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医生,你别跑+番外(67)

作者:朝北的窗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阿季回来了。”看到白季皙和徐野棠并肩而入,客厅里的人都很高兴。

这阵仗,白季皙一猜就猜到了,心里恼怒面上仍乖乖巧巧地问候:“董爷爷,徐伯伯,徐伯母,你们来了。”接着转向父母,“爸,妈。”

爸爸表情仍旧冷硬,目光却有一瞬动容,妈妈早湿了眼眶,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她,唤她小名:“阿季,阿季。”

白季皙安抚地拍拍她:“妈妈,我很好。真的。”

白妈妈擦了擦眼泪,“怎么可能很好?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舍得丢下爸爸妈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你知不知道,妈妈整天提心吊胆……”说着又要哭。

徐伯母走过去亲昵地拉她的手:“阿季,一路上很辛苦吧,过来休息一会。”

白季皙不动声色抽出手来:“伯母,您先坐着,我去洗洗手,换件衣服。”

徐伯母慈爱地摸摸她的发:“去吧,别着急,我们等你。”

两个保姆过来,一个将白季皙的行李拿到楼上,一个跟在身后,随时准备帮忙。

白季皙走上楼梯,焦点立刻转到了徐野棠身上。

徐野棠他说话自有一股艺术,总能把气氛调节得其乐融融,他专注地陪着长辈说说笑笑,眼神总不经意地往白季皙离开的方向扫。

长辈们乐见其成,看见了假装没看到。

尊称为董老的长者感慨说:“野棠啊,你爷爷和阿季的爷爷可是出生入死一辈子的老战友,你们的婚约是他们临终前定下的,我还是见证人,这么多年,你们再不结婚,只怕我这把老骨头要熬不住了。看不到你们结婚,到了马/克/思那里我没脸见他们呐。”

徐野棠先给董老添了茶水,笑道:“董爷爷,您一定会身体健康,一定能看到我和阿季结婚。”

“你们进展得怎么样了?”徐伯母关切地问,“你跟她说了吗?她收戒指了吗?”

徐野棠略敛了敛笑:“还没有。她前几天身体不舒服,我想等她好了再说。”

白妈妈心一提,忙问:“阿季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这孩子什么都不告诉我。”说着就要起身去找女儿。

白爸爸冷道:“年轻人能有什么了不得的病,无非感冒发烧,干什么大惊小怪?”

徐野棠立刻宽慰说:“对,只是感冒发烧,所以在那边耽搁了两日,没什么大事,已经彻底好了,您放心。”

白妈妈轻轻抚了抚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

犯字到了嘴边,白爸爸咳嗽了一声,白妈妈意识到失言,赶忙不说了。

徐伯母笑道:“既然好了,那趁董老也在,一会你就把戒指拿出来。”

徐野棠仿若无事地打岔:“妈,阿季不喜欢大张旗鼓,还是我私下跟她说,我怕她害羞。”

徐伯母笑得更开怀,指着徐野棠说:“瞧瞧,还是这么着,跟小时候一样,什么都想着阿季。”

白妈妈附和了两声,心里还是无限担忧,看看丈夫,也是一样的神色。

楼上,保姆跟着白季皙进了她的房间,只见白季皙打开箱子,取了两件衣服,走进卫生间,猛地关上了门,把她硬生生挡在了门外。

“小刘姐,你走吧,我自己可以。”

小刘为难了:“那这衣服……”

这可是徐伯母特意送来的,请徐家专用设计师照着白季皙的身量定做的。

“我说了,我自己可以。”白季皙很少发火,对待家里的保姆一贯礼貌有加,若非触到了底线,断不会朝她们大声说话。

小刘知道这衣服的分量,白季皙不穿,她也不敢离开,仍站在门口,想劝一劝又怕触霉头。

白季皙简单洗了把脸,把头发放下来,换上了带进去的衣服,不施脂粉施然下楼。

众人看见她的装扮,笑容立即凝固在脸上。

徐伯母率先惊叫:“阿季,你这是?”

