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妤:“你演技不好,多体验生活。实在没办法,就想办法进大导的剧组。”
好的导演和演员,相辅相成。
又是这句话,陆庭安换了个姿势坐,说:“大导演的戏,也不是我想进就能进啊。不过你这么说,我确实想问问哈,被背叛该怎么演?”
昨天回家后,朱霖给他发微信,说下部戏还是男N号,戏份比古装那部多,角色也更复杂。
最终剧本还没定,朱霖只给他发了人物介绍。
陆庭安开心地说:“是单元剧里的反派,放全剧是个男N,单独看戏份还挺多的。”
季妤瞥一眼,“这简单,找个小师妹,让她背叛你。”
陆庭安:“……”
季妤笑了笑,“我开玩笑的,你找一找背叛的情绪。”
陆庭安郁闷:“我感觉你什么都没说。”
季妤回想当初,她前半生经历的,比大多数人复杂,一开始走弯路是因为不会用。
“你的同学,朋友,没有背叛过你的么。”季妤道,“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她在孤儿院,一开始有几个朋友,本以为能交心,有人却向院长告她的状;还有为了被领养,故意在领养夫妻面前说她坏话的……
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涌上心头,季妤皱眉。
陆庭安想了半天,很泄气,“没有。”
他过得顺风顺水,家境甩别人一条街不说,刚入圈还没承受大压力,要他演出负面情绪,着实为难他。
季妤轻飘飘地扫他一眼。
季妤:“明天,这个时候,这里见。”
陆庭安:“?”
陆庭安不明所以,“啊?”
“我在和你约定。”季妤耐着脾性说,换成上辈子,指点完就完了,管他明不明白。现在主要是,闲的。
陆庭安:“你明天还来啊?对了,你今天怎么在这儿,这里好像,是给这个剧组的群演休息的地儿,你姑妈呢?”
他的问题太多,问得季妤脑壳疼。
说了半天的话,陆庭安有些口渴,见季妤也没水喝,主动道:“我去买水,你想吃点什么,哥哥给你买。”
他还拍拍胸脯,以示豪爽。
这豪爽维持不到两秒,屋外,朱霖找过来,吧嗒吧嗒狂嘬烟,“你在这儿干嘛,走了。”
陆庭安扒拉门框,“霖哥,我和小姑娘聊天呢,她特别惨。”
“特别惨”的季妤:“…………”
“昨天那个啊。”朱霖吹他一脸烟,“别人家事,你还想维持正义啊。”
陆庭安被呛得直咳嗽,“我就想,咳,帮帮她,咳咳!”
朱霖慈爱地看着他,“等你红了再说吧,红了,你想上天和太阳肩并肩,老子都不管。”
陆庭安:“……”
陆庭安摸钱包,把随身带的红票子都给了季妤。
季妤没要,木着脸看他。
陆庭安往她怀里一塞,“藏好了,别给你姑妈看见,明天哥哥给你带律师过来。”
季妤动动嘴唇,小手刚一抬,陆庭安往后跳三步,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她把钱塞回来。
季妤:“……”
朱霖勾过他肩膀。
陆庭安抖了抖:“霖哥,那是我妈给我的。”
“知道你家有钱,行了吧?”朱霖翻白眼,“我拦着你不是因为钱,这种家庭成分复杂的,基本得闹到法庭,你别还没火就凉了。”
他做好事,营销号未必觉得是好事。娱乐圈这地儿,对家陷害,断章取义的事,还少见么。
陆庭安低下头,“霖哥,我也不是谁都帮,主要是那小姑娘看起来,很有眼缘……”
朱霖惊恐了,“你不会是有什么违法犯罪的想法吧?!”
陆庭安:“…………”
陆庭安:“我没有!!!我这是善良!善良!”
两人吵吵闹闹地走了。
季妤盯着钱良久,数了数,刚好一千块。
她第一想法是,这年头随身带一千大洋的很少见啊,蓝绿修改器顿时失去了牌面。
给她也没地儿藏,季妤想了想,把钱收在墙根一块松动的砖里。
作者有话要说:
鲫鱼:我需要一个金手指。
狗作者:我不是把陆庭安给你送去了吗?
