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闻则是长孙齐渊幼时与苏府嫡女定亲,但是苏府因为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不满十岁的孩子全部流放北地。
途中听闻遇到了马贼,凶多吉少,无人知晓当时存活下来几个,也可能都遇难了。长孙齐渊是在等那个女子,只是这么多年了,也没有那女子一点音信;
多少女子都感叹自己还不如一个死去的苏府嫡女。话说这苏府嫡女苏馨,也是称的上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当年长孙长晟为自己孙儿定下的娃娃亲,非常满意,可谓是逢人便夸两句那女娃如何机灵,不想却发生了这事,长孙成晟当年也是为数不多为苏府求情的人,只是世事难料......
此次的文坛讲解是在江平清竹园内,这清竹园向来是被文人骚客推崇的地方;不论什么才子都学,雅韵之宴皆在此处举办。可谓是给江平带来了不少学子。
苏幸和楚昕到的时候已然是里外无位,两人站在了一角;
楚昕感叹道:“不愧万千女子的梦中情人,只是可惜了”
苏幸看了看中间那正在给众才子解惑的长孙齐渊道:“哦?可惜什么?”
楚昕讪讪一笑自然不会说可惜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道:“可惜没有夫君这般动人”楚昕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用动人来形容苏幸,大概是时常觉得苏幸如若是女子应该是那种世家嫡女,带着淡淡的冷冽气质。
苏幸没有接话却听楚昕嘀咕了一句:“年纪轻轻怎如此老成,你看那脸和冰山一般,和你有的一拼”
苏幸抬眼望着长孙齐渊道:“果然还是那样子”
楚昕转头道:“嗯?你认识他?”
苏幸淡淡的道:“不识”
楚昕想了想大概是自己听错了,苏幸怎么可能和长孙齐渊认识,这人常年不在京都,四处游学。
此时有位才子问道:“长孙先生,学生想请教一下是先立业还是先成家?”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谁都知道长孙齐渊是未曾成家,那观点自然是立业而先;
周围一片窃窃私语,长孙齐渊似乎是在回想什么,过了一会道:“业立家自成”
楚昕戳了戳苏幸道:“你觉得呢,不过你好像是先当的丞相才娶亲的吧”
苏幸眼神微动道:“立业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此时旁边的才子听了顿时不乐意了,道:“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尽不知虚而好学,长孙先生说的那定然是对的”
“是呀是呀,长孙公子可是下一届的文坛表率”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位公子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楚昕一听不乐意了道:“人家长孙公子都没说话,你们着急什么,再说了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无法辩证的吗?你愿意成家就成,不愿就先立业,有何不对?”
瞧着楚昕这炸毛的样子苏幸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就听见旁边的才子道:“那不若就请长孙公子与这位公子辩证一番”
众人看着台上的长孙齐渊,而此刻长孙齐渊听见了学子们的私语,看着台下的苏幸尽然有一丝的熟悉感,但是他肯定没有见过此人,点了点头算是示意了,起身缓缓道:“学子为人,该为民,为国,这业是什么?是报销朝廷,是为民请愿,先大家再小家,这大家便是君子该立的业,岂能因儿女私情而耽误”
“对,学子就该报销朝廷,学子不为国还是学子吗”
地下附和一片,苏幸也没有着急,而是缓缓的开口道:“敢问长孙公子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长孙公子是否如今已是成家之人”
众人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想过此事,立刻开始了各种议论;
“当年之事长孙先生还是稚童,怎么能自己做主呢”
“就是,再说当年之事谁知道长孙先生是不是愿意的呢”
“那时候小,如今又怎么能做比较”
......
作者有话要说:
楚昕:你要不要穿个女装试试?
苏幸:不要
楚昕:试试嘛,说不准很美
苏幸:自是很美,只是我怕你自卑
楚昕:.....
