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个人行动，却无意间成为了连环献祭的一环？”郑皓雯拖着腮说道。
“希尔达,爱德华！”技侦的同事赶来，看起来十分激动，“找到了！在死者的地板上找都了颜料的残留物。而且数量很大！”
“太棒了。”爱德华激动地上前和他击掌，两秒后突然发现了什么，“不是，这对我们侦破案件好像也没有什么帮助。”
郑皓雯可是见过大场面的，没有参与两人的大起大落，而是拨打了马丁的电话。突然，她抬头看向一个地方，却没有看到什么人。可能只是她过度紧张吧，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也不知道没有了系统，她买的超准第六感还管不管用。
电话那边一声雀跃的“希尔达！”传到几人耳中。
郑皓雯连忙回过神，说：“我开了公放。有些事情要问你。”
“哦……”这下降的语调里饱含了说话的人的情绪。
“关于原始神，你能告诉我什么？”
“原始神是克特兹阿的创世神，他创造了世界。他既是男性又是女性，生出了7个主要神祗，他的孩子又生了其他的神，然后他们一起完善了世界。总而言之他是众神之父母。”马丁简单地回答了郑皓雯的问题。
爱德华挤到电话边，道：“有给其他神的祭品，怎么神的父母就没有献祭了？”
“有啊。那个，最后的万人祭就是了。为了感谢他，克特兹阿人把宝贵的生命献给他，虽然是大量战俘的生命。他们相信这样，神就会嘉奖他们，给新的循环带来好运。”
做完正事，郑皓雯把手机调回听筒模式，用震惊了同事的温柔语气问：“你怎么样，在我家还习惯吗，会不会无聊？”
听到气氛转向私人，马丁又开心起来，道：“嗯，我很好。我有在整理克特兹阿的资料！你今晚回来就可以看了。”
“真棒。需要我带什么回去吗？”
“不、不用麻烦了。你、你……”马丁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小声说道，“你如果可以早点回来就好了。”
“真可爱。”郑皓雯不自觉说了出来，不意外听到对面抽了一口气，估计又是满脸通红了。
挂断电话郑皓雯招呼爱德华，两人又去了下一个地点：克特兹阿展览的举办者，普林斯顿的家。
准确地说是奢华的家。从大门到别墅大楼他们开车经过了一个巨大的花园，简直就是度假村的规模啊。别墅门口还停着几辆让爱德华移不开眼睛的豪车。
仆人把他们领到会客室，帮两人泡好咖啡，搭配上点心。
“有钱人。”爱德华意义不明地嘟囔了一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手抓起一个大概抵他一天工资的马卡龙塞到嘴里。
郑皓雯在会客室里转悠，打量着这里的东西。一面墙上的相片吸引了她，那里挂满了他做的善事。在水城资助了一个孤儿院啦，在帝都给流浪汉搭建帐篷啦，在赌城建立流浪动物收容所等等。
吧嗒——
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他有着深色的皮肤和圆圆的脸蛋以及丰满的身体，看着他就让人忍不住露出笑容。
“让两位警探久等了，来到我这就别客气。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我一定尽力帮忙。”他的声音也让人觉得很亲切。
爱德华赶紧吞下口中的食物，上前和他握手，笑嘻嘻地说：“那可太好了。我们就是有时找你。关于克特兹阿的展览……”
“嘿，没想到警探还对这个感兴趣，”普林斯顿来了兴致，自然地接过了话题，“你们也看得出来啊，我是墨西哥人，哎呀离家多年了，还是觉得自己的文化重要啊。特别是我们在西班牙的统治下遗失了很多自己的文化，只能靠考古一点一点拾取回来了。谁能想到啊，我运气还不错。认识了凯尔斯教授，他对墨西哥古文明很有研究啊，在他的帮助下我才能找到这么多文物。于是在收集了那么多之后，我决定让世界也看看我们的古文明。哎，你的问题是什么？”
“你和凯尔斯认识，什么时候认识的？”
“认识啊，”普林斯顿热情地说，“你这么一问，我才发现我们都认识30年了。30年啊，你们能想象吗？跟你们的年龄也差不多了吧？”
爱德华就像和别人唠家常一样，道：“是认识好久了。那么这个展是你们一起举办的？”
“对啊，没有他就没有这个展览啊。”
“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最近的命案？死者的死相和展览里面的蜡像简直一模一样。”
