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程经理话音才落，老马就看着手机发出一声惊呼。
大家全转头看向他，“mania也太他娘的快了吧？他们官博发声明了！”
老马把手机屏幕转向大家的方向，“他们说，一定会抓出泄露训练赛消息的人！这他妈不就等于说是承认了吗，承认那帖子都说的是真的？”
“本来就是真的。”林森语气轻飘飘的回了他一句。
程经理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知为何，听到林森这句话，卿寒心里顿时就豁然开朗了。
这一次的事情，不论是不是mania的人有意或无意泄露，新人ad名气已经起飞，mania粉丝再次对他们充满期望，他们是既得利益的那方。
而因为这就是事实，信息时代消息传得比风还快，阿尔法什么也追不回来了……阿尔法和米斯克受到的损失，都已经无法挽回。
程经理八成也想的很明白，他决心要找到那个泄密的人、那个发帖的人，也不过是因为想要为他们讨一口气罢了。
程经理脸色沉得像是要去血洗mania基地一样。
连说都没和他们说一声，mania就这样迅速的发了声明，实在做的有点不地道。
“行啦——”只见林森拍了拍老程的肩膀。
卿寒没想到，最后是林森出面缓和气氛。
“帖子发都发出去了，又是事实没错。”
“现在都知道咱们队菜了，也都知道我最菜……就别气了，也别想那么多。”
“你试着查查发帖的ip地址，能找到的话，好歹给上面一个交代，也就结了。”
*
之后，森神去开了直播，虽然没声音也没画面，但因为是他白天生日会上答应粉丝的，所以哪怕知道一群喷子等着，他还是没有一句“要不算了。”
“今天你生日！你最大！粉丝又不是今天看不见你就会死，大家能体谅的！”
卿寒和老马他们，都建议林森别开播了，毕竟现在露面就等同于请喷子来直播间输出。
“森神——你就是为了粉丝播的，那既然我们都觉得可以不看，你也就别这么头铁了。”
林森无声拒绝，微微垂眸，弹了弹键盘上的几粒灰尘，丢给他们一句，“凑时长而已。”
说着一意孤行，打开了直播软件。
他才点进页面，一大片弹幕就铺天盖地的涌过来，爱你和彩笔叠在一起飘过去，乱七八糟的……
大多数是在嘲他，还有一些喷子转移火力，和粉丝开始了无差别混战。
卿寒站在他身后，觉得有点看不懂他。
在她觉得林森应该不悦、应该难受的时候，他的情绪总是只表露一点点，而且很快就抹的平平整整、不见半点痕迹。
刚刚被月破单杀第二次的时候就是，他只皱了下眉，便又恢复平静。
s8冒泡赛失败那天也是，卿寒从台下远远看着他，林森低着头收拾外设，表情被他成功的隐在阴影里。
连卿寒都难受得快要喘不上气，他直起身子走下比赛台，却已经面色如常。
“算了，随便你……”卿寒对他这种自己找骂的行为，很是不满。
“今儿我休息，睡觉去了！”话是冲着老马说的，但真正想说给谁听……嘿嘿，其实也挺明显的。
近距离追星DAY23
不过卿寒的傲娇也就仅限于嘴硬。
在楼下明明贼有气势，从训练室出来、上楼，一路上余光都没往回瞥一眼。
但才回到房间关上门，第一件事就是小窗站长。
【卿寒：给我要个房管！快给我上个权限！】
【卿寒：森神疯了……咋劝不听！气到螺旋升天！】
【卿寒：就该叫他承受一波社会的毒打，让他头铁！】
【卿寒：对了，房管给lucky yummi那个号！我跟你们一起封，怎么这么多喷子啊？？？要死！】
【站长-夕照：……冷静，姐妹！】
【站长-夕照：……要不着，森神叫别费劲。现在房间里就仨妹子干活，快累死了都封不完……】
【站长-夕照：欸，你不就和森神在一个基地，让他随手给一个呗？】
【卿寒：……我也，要不着。】
她没细说。
反正要她再下楼去，跟林森说：“给我个房管，替你封喷子。”卿寒必然是做不到的。
想了想也只剩最后一招。
