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能源匮乏的情况下,她的行为连懂事的小孩都不如。
同时她也有帮忙。
底仓有一半乘客私有物品,系统有登载这些物品的记录,她比系统记得更详尽。
飞船正式切割前,需要将有用的物品尽数搜罗搬到上层。
搬运过程中,她展露了强大的整理归纳与识别能力,画面外的整理员通过观看她的搜罗过程,获取了新的整理数据的思路。
整理出来的物品比初代列在记录里的物品多出5倍,但初代还是尽责腾出空间让她放置,没有令她丢掉一件她看中的。
“切割”任务终于到了正式分离舱体的时间,这一次女人没有再要求参与,似乎还陷入与物品分离的悲伤之中。
初代一个人出发了。
那个时代,飞船上的工具人,创造出来都是进行管理工作,体力工作也是他们操作器械进行,亲自动手实践是他们的弱项,要是出去,通常也是被自然人当替死鬼推出去的。
初代又一次证明了他在同类中的优秀,一次次站出来做判断,拿主意,下决定。
通过学习,他的动手能力看上去也并不比自然人差。
按照记录原则,船上重大事件也需要影音记录,整理员有幸观看到工具人初代做出不为人知的壮举。
舱体一节节脱离。
画面外整理员计数时间,为初代一步步检查程序安全,当确认无漏洞,画面里,舱体已经缓缓退出飞船的尾巴。
“太棒了!”整理员在胸口挥舞拳头,然后意识到这是跟古早自然人学来的庆祝动作。
噗——
放气的声音。
整理员扑回屏幕前,就见初代举手在看。
衣服破裂,需要赶紧回去。
初代的鼻腔开始流出乳白色液体,他顺着缆绳往后攀爬,画面开始出现雪花,内压外泄,初代体内的精密仪器错乱了。
太空作业,死亡是一瞬间的事,任何生命都避免不了。
雪花占满全的最后画面,舱门打开。
世界一片安静。
整理员平复了心情,准备打开下一篇日志。
为文件里的记载而情绪激荡,这种体验是前所未有的,但他并不感到讨厌,他已是退休的人,正需要东西填充他无聊的时间,体味变数对已退休却仍值壮年的科学家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画面突然亮起。
“坚持住!”女人的脸晃动,她正拽着初代往大敞的舱门内游去。
有东西正从舱门内往外飞出,是她换太空服时留下的拖鞋,她偏过头,险险躲开,拖鞋继续飞往无垠太空。
紧接着舱门外出现保暖衣,裤子,扳手……无形的诸如氧气,初代花在节约能源上的心血,共同疯狂外泄。
因为女人开关闭舱门的操作没有一个步骤是正确的,气密舱和内舱之间的门滑开了。
但圣诞号外并没有增加两具尸体,她奇迹般地返回了船舱,也锁住了舱门。
初次
初代的身体在“切割”任务中受损严重,严重到不能进入医疗舱,只能躺在地板上。
女人用清洁机器人的支撑臂将他抬进医疗舱,手忙脚乱在舱盖上翻找治疗程序。
“不能用医疗舱,医疗舱只能治疗人体,我并不是外皮肤受损。”
“那怎么办?”
“没办法了。”
初代是有幽默设置的,但显然用得不熟练,蓦地蹦出一个,女人愣住了,眼泪扑簌簌直下。
“这是一个玩笑话。”初代以正经的语气告诉她。
但女人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流。
初代指导她脱掉他的衣服,用柳叶刀划开动力心脏上方的皮肤。
她的手抖个不停,一道二十厘米长的伤口,耗尽了她所有胆量,同时泪眼磅礴。
“手伸进去,按下红色的按钮……不要哭,手擦干,不能进水,不然我们可能真的会永别,我的女孩。”
初代指导她的声音格外镇静,使她撑起理智完成关键的备用电源启动,初代便重获自由坐起身,使用女人搬来的工具箱,对自己进行修复。
女人找出饮用水,要为他皮肤做清洁。
“不要为我浪费水。”初代叮嘱,让她将饮用水换成他收集的太空水。
“反正是尿里面提取的。”她以手背擦了擦眼眶,没听他的,当即就用饮用水为他擦起身体。
她虽然任性,但跟着初代,值得欣慰的是她在资源使用上一样是勤俭节约的,她每天的水是定量的,这意味着她把水用来给初代擦澡,今天就会没有水喝,在大量消耗体力之后。
初代劝说无果,照例没有阻止她。
擦到初代下半身时,她“咦”了一声,然后扔开毛巾,像捧刚生出来的小猫咪,小心捧在手里,脸埋在初代下半身,嘴里不停发出惊讶。
“你——你什么时候——是我答题完成后吗?”她抬起脸,满脸红晕,眼神激动,看见新大陆也不过如此。
“我真笨,我可以修改系统,你作为系统管理员,肯定也可以修改自己——太神奇了!”