“天啊，这太可怕了，”普林斯顿惊讶地长大了嘴，“竟然有人做出那种事。”
“可不是吗，现在的犯人啊可是很有创新力的。”爱德华开了个玩笑，“这个展览还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举办过？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普林斯顿摇了摇他那圆润的头，说：“这事可得问琴了，他才是负责安排这些的人。具体的我可不知道。你们不会是怀疑有人看了展览之后学的吧？别啊，这样一来克特兹阿文明可就要和杀人扯上关系了。”
“凶手好像相信完成给神的献祭就会带来好运。你呢，也是怎么觉得的吗？”
“哎，警探说哪的话。这些都是旧习，以前的人哪懂那么多啊。别说我们了，就说玛雅文明祈求降雨，不也是把人扔到水井里活祭。现在谁不知道下雨不下雨跟神没有关系啊？”
因为不需要郑皓雯说话，她全程看着普林斯顿。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边嘴角勾起，似乎是对迷信的人表示轻蔑，但是郑皓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结束问话之后，郑皓雯嘴里叼着烟对爱德华说：“他在撒谎。”那种轻蔑不是对迷信的人，而是他自认可以骗过警察，对警察表示的轻蔑。反正她的直觉是这么说的。
可是直觉是不能作为证据的，他们还是要找物证。两人在琴的手中找到了展览曾经去过哪里，就在水城出命案的时候克特兹阿的文物也出现在了水城。这难道是巧合吗？
郑皓雯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打算把这些疑问留到第二天，现在她还是先照顾她家的马丁吧。然而就在她打包了外卖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她又感觉到了被人注视着。
这次她没有看向那个方向，而是慢悠悠地拐入了一个无人的小巷，躲在垃圾桶后面等待跟着她的人。
安静的小巷响起脚步声，那个声音慢慢靠近，就在那人走到垃圾桶附近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突然，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转身就跑。
“别动，赌城警察！”郑皓雯大喊着，追了出去。她看到一个穿着兜帽衣服的背影冲进人群，在人多的地方她不好开枪，只能叫喊着让人群让开，艰难地挤过去。可是那人的速度极快，一转眼就上了公交车。等郑皓雯跑过去那车已经开走了。
“我……”郑皓雯气得只想骂街，要是系统还在她会受这委屈？随后她拨打电话给技术部，“我被人跟踪了，调取公交车DU1234今天傍晚的监控录像！”
连环命案（九）
公交车上的监控录像录下了跟踪者的身影，但是他全程低着头没有拍到他的脸。能知道的就是他皮肤颜色深，可能是墨西哥人，身高176，手上没有纹身。这种事情郑皓雯不用看视频也知道。唯一多出来的信息就是他在哪站下了车。
今天轮到技术部倒霉的哈勃值班，他表示可以根据车站那边的监控，继续搜查跟踪者的踪迹。不过鉴于跟踪者一路躲着监控，估计这项工作会很艰难。
郑皓雯摆摆手说：“算了，这个人我自己解决吧。你们还是集中查人祭的案子吧。”
不等哈勃答复，一个雄厚的声音插了进来，“那可不行，我们要对自己人的安全负责。而且希尔达，你不仅要对自己的安全负责，我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个受害者？”说话的是他们的上司理查德，一个胖胖的光头，到这个点了还没有下班，也是为了人祭案件忙前忙后的。
郑皓雯点点头，“马丁·莫瑞森，还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关于克特兹阿的信息。”
“嗯，那你快点回去吧，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人的目标是你还是那个叫马丁的小子。”理查德很善解人意地说。
郑皓雯低头一看，这都9点了，是该回去了。她拿起车钥匙就走，扔下一句“行，就交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