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东陵(15)

作者:小怪兽煮酒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今日之事着实巧合,严格说来算是苏与洱正赶上了这出大戏,可就算苏与洱不迟早宴,明天、后天、大后天,在三皇主的算计下总归会出错,只要出错,她自会出来顶罪。此事之后,她的弱点便一目了然,战火也自然而然的引向了她周围的人,看来,往后不会再有什么太平日子了。

“哎呦,慢点慢点,快!把人抬到床上去。”

此次受刑算是比较舒坦的了,在旁看管的是竟她曾经帮过的穷书生,今年榜上有名,被封做了刑部女官。不用多说便让人暗地里卸了力气,面上看起来皮开肉绽实际上根本没伤到什么,好好躺两天便可下地,结束之后还差人将她抬回来,这可是史无前例的。

“多谢贺员外郎。”

“二皇主言重,贺某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是借二皇主之力,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下官不便久留,只问一句,皇主可有坐镇东宫的想法?”

“……”

贺韵怀刚入官场说话直接,没有皇家那些弯弯绕绕,祁清巫愣了几秒后哈哈大笑,却也没多言只是挑着眉看她。

“下官心里有数了,为皇主着想,下官会尽量少露面。”

“贺员外郎,皇主有话,祝您官途坦荡,前程似锦。”

临走之时,戚竹站在帐前,笑吟吟的对她说了句,贺韵怀面无表情回身一俯首,自默不作声的去了。正巧,苏与洱带着祝柒涟与她擦肩而过,贺韵怀官职低,见皇夫必得行礼,只是那眼神略有深意,苏与洱心里着急一时也顾不上许多,匆匆往前。

祝柒涟做为官女跟行,又会些医术,只可惜早年“阎王爷”的称呼横行整个凉都,还和祁清巫交好,根本没人敢让她看诊,也只能帮祁清巫看些小病小痛的。祝家上下也奇怪,小时候名誉西凉的医药奇才,怎的从十二岁开始就不利落了。

“如何?”

“皮外伤,敷上药七日就好。”

“小涟儿怎么丧着个脸,是不是因为你的晓哥哥不在?”

“你……我好心过来医你,你倒好,还打趣我,也是,我俩已占不了许多份量,现下皇主心之所系另有其人喽。”

祝柒涟故作不高兴的哼了声,环手于胸前,眼神有意无意的飘向了苏与洱。祁清巫也没反驳,一派坦然:“诶,我心之所系,别傻站啊,给你妻君敷个药先,虽说是皮外伤,也很疼的好不好。”

“我来,我来。”

眼看气氛逐渐转好,祝柒涟和戚竹也很识趣的退出营帐,将空间留给这对需要交流的小夫妻,打来猎场的路上祁清巫突然撩帘出车起,两人就许久没说过话了,虽然各自的主子都没表示,但戚竹和俞白合计过后觉得,那天在车上绝对发生了些惹人不快的事情。

“老榆木头,拿来吧,二两银子。”

“什么二两银子,怎么就二两银子了,明明是你家主子耍赖受了伤,我家殿下看她可怜才去照顾她的,你刚才在里面可听真切了,是皇主先和我家殿下说话的。”

“嘿!要不是你家殿下矫情,走路慢吞吞的,我家主子能受伤吗?还不是为了保护你家殿下,维护你们东陵的面子,忘恩负义。”

“那我家殿下还在里面照顾皇主呢,他可是东陵少国主,亲自上药!亲自!你,皇主的贴身女使,从小陪着长大的,如今都不知道去关心一下自家主子,就想着出来和我要银子,你也是个狼心狗肺的!”

“呵,我……我,哼!”“哼~”

“行了,你俩,要打边打去,别在皇主账前嬉闹。”祝柒涟背着药箱,一手一个,将人拽走。

屋里弥散着药的苦味,祁清巫闻着舒心,懒懒的趴在软垫上,享受的不得了,苏与洱却紧抿着嘴唇,一脸认真,用祝柒涟给的小木棍一点点的清理伤口,好在药性偏凉,涂完就不太能感觉到疼了。

“还生气吗?”冷不丁的一句,语气慵懒散漫。可惜许久都没听到回答,祁清巫又补了句:“去你屋请你的男使是冬时年,他七岁的时候我就将他带去军营,以后他会成为西凉最有威望的大将军,也会成为别人为之骄傲的夫婿,他对我不过是姐弟之情罢了。”

说到这,苏与洱总算有了反应,上药的动作一顿,俯首凉凉的望了她一眼。

“二皇主如何得知人心、人情?”

