疑,并用钦原来试探赵高。
加上给影密卫的密报,这两条线索,就是协助章邯一次性铲除罗网的利器。
罗网是帝国的凶器,伤天下也伤帝国,除掉凶器,会削弱帝国实力,但也能消除帝国内患。
【三月二十七】
嬴政将赵高从原定的第五次东巡名单上除名,让赵高尊谕旨留守咸阳,实际是想在合适的时候,动手除去罗网。
然则赵高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既然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即便时机不佳,把握不大,也只得孤注一掷;也是此时,星魂携浮光归来,坦言愿意助赵高一臂之力,条件是胡亥登基之后,除去他阴阳家叛逆之名,仍为秦国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