陆庭安不是男主。
第5章 第五章
她在屋里闷了一下午,李桂英来接她,先是问旁的人,她有没有乖乖呆着,得到肯定答案,满意地掏出糖葫芦。
季妤:“……”
您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李桂英想法简单,小孩子最喜欢甜食,她每天给点吃的,不值钱,让季妤长个记性,记她的好。
季妤要真是小孩子就着她的道了。
刘桂芬戏刚散,换下宫女服,是个清秀的小姑娘。
她同情季妤,又不想惹祸上身,走之前给季妤塞了五块钱,捏捏脸蛋,“拿去买吃的,别让你姑妈知道。”
五块钱可以收,季妤贴身放好,嘴甜甜的,“谢谢姐姐。”
她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不像小孩子馋嘴,还不如打赏给……
季妤:“……”
哎呀,忘了问那小伙子的名字。
算了,不重要。
……
翌日。
陆庭安本来要上形体课,赖着朱霖求请假。他说是要回家,朱霖觉得没那么简单。
朱霖堵在他家门口,吞云吐雾,“我说你啊,是不是真的看上那小萝卜头了?”
陆庭安:“……”
还说被对家陷害,他的风评已经被经纪人抹黑了啊!
陆庭安拿电风扇对着他,“霖哥,我真的是去我妈家。”
朱霖冷笑,肉被大风力吹得乱颤,“去你妈家带律师干嘛,分家产?”
陆庭安噎住,伤感地说:“霖哥,那个小姑娘真的很可怜。”
“可怜那也是她的事儿,这种事我见得多了。”朱霖说,“你不会是没见过吧?”
陆庭安想了想,“欸,是头一遭。”
朱霖:“……”
朱霖劈手夺过风扇,“反正你不准去,大热天的,要么去练形体要么在家看电视。”
“不行啊霖哥。”陆庭安忧郁地说,“律师按小时计费呢。”
他妈也就给了他一千,律师费这一块陆庭安用自己的积蓄。
“再说了,小姑娘说不见不散,我和她约好的,怎么可以食言?”陆庭安振振有词。
朱霖:“你可真是一股娱乐圈的清流。”
陆庭安没听懂暗讽,骄傲地抬颌,“那是,我立志成为娱乐园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朱霖:“……”签他,肯定是因为自己晒昏了头。
好说歹说朱霖答应了,前提是一块去。
反正车里坐得下,陆庭安无所谓。开到横店,他让朱霖在车上等,朱霖直接开门下了车,顶着炎炎烈日点烟。
陆庭安捏着鼻子,“霖哥,你要跟我一块去啊?”
“去,怎么不去。”朱霖说,“说不定是对家给你下的套,等你的不是小女孩,是八块腹肌的猛男。”
陆庭安嘀咕:“我都不红哪来的对家。”
律师郑诚下了车,他就职的事务所常年为陆庭安父母服务,所接案子无不是国际大公司的经济纠纷。
陆庭安此人,他有所耳闻,上班时路过休息间,常听女同事八卦。
“……太子爷要去当明星啦!”
“……太子爷被扫地出门啦!”
“……太子爷是为爱出走的,爱人是他经纪人!”
郑诚:“?”
今天被太子爷一个电话叫来,郑诚非但没觉得小材大用,还有种见证真相的荣幸。
他默默观察陆庭安和朱霖的互动,得出总结:
他们俩的关系更像老父亲和不肖子。
郑诚低头,吧嗒吧嗒,在微信群留下辟谣的痕迹。
朱霖叫陆庭安过去,“你找的什么律师?”
陆庭安:“兴安事务所听过没,三大顶级律所之一。”
朱霖:“没,我看他像精神病院出来的,你看,又犯羊癫疯了。”
陆庭安:“……”
一群女同事狂刷“我不信”,郑诚不理她们,深藏功与名,退出微信,看陆庭安,“太……陆先生,你说的小女孩在哪里?”
清宫大门在眼前,陆庭安指着远处一扇,“从那个院子进去,最里头的屋。”
郑诚一瞅,哦,冷宫。
据说这一带,有闹鬼传闻,莫不是太子爷撞邪了?
刚好他今天带了平安符,老母亲特意去庙里求来的。郑诚递给陆庭安,“陆先生,保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