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鲛满怀亢奋而激荡的心情等到了婚礼那一天。可看到接回来的「新娘」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这姑娘、怎么越看越像鼬他妹,越看越像鼬他妹……
他没忍住,压低声音,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这丫头,不是……”
话未尽,鼬的眼锋便向他扫来。轻描淡写的一眼,鬼鲛却读出了警告的意味。
鬼鲛霎时不做声了。
好吧,他懂了,这他喵的就是鼬桑他妹啊!!!!!
鬼鲛现在是没风也凌乱。
怎么这丫头受伤跟玩儿似的?按那天的伤情来看,她现在应该是躺在病床上动惮不得才对,怎么眨眼就活蹦乱跳了?还千里迢迢地跑了出来嫁人?是木叶医疗技术太先进了,还是这丫头太皮实?
鬼鲛决定静观其变,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心情愈盛。
风岚现在心里也是慌得一逼。
连意识到自己马上要嫁给哦咯几麻鲁sama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方的。
说好男主再次登场要等第二部 的呢?哦尼酱你到底做出了怎样的牺牲才成功加戏的?这年头同人文圈套路深,她清纯貌美的鼬哥该不会是傻傻地被潜了吧?
风岚登时痛心疾首追悔莫及。早知道她自我奉献精神极强的哦尼酱需要出卖色相才能换来这么一点可怜的出场机会,她这会子已经丢下那欠打的二柱子跑出村,强行完结第一部 了呀!
在风岚的剧本中,她脑补自己的形象就是那个自光明投身黑暗的堕落天使,折断洁白的羽翼,逶逦一身渐暗的夜色,散发着颓废而妖冶的沉重魅力,给了男主封闭的内心致命一击。从此春暖花开,春光乍泄……
而不是这么个待嫁老鸨的骚货形象啊我去!!!
这么事与愿违,仿佛老天爷在玩儿她似的。说好的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呢?!
此情此景,她是不是该说一句:“啊,哥哥,真没想到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真是太感动了,明年一定让你抱上外甥。”
才怪啊!
她要是敢这么说,她鼬哥肯定立马拎着她,来一段「月读」补习,把她按在灭族的夜晚里摩擦;说不定还会直接上「别天神」,给她洗洗脑。
看鼬那不苟言笑的神情与晦暗锐利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哥哥我拼死拼活地玩命当无间道□□工,就为了你们安安心心地在木叶村过好小日子,你倒好,不声不响地就跑出来嫁人结婚了,还不通知我。你说,你对得起你这当男主角的哥吗?
对不起、怼不起啊……
风岚油然而生出一种「一入贼窝深似海,从此尼桑是路人」的沧桑悲怆之感。
她想着,hold住,整个场面她一定要hold住,她要是hold不住的话,宁次他们怎么办呢?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把戏给做足了,圆满完成任务,等她哥秋找她后算账的时候再说。她随即把心一横,仿若无事一般继续投入自己的角色之中,全当自己不认识鼬。
风岚因为过于惊愕而直勾勾地盯着鼬的方向看,虽然脑子里已转了山路十八弯,但实际上只过了两三秒钟的功夫。可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而裸-露,即使是这么短短的时间,也足够引起人的怀疑了。
风岚发现自己表现欠妥,当即戏精附身,抬袖掩面,羞涩颔首,臀胯微扭,作妖娆风骚模样,捏着嗓子,娇滴滴地撒娇道:“夫君~那个鲨鱼大叔长太丑了~~妾身怕~~~”
鬼鲛:“……”
管你是谁的妹妹,老子先削了你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四舍五入就是鼬岚结婚了!好了,本文完结,撒花!【滑稽.jpg】
捉虫~
第117章 第二十六章·人艰不拆
蝗仔细打量着眼前容貌旖艳的少女,微微眯了眯眼,暗自点头。心想那日匆匆一眼,并不觉得这姑娘有多好看;今日见她盛装打扮,眉眼又精描细绘,体态风流,始觉她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加之声线温婉,娇弱柔媚,难怪会被那位大人一眼看中。
而第二眼看过后,蝗心中又生出些许疑惑:听说这姑娘已年近十六,但从厚厚的脂粉之下脱颖出的些许稚气,怎么看着,又觉得这姑娘似乎还要更小些?
