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东陵(33)

作者:小怪兽煮酒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如此冷冽的语气,甚至带着些恶狠狠的味道,没有半分柔情可言,他一开口就后悔了,可祁清巫却爱怜的看着他,替他一点点抹去脸上的血痕,她说:“苏耳朵,你看,血都溅到你脸上了。”

后来,他手下的军队抵达战场,当即改变了局势,死士悉数被控制,国主和陆远之也悄悄的走密道回宫,他便先将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的祁清巫带回了清府。

他又要因祁清巫负伤而陪侍了,又!

“怎么样?”

“不太好,后背的伤口开裂却没有及时换药,现在好像发炎了……”

祝柒涟蹙着眉,按了按祁清巫的腹部,听得她下意识的一声顶叮咛,眉更是皱的要打结:“肚子里还有积食,果然是吃了。”

“我给开方子,一样样的治,先解决身上的伤口吧。”

不比第一次见的时候那番随意,祝柒涟看上去像张绷紧了的弓,说话写字时给人一种脸颊脚尖都在用力的感觉、

是他来迟了,苏与洱暗想。

“哎呦……冷血的男人有什么好的,非得把自己都搭进去了……真是。”

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看了苏与洱两眼:“方子在这,煎了药喂下去,若明日前还不醒,我再来给她扎针。”

“多谢祝姑娘。”

他让俞白去煎药,又好生将人送出去后才匆匆回到她身边。即使昏迷,祁清巫依然紧蹙着眉头,额上虚汗阵阵,脸色也愈加苍白。苏与洱洗了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汗,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微微一扬唇。他本是最不会服侍人的,在东陵的时候连个药都涂不好,全靠母后俞白细心照料着,现如今倒是样样得心应手了,说起来都是多亏了祁清巫。

只要人还在就好,人在……什么都好。

房里没了别人,苏与洱气场一变,放松了。他替她拨开贴在脸边的湿发,眼神绵软了许多,细看还有隐隐的疼惜流出。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俯下身像她当初做的那样,脸颊与手背相贴。他哑着嗓子轻声道:“以后我会护着你的,我护着你……”

于苏与洱而言,这是他此生最重的承诺,也是他所能给的最为直接的情意。

他要将这个人彻彻底底的放在心上了。

情深

祝柒涟的药好,祁清巫当天晚上就醒了,迷迷糊糊的见着苏与洱,还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喊了他两声就又闭上眼睛睡过去了。苏与洱也没叫她,就在床边不出声的等着、看着。

亥时的棒子响了三声后,她才又睁开眼,红眸里也有了神韵。他急急上前,将她扶起:“感觉怎么样?哪里疼?”

“西凉内战、凉都混乱,叫苏少主看笑话了,咳咳……先在此谢过苏少主出手相救。”

她没应他,反倒说话生疏又客气,苏与洱恍然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这同他预期的相差甚远。

也是了,就算有情又怎么样,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总是被动着不表心迹也怨不得别人对他冷淡,况且他们又分别开了许久……

苏与洱抿了抿嘴唇,心口涩涩的难发声,哽了半天还是故作自如的朝她浅笑道:“无事,你且好好养身子吧。”

说着,就要起身出去,却被祁清巫一把拽回,她吻了他。

四目相对之时,祁清巫眼里满是戏弄成功后得意的笑意,可他竟是一点气也没有,尽想着她高兴便好。

“这回,要用羽扇遮着么?”

她眉尖上挑,笑得甚是开怀。这句话落在苏与洱的耳朵里,无异于是一把利刃,斩断了他所有的顾忌和犹豫。积压多日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炸的苏与洱大脑一片空白,是什么疏离板正都没有了,只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他猛地欺身而上,狠狠的捉住了她的唇,这是苏与洱第一次主动亲吻她,也是最为汹涌热烈的一次。

两人将床板震的吱呀直响,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在为刚刚经历过大战的西凉创造人口财富,然而事实上这只是一次纯洁的亲吻,用来聊表心意互通情思。

至少苏与洱是这么认为的。

当祁清巫的手顺着略有凌乱的衣襟滑进去,轻轻的贴在苏与洱滚烫的心口时,他才发现是他想的太过简单了。祁清巫感觉相贴的身躯一滞,下意识停了动作,她抚着苏与洱泛红的耳垂,觉得他这样子可爱又纯情,便故意调戏道:“不行?”