“冬时年家里弟弟众多,他不受宠,他看你不顺眼,不过是因为你抢走了疼爱他的姐姐。”

解释归解释,祁清巫也不忘借此调戏他两句。

“晓彻虽和我有婚约,但日子久了,你就会知道婚约只是无奈之举,他到底心属于谁很明显的。无论是晓彻还是冬时年,他们未来都是国之栋梁,不会成为我的内室。”

“你不必同我解释,政治联姻而已。”

他心里憋着气,听了她这一番说法后心情不受控的顺畅了许多,可转念又沉下脸,他这般是为那何?!东陵男子怎能拘泥于儿女私情上,关键还是和个最不该说情的人。

“只是想同你说说,毕竟你是我的夫。”

此话甚是千万语言,苏与洱一瞬间觉得自己快软化成水了。果然,西凉女子最会花言巧语不只是说说的,不过三言两语就能哄的人开心。

“还生气吗?”

“莫须有的事,何来生气一说。”

“啧啧,我家夫婿真大度,必须得好好奖赏,可你是东陵少国主,啥都不缺,不如……我以身相许吧。”

说着祁清巫还没皮没脸的笑了声,当即拉着苏与洱的袖子,将人扯下,青天白日的要多放肆有多放肆,苏与洱也高兴,温笑着陪她胡闹,还处处护着她、顾着她,怕一个不小心缠好的伤口就裂开了又让她伤一次。

实猎

不知是大皇主和国主说了什么,还是国主对今年谁能夺魁也有所期待,竟破例将实猎的日期往后推迟了几天,似乎明里暗里就是在等祁清巫的伤好。

当正懒懒散散的息在榻上听苏与洱读话本的祁清巫得知这消息时当即笑得满床打滚,气都喘不上来的同戚竹说:“哈哈……我那好姐姐……哎呦喂……不行了不行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就是觉得我还留着一手呢……这份信任……哈哈哈……我身边的老人估计都做不到像她这样。”

“咳咳……皇主,啧,皇主,苏少主还看着呢,您收敛点!”

看着自家为了一点小事就欢脱的毫无形象的主子,戚竹也是无奈,偷偷瞄了苏与洱几眼,赶忙压低了声音提醒。

“夫妻本为一体,本主这叫真性情不做作,你懂啥,没事儿就找那个傻小子玩去。”

“傻小子?哦,你说俞白啊,他才不傻呢,连二两银子都计较的清清楚楚,一分也不愿意多给,抠搜。”

现在提到俞白,戚竹就生气,昨日两人牵扯了半天,俞白总算是不情不愿的应了,不过二两银子,愣是称了半个时辰,要不是为了挣个输赢,这钱……她才懒得要。说完话行完礼,她就主动退了,一出营帐就被个只见过几面的小厮叫了去,说是今日点查二皇主的东西时发现少了几件衣服,找了一圈都没找着,猜是被那个手脚不干净给顺走了,想让她过去做个主。这几日大皇主三皇主借着要帮祁清巫养伤省心为由头,送来了不少生人。戚竹一边跟着他后头脚步匆匆的去了,一边低骂:“怎的,我家主子就算再怎么不受国主待见,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皇主,这的东西都敢偷,真是欺人太甚……”

与此同时,帐内倒是一片和乐。

“他俩……怎么又用我们打赌?不是,合着他俩不是来服侍的,是来赌钱的?”

“小赌而已,就二两银子,不过……”

苏与洱听着祁清巫的语气,还以为她同他一样,也对此事不满,觉得下人缺少管教,便合了话本坐到她身边,只待和她促膝长谈,好好整改整改府里的规矩。谁知祁清巫瘪了瘪嘴巴,折扇一开:“啧啧啧,堂堂清府贴身女使,赌注就二两银子,真寒碜!你说要不我给她们多加点月俸?我们清府什么都可以比不过别人,但是银子绝对不可以!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下人呢。”

如此宣泄一番后,祁清巫才想起来苏与洱似乎刚才有话未说,摇着扇子朝他一扬下巴:“你刚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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