第9章 江平再遇未婚夫2
长孙齐渊看着苏幸回想起了那个时常跟在自己身后用那糯糯的声音喊着“渊哥哥,渊哥哥”的小女娃,眉眼揉和了几分;
垂了垂眸淡淡的开口道:“是”
苏幸又道:“那可曾会后悔那门亲事,如今长孙公子已然非孩童,如若那姑娘还在,长孙公子可认那亲事”
长孙齐渊眉眼沉了沉仿佛再自嘲道:“自是认的”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但是长孙齐渊的说法绝对是不会错的,众才子的崇拜早就盖过了理智;
这时一位才子道:“那苏家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又何必用此来牵绊长孙先生,再说就算那姑娘还活着,长孙先生也不过是履行了承诺,但是他也不是自愿的”
众人看着长孙齐渊想得到肯定的答案,却不想长孙齐渊那往常半分不动的脸尽然有了点变化,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如若要形容那便是“温柔”、“自责”、“疑惑”、“期盼”融为一体的表情。
“如果她还活着,我长孙齐渊定会护她一世周全,只她一人为妻,不为承诺,不为两家长辈,只因为她是我心之所属”长孙齐渊一个字一个字的陈述出来,一锤一锤的敲在众才子的心间。
苏幸沉默了一会,果然这人还是这般,那时候八岁的长孙齐渊对着五岁的苏馨说,我要跟着祖父去云游,短则几月,长则几年,馨儿等我回来给你带各地野志;
那时候自己还小,不懂得什么是“未婚夫”,只知道这个好看的哥哥以后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便笑着答应等他回来,还让他不要对别的女子那么好;
可谁曾想长孙齐渊至今也未曾想过成亲,更是连身边一个女子都没有;其父也曾劝过,但是长孙齐渊一意孤行,自那时起便爱云游四海,甚少回京都;
苏幸此次来见长孙齐渊也算是了结了她和他的陈年往事,自己一个前途未卜的人,不值得他倾尽一生来守护。
苏幸再看向长孙齐渊的时候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惆怅,道:“既如此,长孙公子又何必做那圣人,断情绝爱,那位姑娘如果活着此刻也是希望长孙公子寻的一红颜知己,而不是守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
长孙齐渊与其说是看着苏幸倒不如说是透过她看向了当年的苏馨,那个等着自己回来给她带野志的小女娃,如今那野志却再无归处;
长孙齐渊闭了闭眼,如果当初自己回来早一点,依着祖父的地位是不是能保住她们一家,是不是就能见到她最后一面,是不是她就不被流放,就不会遇到马贼,就不会生死未卜,可是那时候自己不过八岁,哪来的能力保护她;
苏相一家为人,长孙一家怎会不知,但是铁证如山,谁也保不住;自责,内疚慢慢的在长孙齐渊的内心蔓延,仿佛包裹住了那颗心,每跳动一次都被牵扯着,深深的被束缚的感觉,但是又甘之如饴的沉沦这种感觉。
再睁开眼已经恢复清明,道:“齐渊曾有一支狼毫,于途中丢失,祖父又送了我一支比其更佳,奈何再也没有那挥笔时的肆意了。终究不是原来那支。”
苏幸此刻真想把长孙齐渊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笔!自己都站在他面前劝他另觅良人了,还执迷不悟。不过更多的是能有一人惦记至此,信任至此也不算白受了那么多年的疼,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自己与他应该也是琴瑟和鸣了吧,可惜天意弄人。
罢了罢了,这个人吃软不吃硬的,万一逼急了,又去云游四海以后还怎么找机会劝他。
“长孙公子还是如此的固执,那位姑娘如若知晓长孙公子的心意定然是欢喜的,但若知晓自己不能和长孙公子共度余生,定然是不希望长孙公子如现在这般的”苏幸说着拱了拱手告别。
长孙齐渊回了礼,也未曾计较那句“还是如此固执”。
两人边向外走边听里面的私语;
“这到底是谁赢了?”
“你傻啊,这还听不出来,当然是那位公子呀”
“那那句借口又是为何?”
“让你多读点书,你不读,长孙先生之所以礼立业而不成家是因为那位姑娘不在......”
“哎呀,你别敲我头,......”
......
两人已然走远了,那声音已经模模糊糊的听不清了。楚昕低低的道:“想不到这万人敬仰的长孙公子与我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