苏与洱俯首在她耳边,克制至极的挤出一句:“等你伤好了再……先忍一忍。”

“也是,身上有伤不尽兴是吧?”

“……”

几日不见,祁清巫的黄腔已经到达一种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他不会也接不了,以前还能板着脸故作生气的吓唬她,现如今他的心思,她都知道了,这些把戏也就不起作用了,顶多换她个笑。

他泄了气,将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脸埋在她颈项里闷闷的应了一声。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是或不是就好,成吗?”

他没出声。祁清巫却开心的不得了。

“看过我压箱底的信了?”

“是。”

“特地回来帮我的?”

“是。”

“现在心里有我了?”

“……是。”

祁清巫满意的笑笑,趁他不备撩起他的袖袍,不出所料,血养的玉镯子扣住了他的手腕,白与红交相辉映,格外好看。

“你自己戴的?”

“……”

苏与洱不愿回答了,但他的心意祁清巫收到了。她背上有伤不好侧身,只能揽着他的脖子,同他交颈厮磨:“我明白。”

烛火高燃、共枕而眠,是花好月圆的一晚。

苏与洱以为他回来的那晚已是祁清巫最张扬不羁的样子,可是接下来足不出户养伤的日子,祁清巫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什么叫没有最流氓只有更流氓。

一月之后,她伤口愈合,苏与洱没表示。

两月之后,她身体大好,苏与洱仍只字不提。

从第三个月开始,祁清巫便按不住自己了。

你不说没关系,我来啊!反正都是夫妻,谁主动又有什么所谓。

于是乎就出现了,两人正喝着茶,苏与洱暗叹岁月静好,祁清巫突然将一块杏花酥搁在海棠糕的上头,朝着他笑道:“你说是这酥在上头好,还是这糕在上头好?”

苏与洱:“……”

亦或是,大雪飞扬的时节里,庭院红梅初绽,正是一派好风景,祁清巫面露忧愁的感叹:“这冷冰冰的天,不知又要冻死多少人了,宫中的救灾银子也该拨下去了吧。”

他刚要赞赏祁清巫心系百姓,她就回首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天冷啦,我听说两人赤身裸体着相拥时,取暖效果最佳,不知苏少主怎么看?”

苏与洱:“……”

还有更甚者,突然抱着书念起歌颂春天的诗句,什么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什么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什么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念着念着那语气就变了味。他想夸可又不知该说什么,结果就听得她一句:“春天是好季节啊,暖和又富有生机,连那燕儿鱼儿都知道相对象育新生了,也不知道人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苏与洱:“……”

最终,他还是屈服于祁清巫的淫威之下,某天晚上乖乖的沐浴更衣进了她的清水雅居。

褪了衣服,坦诚相见,吻着吻着,情动深处顺理成章。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两人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心里到底激动的,但谁都没想到他们竟会因为谁上谁下的问题吵了整晚……没得出结果而后不欢而散。正巧当时大国主频繁召见她入宫,这一去便互相冷了许久。也是给了祁清巫结清恩怨的时间。

距夺嫡之战已过去了许久,祁清巫再见到祁凉玥的时候,她已成了阶下囚。阴暗潮湿的天牢里,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就被关在最深处。战役胜了之后她就一直忙着养伤,咳……大概算是吧,也就没顾得上这些人。现下也算得了空了。

祁凉玥本性骄傲,身为大皇主的时候就看不得祁清巫比她好,如今失了安富尊荣,也没了体面,每天残羹剩饭、踢打辱骂的已是将她逼到了绝境,那里还看的得祁清巫华服隆装的,不等她开口便骂开了。

“想来看我笑话?没门!我告诉你,母亲不过是一时糊涂,信了你的鬼话罢了,风水轮流转,没准哪天你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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