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马丁回过神来了，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话。“你……我……”
“不好意思，刚才可能还没睡醒，你别放在心上。”郑皓雯转身就坐到沙发上，“你也过来吃吧。吃完了我还要去警局呢。”
她自顾自地吃着烤面包，没有发现身后的马丁低着头紧握着拳头，喃喃道“没睡醒？别放心上？”
自然也不会发现马丁的表情阴沉了下来，异常安静地坐在她旁边。
“嗯，我吃饱了，谢谢，非常好吃。”郑皓雯想伸手去揉揉他的头，想起来手刚刚摸了面包又收回来了，吩咐道，“你今天就在我家吧，别出门，任何人来敲门也不要去回应。书房的手提电脑你可以用。冰箱里有吃的，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下班了带回来。还有，有事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你……不带我一起吗？”马丁的声音别提多委屈了。
面对小奶狗版的爱人，郑皓雯也只能放柔了声音说：“乖，你在这里比较安全。而且啊，我需要你帮我做点事。”
闻言马丁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等待她吩咐。
“关于克特兹阿的风俗，特别是人祭的事情帮我整理整理，越详细越好。凯尔斯不想要我们知道，肯定是有原因的，帮我找出来。”
“嗯！”马丁很认真地点头。
在郑皓雯关门出去的时候，还在感觉良好，风水轮流转啊！而不知道自己的动作看在马丁眼里就是早上“清醒”之后，她开始与马丁保持距离。
来到警局她第一时间被记者费希尔逮住了，他追着郑皓雯问：“陈警探，你们说已经抓到工厂割喉案的凶手了。这次破案只用了3天，请问你们有什么技巧？是不是像传言一样用了监听系统？”
“你是从哪里听说死者是因割喉死的？”郑皓雯步子没有停，不答反问。
“嘿嘿，这我自然有方法。”费希尔穷追不舍，“那监听系统的事？”
我有监听功能的系统失联了好吗！郑皓雯在心里呐喊，表面却只能冷漠地说：“都是子虚乌有的事，真的有监听系统那我就能避开你了。能这么快找到犯人，是因为我们多名图侦没日没夜的工作，才从监控录像中追踪到犯人的踪迹。”
费希尔还想提问，但是郑皓雯已经走入警局了，那他也不好继续跟着了，进去了肯定就被人轰出来了。
然而进到警局郑皓雯也不得清净，众同事齐刷刷地看向了她，让她甚至怀疑自己穿了睡衣上班。碍于原身的气场，同事们也只敢好奇地看着她，没有人敢上前询问，搞得郑皓雯也一头雾水。
郑皓雯最后逮住爱德华问：“他们看着我干什么？”
“啊，这个……不知道啊”爱德华眼神闪烁地转移话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技侦已经从尼克拉的车里提取到死者大卫的DNA了，可以定他的罪了！”
“太好了。”
还没等郑皓雯高兴几秒，一个内勤过来报告：“拘留所传来消息，尼克拉自、自尽了。”
爱德华差点把手中的咖啡摔地上，道：“死透了？我们这边刚刚才收集到物证。”
然而拘留所停尸间的尸体明明白白地告诉两人尼克拉死了。他是在晚上咬舌导致失血过多而死的，血染红了他的床铺。
“殉道吗。”爱德华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郑皓雯看了眼手机上的笔记，道：“看看能不能从他女朋友口中挖到什么。”
红发女郎或者说女孩更合适毕竟她也才16岁——欧菲利亚，在拘留所待了几天明显憔悴了许多，她耸着脑袋地坐在会客室，听到开门声便抬眼，看到两位警探她语气很不友好的说：“我已经跟你们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张相片被爱德华拍在桌子上。
“不，不可能，尼克拉。”那是在停尸间拍摄的尼克拉的相片。
“啧啧啧，瞧瞧咱们这雌雄大盗的感情，”爱德华转向郑皓雯，“你们中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这样一死，他是轻松了，可是他的罪可就要落到你头上了。”
“你、你瞎说，”欧菲利亚显然害怕了，身体微微发抖，“我只是根据尼克拉的要求，把男生带给他，我根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是被利用的！我没有杀人！”