“修复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不适合做运动。”初代平静无波地说。
“知道,知道。”她反哭为笑。
他维修自己用了三天时间,一恢复,女人卷土重来,迫不及待兑现自己的权益。
以为船上的日子又会变成自然人和仿生人纠缠不清的样子,初代甚至在进那夹层房间前,往飞船系统输入了一周的计划,以弥补他的缺席。
女人趴在他身上,捆绑了他的双手。
她这次比之前准备得更充分,点了香氛蜡烛,穿着黑色短裙,毫不吝啬地展露她年轻的身体,似乎抽条了,但离真正的女人还有一段路程,她晃动头发的模样略有些造作,远没她收拢汗湿头发来得风情,但红唇中吐出来每个字都轻轻软软的:
“言而有信,一诺千金的君子,值得被奖励。”
漂亮的女人,男人难以拒绝,漂亮又会灌迷魂汤的女人,男人更难拒绝。
但在她身上,赌性和聪明的头脑,以及偶然一次的奋不顾身,反而比外表更有吸引力。
……
“怎么了?”他坐起来,尽管双手反绑在背后,看到她的视线锁定的位置,知道是她惊慌的来源,立即软化下去。
女人的表情就像坐游乐园的失重飞车,突然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想起什么,又急急忙忙转过身为他解绳子。
“对不起,你先穿衣服。”
她按住他肩膀,表情严肃。
“我对你做的这些事,你有什么感觉?”
仿生人的生理反应靠指令控制,而不是自然反应,他没有快感。
她从他的半天无回应得到了答案。
她捞起底裤正要穿,就被一股力道往后拽,把她拽趴在他胸腹上,令她不敢置信。
他从来没对她有过粗暴的举止。
“我不懂,你有快感不是吗?这样为什么不行?”
“不要动!”她忙不迭地要再次翻身下马,却给他连连撞击,困在了他身上。
他做足了准备工作,也尽全力配合,却没有达成目标,一定是方法不对,他选择一边试错,一边不耻下问。
“舒服吗?这个力度。”
在她的尖叫中,他剖开了她,冲入她体内。
女人终于认清了事实。
她不再叫他□□,驾驶舱的座位也没她影子。
但她不可能不吃不喝,没影音记录,说明她连夹层房间的门都不让他进,她极可能自己去寻找食物,或者已搬离夹层小房间,搬离驾驶舱。
用完即丢,是自然人步入他们所谓的文明社会后依然保留的劣根性,他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踩到你头上的机会,当他们将你榨干的时候,也是你被抛弃的时候。
初代没有一丝男性尊严受损的表现,他的文字日志在增加内容,女人抛弃了他,他倒正好重新续起飞船维护的工作,研究飞船新的优化方向。
但突然有一天,算起来是他们初夜一周后,女人又从影音日志中出现了。
她让初代坐在椅子上,高度只到她胸前,她面无表情用小勺子举起一点培育粉末,浇上初代脸部皮肤。
她挠花了他的脸,在初代为她兑现权益的时候。
“我见过你照镜子。”她开口说话。
“有一个说法,一群动物,最先照镜子的那只,往往是最聪明的那只,芬芬老师,以你的知识储备,能告诉我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