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用最后的力气支撑着自己拿开双手,他的胃又开始往外翻涌,干呕逼出了他的生理泪水,没有办法只有蹲下来缩成一团,好让自己不要那么难受。
陆林安伸手拥抱着他,慢慢分解着他自我保护的动作,亲吻他,安抚他:“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好不好?”
夏天的夜晚,闷热的房间里,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被汗水和泪水打湿,却没有丝毫要分开彼此的意思。
陆林安和白雀事情没有藏太久,林妈妈正好撞见了他们两的接吻现场,陆林安袭击正在看电视的白雀,两个人亲着亲着,就倒在了沙发上,陆林安扶着白雀的腰,白雀搂着他的脖子,其实按照他们那个亲吻的频率,林妈妈撞不见才比较奇怪。
给林妈妈气死了,抓着沙发抱枕追着陆林安打,陆林安目标太大,根本躲不了,就只能憋屈地挨打。
林妈妈一边打还一边骂他:“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哪天要把白雀给带坏了。”
“林阿姨,是我先喜欢陆林安的,你不要生气。”白雀拉住林妈妈,将陆林安拦在身后,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乞求道。
林妈妈一下子就心软了,叹了口气,把白雀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没事了,阿姨是替你不值啊,看上谁不好,怎么就看上他了。”
陆林安:“……”
我前几天不还是你的宝贝儿子吗?
林妈妈其实对白雀妈妈的死心有愧疚,自然是不忍心让白雀难过,她自己的婚姻并不幸福,所以很快就想通了,也不想对孩子们的幸福指手画脚,很快就恢复如常。
陆林安和白雀计划七月暑假待在镇子上,八月份去白雀爸爸家住几天。
林妈妈还是很不舍得,告诉白雀一定要经常回来看她。
第一次去见白雀爸爸,陆林安和白雀一起挑了他最喜欢喝的酒带回去。
这是个不善言辞的中年男子,面颊上有着岁月侵蚀的痕迹,他的指甲因为工作已经磨得开裂了,但是他的精气神很好,眼睛也有亮光,他来迎接两个孩子的时候穿着整齐的衬衫,有一个小孩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白雀的爸爸当初在和妈妈离婚后,一直没有再娶,但是领养了一个比白雀小十几岁的弟弟,刚刚上小学,看上去却像是个幼儿园的孩子,个头小小的,怯怯生生的,白雀也不会哄小孩,很头疼应该怎么和他的相处。
结果这个小孩竟然和陆林安一拍即合,崇拜他崇拜的不得了,追在身后一口一个安哥哥亲热的不行,白雀表示非常嫉妒。
“安哥哥,我以后也可以和你一样高吗?”
“可以啊,哥哥小时候个子也不高,但是哥哥不挑食,也经常运动,”陆林安将白家弟弟抱起来,让他往地上看,“要记住这个视角哦,你也可以长得这么高。”
白家弟弟点头如捣蒜,好像他现在已经和陆林安一样有一米九二了,将剩在碗里的秋葵和白煮蛋咽进肚子里,去墙壁那里给自己画了一条新的身高线,满意地钻回房间里写作业了。
“你抢走了我的弟弟。”白雀很不满地看着自家弟弟一蹦一跳的背影,他绞尽脑汁地和这个小孩相处了三年,还比不上陆林安和他相处三天。
“没办法,我就是比较讨小孩子喜欢。”陆林安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表示没办法,天生的孩子王,他也爱莫能助。
不得不说他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合适幼教这个专业,他超出常人的耐心和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真的很适合和小孩子打交道。
白雀读的是动物学专业,陆林安一开始还猜测他会选择金融管理或者法学,没想到竟然是动物学专业。
“当时想到妹妹了,还想到了你难过的样子,一时脑热就填了这个专业,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我只要一看到小猫小狗,脑海里就开始自动浮现解刨图,”白雀熟练地将碗里的鸡骨架拼回原来的样子,他的口吻很是麻木,“实不相瞒,你家木棉已经给我解刨过无数遍了。”
陆林安:“……”
白雀的妈妈也葬在了这座城市里,陆林安和白雀选择在一个雨后天晴,不那么燥热的日子里,去给她扫了墓。
白雀妈妈的墓碑很干净,上面还放了新鲜的花束和果篮,应该是白雀的父亲放的,他经常会来,和她说一些白雀的事情。
陆林安将花束放在墓前,牵起了白雀的手,说道:“阿姨,我会好好照顾白雀的,你不用担心。”
剩余的两年大学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两个人拍毕业照的日子一前一后,只相差一天。
陆林安拍毕业照的时候,白雀说着要来看他的,结果拍完了都看不到人。
手机里传出特殊提示音,是白雀给他发了一个共享定位。
走进白雀所在的教室,他正坐在音乐教室的钢琴旁,看向陆林安的目光温柔,他的身姿修长挺拔,这几年里他又长高了些许,脸部残留着些许的稚气也已经荡然无存,变得更成熟也更勾人了。
感觉他没怎么变,却又觉得变化很大。
“点首歌吧,只为你弹一首。”白雀掀开了钢琴盖,双手放在琴键上,没有颤抖,神色如常。
结果陆林安坐到了他的身边,白雀给他让出半边板凳。
“合奏吧,想很久了。”
“行吧,勉为其难。”
两个人毕业之后就留在了他们大学所在的那座城市,两个人工作的地方距离很近,陆林安在一座公立的幼儿园当老师,早上七点钟上班,晚上四点钟下班,周末双休,他空闲的时候就开开直播打游戏,虽然不露脸,他的技术和声音也吸引了不少观众。
白雀在一座大型的宠物医院当兽医,但他可没有陆林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他的工作很忙碌,几乎是十二个小时连轴转,经常要上夜班,有的时候双休日也要上班。
因此两人的房子租在了宠物医院旁边的小区里,免得白雀累倒在回家的路上,家里的家务活全部都让陆林安包揽了,白雀连地都没扫过。
“不想上班。”白雀躺在床上,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开始每日一抱怨。
“那就不去了,睡觉。”陆林安也没睡醒,迷糊中,想要把白雀捞进怀里,结果被白雀一把推开了。
“我今晚想喝西红柿鸡蛋汤,还有上次的油炸小黄鱼。”白雀坐在床边穿衣服,有气无力的报菜名。
陆林安也终于支起了自己的身子,非要给白雀系衬衫扣子,还给系错了,害得白雀还要拆了重新系。
“晚上去接你?”陆林安靠在门口,看着白雀整理自己的袖口。
“别来,你上次来我们医院,我们院长要给你和他的侄女拉皮条,还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白雀叹了一口气,瞪了一眼招蜂引蝶的陆林安。
“那好吧,我等你回来,”陆林安耸了耸肩,又不是他的错。
“等一下,”白雀走到陆林安的身边,伏在他的脖颈出,咬出一圈齿痕,“打个标记。”
“哦,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小气的哦。”陆林安捂着脖子,语气荡漾,白雀这样只会让他更舍不得让他出门,俯下了自己的身子,“等到今晚,也给你打一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