但他随即释然,只要那位喜欢,年纪小点有什么问题吗?况且那位本身就很年轻……
蝗不由得向宾客席上瞟去。
那黑发男子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深浅。而他的队友却没他那么沉得住气,瞬息的功夫,他的脸色已经变了几变。虽然这种变化,在他蓝皮的遮掩下并不是很明显,但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风岚知道山贼头头,不,现在应该改称音忍头头,在端详着她,便低眉敛目,大方由他看去。只是他看自己的眼神,让风岚觉得有些怪异:那不是看着自己爱人时恋慕的眼神;也不像见色起意后充满淫-欲的下流目光。
准确来说,更像是自以为奇货可居的奸商,以极低廉的价格淘到了一枚蒙尘的明珠一般。她突然想起「下聘」那日,来到村长家的那个领头音忍的神色,竟与今日这位「新郎官」的,出奇一致。
风岚心头甸甸,似压了一块沉厚的石砖。真实身份为音忍的山贼,无故出现在这里的鼬和鬼鲛,莫名其妙的娶亲,这一切都表明,现实的复杂性,已超出了她的预料。早在他们接受这个任务时,便被卷入了「晓」、大蛇丸与木叶的拉锯之中而毫不自知。
但是,木叶高层真的对这种局面一无所知吗?
风岚微微斜目,瞥了装疯卖傻的取岩一眼,心中隐隐有怒意涌动。
想对付她可以,但把宁次和天天牵连进来,就太不厚道了吧?
“夫人在想些什么?”
头顶一个沙哑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风岚心道这人也不简单,自己不过分神片刻就被他逮着了。她立刻打起精神,一秒入戏,妖妖柔柔道:“妾身多谢夫君关怀。只是妾身方才突然念及,今日嫁与夫君,恐再见爷娘无望,思亲情切,故而悲从中来……”
她语未尽,泪已潸,振袖一扬,碎步圆行,似念似唱道:“出嫁辞乡国,由来此别难。沙塞容颜尽,边隅粉黛残。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蝗想着,这姑娘长得是好,可惜脑子有毛病,听说她的哥哥也是个傻子,八成她也带了这种隐性基因吧?
鬼鲛心道这丫头的性格和她哥哥还真是天差地别,一个闷穿地,一个浪上天,真是亲生的吗?他则偷偷地瞟了鼬一眼,见鼬淡定地端起茶喝了两口,仿佛对这个妹妹的骚操作已然习以为常,忍不住腹诽了一通,继续坐着看戏。
旁边站着的严阵以待的宁次看了风岚的表演,没有来一阵恶寒,差点儿没忍住,一掌把风岚给劈飞,亏得天天及时按下。
风岚还有一摞子的古诗词没来得及发挥,见观众们没有半点反响,也觉得自找没趣,便掩袖轻咳了声,继续念着自己打好的腹稿:“特别是我那苦命的哥哥……”
“……”鼬的手指不觉扣紧了茶杯。
只见风岚把取岩往自己这边一拉,半躲在他身后掩泣道:“我哥哥天生心智不全,智力低下,受人歧视,十七八岁的人儿了还跟个五六岁的孩子一样,吃饭漏米,半夜尿床,口水涟涟,鼻涕挂到嘴里也不知道擦一擦……”
取岩很配合地傻笑流着口水。
泪眼婆娑中无意抬眸,风岚恍惚见到鼬脸上面瘫似的肌肉狠狠抽了抽。
风岚顿时吓得连忙住了口,一句「我要是嫁了谁来照顾我哥啊」硬是噎在喉咙里没敢说出口。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鬼鲛一定会捶地大笑。
“原来如此……”蝗倒是懂了风岚的言外之意,爽快道,“既然夫人舍不得你哥哥,就让他陪着你吧。来人,送夫人一行回房。”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反正浅早爱几人来了这山里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就怕她孤身一人,反而肆无忌惮,如今把她在意的人拿捏在手里,她还不得乖乖地听他的话?蝗想着,很是自得,笑得嘴角咧到了耳边。
风岚见几个小喽啰过来,就这么要带她下去,不由得有些不解,憨憨道:“怎么?结个婚,连「三献仪式」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