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洲:“……”
他动都不敢动,被这更加糟糕的姿势惊出了一身汗。
身体健康的老爷们,还喝了酒,经不起这样。
这时,小姑娘的手机在兜里哇哇响起来,她嫌吵,看了一眼要扔,喻兰洲攥住她手腕捞过来一瞧,来电人备注十分简单——妹妹。
可算是找到救星了!
但是还没接起来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喻兰洲:“……”
彭小姑娘挺满意此刻的安静,眼睛一眯一眯就要睡着,男人折着眉心推推她:“彭闹闹。”
女孩啪叽拍他一下,嘟囔:“你安静一点!!!”
喻兰洲真是没这么烦过谁,很想把这人丢出去。
可到底没有,叹口气,弯下腰,想把人扛回客房,他晚上去病房将就一晚。
就在这一刻,彭闹闹缓缓睁开眼,她的眼眸干净无瑕,脑筋似乎也开始运转。
旁的没想,就只剩这人。
顺势一拉,整个人翻到了他身上——
“你内个时候一定很伤心吧。”她的小手拉在他颈后,轻轻说话,每多说一句眼里的难过就更染上一层,“表面上看着正常,其实伤进了骨子里,所以不想学了,所以邱主任摁着你头搞研究搞职称发论文,所以你什么都无所谓。可你累了,你撑不住了,我知道,你很辛苦。”
男人推她的手顿了顿,喉结上下滚了滚,无法反驳。
彭闹闹平时说话就直,对谁好就是实打实的好,醉了也一样,明明是很开心的日子,却突然涌上了许多平日里没敢细想的东西,小姑娘眼底赤红,一颗泪夺眶而出。眼泪迅速划过脸颊,挂在下巴上,然后收紧胳膊,整个人柔软地贴过去,脸颊亲密地贴住男人温热的侧颈,:“喻兰兰我心疼你,我抱抱你就不难受了。”
喻兰洲能感受到,女孩的重量因为引力仿佛沉重了许多倍压在他胸口,那种没有骨头的柔软也成倍地袭来,温柔而乖巧地存在。
对比她的唠叨,他则显得很安静,静静瞧着她的喇叭花袖子,知道她很在意他。
无论什么事在她这儿都不值得皱眉头、永远那么开朗的女孩,因为他在哭。
所以,不知道怎么推开。
大老爷们不欺负小姑娘,只能耐着性子忍。
她在你怀里哭唧唧说你要加油,眼皮红肿肿的,使劲揉一揉,明明很困却不让自己睡——
“回家好不好?”他低低问。
彭闹闹在他肩上一下一下摇头,反抗的很严重,眼看要哭的更吓人。
某人只能缓缓将后腰一直紧绷的骶棘肌放松,任彭闹闹将他当成一个宽大的抱枕。
他细细想着她的话,垂眼瞧她,哭着睡着了,一张脸红的跟关公似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唇瓣贴在男人肩窝里嘟囔:“胃疼。”
又嘟囔:“喻兰兰……”
他手贴上去摸了摸,确定不是发烧,松了口气,原本可以毫无顾忌地摸她下巴肉的人,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触电一样收起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彭小胖:为什么学医啊学长,我以为你以后要打职业的。
喻主任:老爹是大夫,没多想就填了,后来护着手篮球打得少。
小姑娘醉了都记得:恩恩,打牌不伤手,可劲打!
他气得捏她,一碰就红了,不敢再碰,第二天发现他捏的那块地方青了。
喻兰洲:……
小胖:我昨儿碰哪啦?
喻兰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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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勇气8
第二十八章勇气8
第二天彭闹闹是在喻兰洲家客房醒来的。
深蓝色的床单, 黑色的窗帘,是和她那个粉红色房间很不一样的感觉。
她缓缓坐起来,发现漂亮的喇叭花毛衣被压成了老酸菜;
缓缓走出去, 发现一贯要好的小三花见着她吓得呲溜躲进了沙发底。
家里没人,
只有男人苍劲有力的手写字条:我睡病房,醒了自己回家。
上头压着充满电的粉色手机。
小三花把脑袋探出来, 充满警惕地盯着彭闹闹,突然凶凶地一声:“喵!!!”
