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出神,木安突然咳嗽两声,睁开了眼睛,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我忙喂他喝点水,等他缓过来一些,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木安有气无力道
“没什么,就是叛变差点被抓住。”
我瞪大眼睛,木安靠在墙边,看着我的目光非常古怪,似乎夹杂着愧疚与负罪感,我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天真他们闻声围坐过来,胖子询问详细,木安沉默许久,问我道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计划吗。”
“23个人那个?”
看到天真他们面露疑惑,我跟他们讲清事情始末,木安点头
“这个计划,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组织有目的的收养孤儿并加以训练,不是为了对付张家,早在十多年前,他们通过一种类似奇门遁甲的途径,得知有一个孩子可以帮助他们达成目的,这个孩子会将终极缺失的部分带到他们面前,我就是那个孩子,乐乐,是我,把你带进这场修罗炼狱,我以为我在保护你,殊不知你所有的苦难,都是源于我。”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当初我跟你说过,组织进入青铜门有意通过终极得到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可以彻底启动终极的力量,那时我就猜到,你就是组织寻找多年,终极缺失的部分,但我骗你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害怕你知道这些事情后,会对我产生恐惧,我没办法用语言获得你的信任,我就想,先不告诉你,等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后,我再找机会对你坦白,但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如果我早点告诉你,早点想到这些事情,你就不会陷入这么危险境地里,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木安语气低落,声音掩藏着浓浓的自责,说到后面,我能看到他微红的眼眶,天真出离的愤怒,他拽着木安的衣领
“你之前怎么算计我们都没事,可是你他妈怎么能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心?!妈的,老子上辈子是不是挖了你祖坟,你自私的够可以。”
木安没有任何动作,他的眼神黯淡无光,我感受到他情绪中的绝望,胖子拉开天真
“行了,你跟他着急上火也没用,你打他一顿难受的是妹子,不过木安,你他娘的真不干人事,你自己凭良心讲,哥几个是不是拿妹子当亲的一样护着,就连你有危险我们也没袖手旁观过,你倒好,看准小哥和天真心地纯良,在我们雷区使劲蹦迪,感情咱仨就是个东郭先生。”
天真愤愤不平,胖子索性拽他去另一边,木安低着头,没有再说话,我心乱如麻,感受复杂到无法用语言形容,听到木安说完这些话,我觉得自己好茫然。
我看着地板发呆,无数微妙的想法在心中翻涌,我转头想看看木安的表情,眼神一瞥,发现他的手背上有一滴水珠,我大脑“叮”的一声僵住,仿佛思维定格在这刹那,我看着那滴水珠,所有情绪瞬间消失,唯一剩下的只有心疼。
我伸手抱住他,轻轻道
“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木安愣了一下,接着反手紧紧抱住我,他力气大到我有些发疼,木安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他每说一次,酸楚就直往我眼眶冲。
他如此害怕失去,是因为他从未拥有。
我无法想象,他独自一人的时光,经历过多少黑暗与孤独,仅仅是一丝微亮,就能让他贪恋至此,我没有立场责怪他,要怪,只能怪这个世界给他的温暖实在太少。
为了小哥,我尚且愿意豁出性命,对木安,我怎么能忍心推他重坠深渊。
我轻声安慰木安许久,他的情绪逐渐转圜,他告诉我,因为有他的下属暗中相助,他才能从重重火力中逃脱,躲入暗道。
天真在一旁气消了不少,我见状推推木安,让他对天真道个歉说些什么,木安心领神会,走过去坐在天真身前,道
“吴邪,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现在事情还没有解决,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尽我所能赎清我的罪孽。”
天真看木安一眼,张嘴想骂,我用“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天真话到嘴边硬生生收住,憋个半天憋出来一个“草”,天真没好气道
“算了,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你他妈欠我一顿打,出去再跟你算账。”
胖子嚷嚷道
“还有我,我想揍丫好久了,一人一顿,小哥估计打不下手,我代打!”
“好,你们想揍几顿都可以。”
我暗暗松口气,木安转头看向小哥,他张嘴刚想说什么,小哥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多说。
小哥背上背包站起来,看着我们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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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果然大多都选小哥,那就决定是小哥啦!
第六十六章 二十万字特辑
张起灵幻境。
入秋的天气,风有些凉,偶尔会卷落些许枯叶。
张起灵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目光的方向,是半个西湖对岸的茶馆,他常常在黄昏或者清晨时,重复同样的动作。
茶馆客流量不大,三三两两而已,这些年,张起灵走过许多地方,试图寻找记忆中缺失的部分,他不记得那段回忆的始末,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一定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天南海北,山川河流,他没能想起一星半点,后来,他的旅途,逐渐从人迹罕至的地方,转向城市。
初来杭州时,他便有一种强烈的异样感,他遵循着这种感觉,几乎本能一般走到西湖。
西湖边上,有间茶馆正在装修,张起灵莫名驻足,看着进进出出的工人,呆怔了许久。
邻铺的大爷在树下晒太阳,他观张起灵的神色,估摸他是来寻人的,大爷热心道
“小伙子,这铺子空落十几年了,今年才刚盘出去,你去别处找找吧。”
张起灵回过神,表情有几分茫然,大爷接着道
“这里以前是个古董铺,听说老板生大病走了,铺子一直锁着没人打理,后来中介过来转手卖了,前几个月刚好来一对小夫妻,说西湖景好,就买下来开茶馆,叮叮当当一通装修,估计快开张了。”
张起灵道过谢,太阳穴轻微作疼,那天他没有离开西湖,夜晚漫天繁星,他一个晃神,仿佛在茶馆前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不过一瞬,那影子就消失了。
天亮后,他决定留下来。
张起灵在夕阳下坐了许久,阳光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温柔光泽,云层在天边燃烧成一片火红色。
张起灵起身回屋,床前的书桌上,摆着一个空着的檀木相框,这是张起灵的行李里,唯一一件摆设。
他记不起相框的来历,也许里面曾经有过一张相片,记载着他丢失许久的过去。
茶馆的老板娘在库房找出一样东西,她想了想,让老板去叫那个年轻人过来。
两个月前茶馆刚开张,铺子对面住下了一个古怪的年轻人,他不爱说话,只是经常坐在家门口对着茶馆的方向发呆,隔壁的大爷说年轻人是来找人的,他们俩就没放在心上。
张起灵踏进茶馆的旧库房,里面堆满杂物,大多都是一些老旧的桌椅板凳,老板娘从库房最里面搬出一块类似牌匾的东西,张起灵把上面的灰布揭掉,牌匾正中是三个瘦金体字,嵌金粉,不过现在金粉已经发暗。
“吴山居。”
“小伙子,这是上一个店的招牌,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地方。”
张起灵的手指缓慢触摸着这三个字,奇异的熟悉感萦绕在指尖,有一些残缺的碎片在脑海里一一闪现,他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跟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三天后老板上门扑了个空,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是年轻人走后老板娘在牌匾的一角发现的,照片上是三个年轻男人,他们立马就认出,其中一人正是那年轻人。
屋主在收拾房间,他告诉老板,那年轻人两天前就退房了。
老板叹口气,回到茶馆后跟老板娘几句说完,顺手把照片丢在一边,继续去厅堂招呼客人。
——
吴邪的眼睛半睁着,意识微弱,护士换完药走之前,犹豫着对胖子道
“有什么话该说就说了吧,大夫说就这两天了。”
胖子听完想骂人,硬生生瞪走了护士,吴邪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他气若游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