卿寒一个鲤鱼打挺，在床上盘腿坐好，够着把桌上的笔记本扯了过来。
开机、登陆、点进唯一关注。
砸了一个大火箭，接着用自己至尊vip身份特有的高级弹幕，扣字：“森神，给个房管呗！爱您！爱您！”
反正林森也不知道这是她的号，骚断腿都没事儿。
卿寒估摸着，林森应该是看见了，不仅因为高级弹幕又大又亮又持久，而是发现他补兵时下意识点地板的操作空了两下。
嘿嘿，能看到就行！想着就又送了一个火箭。
自从来阿尔法工作以后，能看到林森第一视角直播，再开着他直播间的话……怎么想怎么诡异。
因此这个号她用得渐渐少了，贡献榜都掉出了前十……主动要房管的话，还是排得靠前一点好张嘴。
这么想着，她发一条弹幕，送一个火箭。
“十年老粉！求森神给个房管！”
“世界上最好的ad carry syl！！！给个房管吧！”
“阿尔法-syl！！s9冲鸭！！！”
一个火箭五百块钱，刚刚拿到实习工资和老爹补助的她，这点钱还是有的。
唯独，怕林森不高兴而已……
现实里还好分辨些，但现在隔着网线看不到他的表情，卿寒也分不清楚这招还有没有用。
嘤嘤嘤什么的，碰上他高兴的时候，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但……要是他不高兴，就惨了……
于是，准备点击送出第六个火箭的时候，她犹豫了——不会是生气了吧？
如果一会儿没要到房管，还把自己作进小黑屋就有意思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摸黑登他的电脑把自己放出来……
正想着，耳机里响起“滋——”的一声电流音，接着游戏音效中掺上了沙沙的声音，还可以听到他那把黑轴一下一下敲着——林森开麦了。
“别送了！”他声线低沉，好像……有点不高兴？
可以看到，弹幕上已经有很多人开始骂她，将她划作那些比赛都看不懂的无脑女粉之一，不过卿寒完全没在意。
就当是为他吸引火力啦。
“埋汰我呢？”这句……又像是掺了一点笑意。
“刷火箭干嘛？庆祝我才被人家青训单杀？”这就是完全带着笑的调侃了。
卿寒也忍不住抱着笔记本跟着他笑起来。
“房管就不给了，其他几位忙着的也都歇歇吧。”林森和他们聊起来。
“单杀是做不到的，努力也不行的……只能是靠着队友carry这个样子……能拿到头，全靠对面好心人给机会。”
“……毕竟老年AD。”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卡莎还是很厉害的，说话的功夫，就又配合着自家野辅击杀了对面下路组合。
韩服六百分局，被他打得削瓜切菜一般，二十二分钟就结束战斗。
等新开一局的空隙，还心情不错的和弹幕互动了几句，不仅回复粉丝，勉强会说人话的喷子也回。
“谢谢今天来给我过生日的粉丝们，谢谢。”
“嗯……确实是泄露了……是谁还没找到。不过他们新人是挺强的，卡莎很厉害……”
“对对对，必须比我强啊，要不能单杀我呢。”
“米皇……”吐槽自己还好，但提起misk他又要揣度一下遣词用句。
“他……状态还没恢复吧……但会好的，会好的……”
“让我猜是谁？呵——我又不是福尔摩斯，能猜出来就当警察去了，还打什么游戏？”
“嗯——硬猜吗？我才来阿尔法不久啊，也没和人结仇。”
“那……可能是原本哪个喜欢我的小粉丝吧？看见我被人家青训孩子线上杀了两回，大失所望，决定转粉人家21杀卡莎去了，哈哈哈。”
“干！”
这样也会被cue到？卿寒下意识的扣字发弹幕吐槽，却忘了自己还没切回普通弹幕。
然后大家就看到，一个闪着七彩光芒的巨大“干”字，正正好好的局中呆在屏幕上方，像是个什么离奇的直播间装饰。
卿寒羞耻的想把那个字从屏幕上扣下来，恨不能把脑袋扎进键盘里，只求它快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