小姑娘挠挠枝丫乱翘的短毛,慢慢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睡得饱饱的彭家大妮挺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 喃喃:“我不是故意的……”
小三花:“喵!!!!!!!”
“我给你买小鱼干?”
小三花:“喵!”
“再买个特别大的猫爬架,这儿放不下了, 放我家,我带你过去玩?”
小三花:“……”
“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对你了……”小姑娘哼哼唧唧挨过去, 摊开手,期盼地等着。
终于,毛茸茸的爪子轻轻抬起,粉红的肉垫子放在了女孩的掌心。
小姑娘松了口气,就着这个蹲坑的姿势给喻兰洲打电话, 心又悬起来——
电话很快接起来,她没想到第一句话会那么难,张张口, 却说不出来, 因为自个前一晚无比豪放的姿势而脸热。
能听见对面男人叹了口气, 问她:“昨晚的事记得多少?”
“……全记着。”姑娘嚅嗫。
“知不知道自己喝完酒这德行?”喻兰洲刚查完房,避开众人绕到了病房后边打这通电话。
三花小猫一点一点爬上了女孩的大腿,窝在上头,一下一下舔毛毛, 彭闹闹仍旧蹲在那儿,小脸埋的低低的,小小声说不知道:“以前家里没让碰酒。”
昨儿是太高兴了。
没想到能和他一块过生日……
喻兰洲立在窗边,这一片玻璃也不知道夺久没擦,糊得压根瞧不着外头,他说:“往后甭喝酒,出了事都是女孩吃亏。”
这边,小姑娘乖乖点头。
慢慢地,喊声学长,说我不和别人喝,昨儿我也没吃亏,谢谢你照顾我。
然后,问了最想问的:“你生气了么?”
生气我昨晚说的那番话么?
生气我酒疯子一样缠着你么?
喻兰洲想了想,说实话:“没有。”
小姑娘的心一下落了地。
“回吧。”男人低低道。
彭闹闹没有比现在更乖的时候了,喻兰洲说什么就是什么,挂了电话拎包出来,站在走道上翻了半天……
为什么喻兰洲昨儿死活没翻着钥匙?
小姑娘把钥匙忘屋里了!
能翻着就怪了!
彭大妮可怜巴巴给妹妹打电话,让她赶紧送备用钥匙,彭总温馨提醒:“老娘现在在出差!”
然后:“你昨晚怎么回事?我打给你怎么不接?彭闹闹你丫喝酒了?”
小姑娘不吭声,心虚。
“出事了你?”彭总的第六感是很敏锐的。
“没……”
“钥匙在我办公室,我让司机去接你,你待着别走,要吃什么喝什么跟外头的人说,我下午的飞机回去,你就甭折腾了,等我到了一块回家,彭董事长给你张罗生日派对。”
彭闹闹现在心绪不宁,压根提不起劲过生日,昨儿这事吧,就像在她和喻兰洲纯洁完美的友谊之汤里投了一颗老鼠屎……膈应……
姑娘你说你心疼人乖乖坐着心疼不成么?有话好好说!非得爬人身上切!有你这样的么!!!
还非说内些往人心里捅刀子的事儿!!!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彭闹闹小姑娘焉儿哒哒下楼,坐进车里有气无力跟妹妹的司机打招呼,真难得一见,叫司机不习惯,扭头望了她一眼。小姑娘耷拉着小脑瓜进了妹妹办公室,安安静静坐在妹妹的真皮老板椅上,看总经办那帮漂亮小姐姐流水般往里头送吃食,看来是早接到通知了,隔壁五星级酒店的行政厨房每日限量的小蛋糕、楼下奶茶店现点的奶茶、一条街外刚开的网红炸鸡店的招牌鸡、还有一个巨大的果盘。
堆满彭静静那个巨大的办公桌后姑娘们才放心离开,那扇门一阖上,彭闹闹扑通把脑门嗑在了桌上,嗑出一个红印,没感觉疼,没想吃东西,呆呆望着落地窗外的一片灰。
北城今儿是个雾霾天。
一会儿后估计彭总内边是忙完了,视频打过来,刨根问底:“你昨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点不落给我说清楚!”
于是,彭闹闹从得知她与喻兰洲同一天生日开始讲起,一直讲到了今天早晨衣衫完整地在人家家醒来。
彭总听完,呲她:“我都告儿你别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