“尼克拉都死了，那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不过，”爱德华稍稍停顿了几秒，“受害者的家属和陪审团可不一定相信你。家属的想法肯定是希望犯人得到重判，一个犯人死了，那他们的怒气只能冲你去了。”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你们不可以判我有罪。”
在欧菲利亚歇斯底里的时候，郑皓雯淡淡开口道：“现在只有我们可以帮助你了。告诉我们一切，我们才可以在法庭上替你求情。”
“我说过了，我什么都说了。我不知道尼克拉要杀他们！你们再问我多少遍都是一样的。”欧菲利亚双手抱头，蜷缩起来，似乎觉得这样就可以躲过去。
“深呼吸，”郑皓雯用平淡的声音说道，“跟我们说说，尼克拉为什么要你带两位受害者大卫·多普菲尔和马丁·莫里森给他的？”
欧菲利亚听话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来，道：“他说要测试这些人是不是好人，看看他们能不能经得住诱惑。经得住诱惑神会奖励他们，经不住神就会惩罚他们。”
空气安静了几秒，最后是爱德华打破了沉默，“这话你也信？”
“尼克拉对我那么好，我就帮帮他又怎么啦？”欧菲利亚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年纪轻轻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也是挺可怜的。郑皓雯摇摇头，回到正题：“他有没有说过是什么宗教，什么神？”
欧菲利亚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遥遥头道：“我没有问过。但是听他对他朋友说过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原始神’。”
闻言，郑皓雯和爱德华相互看了看，眼神里透露出相同的疑问：怎么又多了一个神？
连环命案（八）
没能从欧菲利亚口中得到其他资料，两人前往下一个地点。临走前，欧菲利亚紧张地问，她是不是可以轻判。两人回答“当然”，本来她犯的罪就不是谋杀罪。
下一个目的地是自|焚的卜诺·莫克故居，虽然他看起来符合给太阳神的祭品，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能支持这个观点。所以技侦又来到这里试图找出阵法的痕迹。幸好旧街的人穷，连房东也还没有闲钱维修被烧毁的房间，现场得以保留。
郑皓雯和爱德华两人的目的是来询问卜诺的母亲卡梅拉，她常常会走到这里，默默地看着被烧焦的房间出神。当她看到警察重新来到这里时有点紧张也有点期待，“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依旧是由爱德华担任交流官，“我们怀疑卜诺与其他的案件有关。所以来询问你一些事情。卜诺的父亲是墨西哥人，他有没有跟卜诺讲过克特兹阿的故事或者什么神话故事？”
卡梅拉没想过警察会问那么久远的事情，楞了一下才回答：“有。他爸爸会给他讲睡前故事。我还记得卜诺最喜欢太阳神的故事。”在两人期待的眼神下，卡梅拉继续讲，“原始神创造了世界之后，当时的太阳太弱，众神一直在想办法让太阳变得更亮。那时太阳神还不是太阳神，他只是原始神的孩子中最虚弱的那个。在他之前，已经有兄弟姐妹奉献了自己，却没有让太阳变强。最后是太阳神献祭了自己，和太阳融合为一体，才让太阳变成现在这样。所以他就被封为太阳神。”
她目光看向远处，微微笑道：“别看卜诺长得那么高大，其实他有支气管炎，身体很虚弱。大概觉得太阳神和他自己的处境很像吧。所以才会……”剩下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等卡梅拉的情绪恢复了一点，爱德华才说：“我很抱歉。请问除了他父亲，他还从哪里得知克特兹阿的事情？”
“我不知道，”卡梅拉的情绪再次跌落，“自从他搬出去自己住，就很少和我来往。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这些天我常常想，是不是因为我给他的关心不够，事情才会变成这样。如果、如果我在主动一点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爱德华安慰了她一番，结束了问话。回过头对郑皓雯说：“查过卜诺的交际圈了。他不认识其他犯人，也不认识凯尔斯。甚至连克特兹阿的展览都没有去过。那个展览5月才来到赌城，但是卜诺的邻居说过，他几个月前就画那些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