白妈妈捏着手指,心一截一截冷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上去把衣服换了。”白爸爸身为将/军。年轻时脾气暴躁,对这唯一的女儿管束虽严,却从不曾疾言厉色,今日见她如此出格,连董老的面子都不给,当真气出一口血来,“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就是,年纪轻轻穿一身黑做什么?伯母给你了两套……”白季皙从头到尾,裹着一层不见底的黑袍,连里面的衣服也都是纯正的黑,徐伯母为了儿子再如何忍让,此刻也只能勉强挤出一点笑来。

“你们都说顾瞻死了,既然他死了,今天就是他的忌日,那么我就应该穿成这样。”白季皙从心口处掏出一只男士手表,缓缓戴在手上,手表上刻着顾瞻的英文名,在灯下泛着银光。

“董爷爷,徐伯伯徐伯母,爸妈,还有野棠哥,难得大家都在,今天我就对你们实话实说:顾瞻活着,我是他的妻;顾瞻死了,我便是他的未亡人。”

作者有话要说:家有学步娃,爹娘累成狗,QAQ

第47章 番外4

徐野棠回到家已是三天后,徐母穿着刺绣对襟长衫立在窗前,斑驳竹影在绵绵冬雨里萧瑟枯黄,一如家里的气氛。

白季皙以一身黑衣昭示宁死不从,也着实伤了两家的和气,连董老面上也挂不住,说是尊重年轻人自己的意见,过后依然表达了对白季皙的不满。

在董老这辈人眼里,承诺如同军令,是不可以质疑和更改的,即便不愿意,也应当履行祖父临终嘱托,而不是做出如此不成熟的举动令所有人难堪。

徐野棠花了不少气力消解董老对白季皙的怒气,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马不停蹄回家来安抚双亲大人。

“妈。”徐野棠脱掉驼绒外衣,早有人伸手接了过去,同时一块热毛巾递了过来。

徐母转身瞧着他,徐野棠擦了手,缓步过去,扶着母亲到沙发坐下,倒了杯热茶,“今天有寒潮,站在窗前容易受凉,快喝点茶暖暖。”

徐母接过茶水,送到嘴边却没喝,垂下眼皮问:“她还是去了?”

徐野棠轻点了点头。

徐母放下茶杯,沉重地叹了口气。

徐白两家是世交,白季皙和徐野棠自小一块长大,算得上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周围人无不认定这两孩子将来一定会走到一起,徐母也早把白季皙当成徐家儿媳妇,花在她身上的心思不比自家儿子少多少。

上大学前的白季皙,是顶顶乖巧端庄的,说话温温柔柔,做事轻手轻脚,好像打娘胎里就是规规矩矩地,梳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三餐吃什么交什么朋友一应遵照家里的安排,不曾有一丝一毫违背。

徐母其实并不喜爱白季皙的性格,觉得她过于温柔无主见,可架不住儿子满心满眼喜欢,为了儿子,也只得早早打定主意,将白季皙当成一朵娇弱好看的花,好肥好料,一辈子养在徐家的温室里,令她后半生所有的阳光雨露都是温和无害的。

谁料十八岁那年,她居然自己改志愿,跑去学医,更想不到,大一寒假她就领着一个叫顾瞻的男孩进了家门。

徐母见过顾瞻,很干净整齐的小伙子,行为大方,见了身世显赫的白家人也是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实话实说,虽然顾瞻横刀夺爱,抢了儿子的心头血,她对顾瞻却始终讨厌不起来,甚至有点感谢他。

白季皙真义无反顾和顾瞻在一起,徐野棠便可以从走火入魔中解救出来,对他对徐家反而是件好事。先前,她对自己教育出来的儿子极有信心。作为一名志向高远的年轻干部,这点心胸气量徐野棠还是有的。是以白季皙和顾瞻在一起那几年,两家人照样逢年过节聚在一起。

后来,眼见儿子的克制和隐忍,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中,这才又重新张罗起来。

或许,白季皙本性就是离经叛道,只不过白爷爷在世时严谨古板的家教将这种本性压抑住了而已。

这些年,顾瞻说是失踪,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他就是死了,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顾家白家一致对外宣称顾瞻只是失踪。

也许,这么做能让白季皙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接受顾瞻的死讯,可是,十二年过去了,她还沉没在过去,每年飘洋过海幻想和顾瞻重逢。

十二年啊,野棠今年都36了,父母70多了,还耗得起几年?

“野棠,爸爸妈妈老了,没几年活头了,我们做梦都想看到你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我们走了以后,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你。你喜欢阿季,愿意等她十年二十年,可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徐母说的激动,衣襟上的珍珠胸针微微颤动,“她一天不接受顾瞻已死的事实,你就一天没有机会。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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