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光坠落掌心(50)

话音落下,也没再管他们,直接继续往前走,只不过有意放慢了速度,手里始终握紧绳索。

‘嘶嘶嘶’。

冯听白正前方树干上盘上来一条蛇,那蛇吐着红信子尾巴缠在树干上,上身往前探,他踩着树枝缓慢向后移动,很快,眨眼瞬间,那蛇被砸到地上。

脑袋被砸烂,血糊糊的躺在树叶上头。

沈驰手上拎着秤砣站在冯听白身前,没回身地冷声道:“你走中间。”

“我好歹是个男的。”冯听白。

“白哥,听迁哥的吧,刚刚要等你反应过来,眼睛没了,那蛇冲你眼睛呢。”

阿虎倒不是危言耸听,刚刚那条蛇盯着的确实是冯听白的眼睛。

“这种时候别搞大男子主义,你靠脑袋挣钱的跟我们这种靠命挣钱的不一样。”沈驰说着和阿虎转换方向,一个左前方一个右后方,把冯听白夹在中间:“我们常年走这片,刚刚也是我考虑不周。”

刚才那个情况,沈驰也懵,谁能想到根本没前奏迎面就是一条,要不是沈驰在最后一秒冲过去,冯听白这条命今天算是撂这儿了。

“刚那蛇奔着你脑髓呢。”沈驰走了两步低声说。

冯听白的脸色沉了又沉,来之前他设想过这边的情况会有多么的糟糕,但想和亲身经历不一样,真对上了浑身血液凝固,刚那种情况,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几人又往前走了走,冯听白闷声开口:“谢了。”

“不是为了你。”沈驰的声音很低。

林子里特静,静到微风吹过都能听到树打枝桠声响,所以这话阿虎也听到了,但他没多想,转念接过话茬:“是啊白哥,我俩是为了给熊哥这单做成。”

“熊哥?”冯听白愣了,什么都没多想转身就问。

沈驰冷着声音回头:“不该问的别问,还有你,老大的名字随便往外说?”

阿虎自知失言,当场脸吓得煞白,要不是这地方危险他就要给沈驰跪下了:“迁哥,对不起我刚刚也是忘了,求您别跟老大说。”

沈驰冷冷地看着他,几秒后转过头继续朝前走。

冯听白也跟了上去,眉头微微蹙起,心里琢磨着,黑熊、熊哥,是不是有关系。

后面的路走得还算顺利,蛇刚出声音就会被前后这两位砸死,到后面冯听白没忍住问了句:“这不算野生动物?”

“这片儿谁管?”沈驰声音挺冷。

冯听白没接话,倒是阿虎,像是忘了刚才怎么被骂的,欠欠的又接了话茬:“这片儿谁敢管啊,早都出了你们那地方。”

又往前走了不到五十步,沈驰停下,抬手拍了拍自己面前的树干:“我爬第一个,白老板第二个,阿虎殿后。”

“迁哥,我来第一个吧?”阿虎。

“废他妈什么话!”沈驰骂了一句抱着树干蹭蹭往上窜了几十米。

冯听白紧随其后,爬得不算快,和阿虎差不到半米的距离。

刚阿虎提出第一个的时候冯听白也挺不理解沈驰为什么不同意,树上除了蛇可能还有别的,第一个的危险系数极大。

又往上爬了爬,身上全被雨水打湿,冯听白和沈驰的距离才稍微近了近,而阿虎刚刚腿上趴了只蜘蛛,他还在吊在树上处理伤口。

眼看着两人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回头只能看到人影,加上雨突然急了起来,沈驰这才压着声音开口:“他第一个你未必有名活,那小子不地道,就刚刚那蜘蛛,他要是第一个准保往你身上甩,我们这样的人哪有人情味儿啊,就算是自己死了也肯定得拉上一个。”

“你就不拉我了?”冯听白脸色渐渐沉下,他知道这群人不可信,但刚刚阿虎好歹算是保护了他,他的防备心确实降低许多,被沈驰这么提醒着,他的一切防备心又都起来:“再问你个事儿,黑熊不知道你叫沈驰?”

“不知道,我也根本没想到会在酒会上遇到你,谁他妈能想到那种酒会去的人还能跟这些个破事扯上。”沈驰骂完伸手抓着前面蜘蛛往外摔。

那个角度他稍微差点力就会摔到冯听白身上。

冯听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恰在此时,天空放晴阿虎跟了上来,冯听白只好把想问的重新憋回肚子里。

这天空一放晴,彩虹也跟着来了,不算远,长长的一道子,空气里夹杂着雨后树叶的清香泥土的芬芳,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冯听白回过神发现沈驰已经往上窜了不少,他忙咬紧牙关跟了上去。

不多时,三人爬到‘桥’旁。

把那几块木头叫做桥真的是抬举它们,零星的几块木板被漏着大洞的网兜兜着,唯一还算好的也只有两侧绳索看起来还算解释,连接处是钢筋回弯,紧顶上一条粗/长绳子兜住它们,只要紧扣绳索,掉下去的可能性不大。

但如果臂力不够,这条桥根本过不去。

“木头故意的?”冯听白冲那桥扬起下巴挑了挑眉。

这回阿虎学聪明,先看沈驰,看到沈驰点头才转头对着冯听白:“防止那些交易到一半中途跑了的。”

“你们的每位客户都要从这来从这回?”

“是,我们那儿有飞机场,但是不可能给你们用。”阿虎说着手扶住绳索,脚踩在木板上身子闲闲的往绳索上靠着,紧接着还点了根烟:“我们老大只跟有胆子还有运气的人合作,就这儿,”他往底下指了指:“也就不懂的觉得危险,其实没那么危险,前面那村子里的人,经常进来找吃的。”

冯听白跟着点了点头。

有些话确实是不能再问了。

后面的路比前面要好走得多,只管好自己别掉下去就行,不用再担心从哪冒出条蛇。

剩下的八千多米几个人走完,天已经全黑,接他们的人人手一盏灯。

冯听白知道这边他的人为首的那个的长相和名字,其余的粗略扫过几眼,放眼望去,接人的几十人队伍里他的人不足五个。

为首那人始终戴着帽子,帽沿压得很低,看到冯听白后才把帽子掀了。

他对着冯听白做了个脱帽礼。

等他直起身后,冯听白才看清眼前这人,看清后险些脱口而出两个字。

黑熊,他是黑熊。

第四十三章

眼前的‘黑熊’看到冯听白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 急促地笑了下:“您一定见过我的孪生哥哥。”

冯听白勾了下唇角,挑眉。

“您这单生意要没有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成。”

这事儿从头到尾冯听白留了后手,但黑熊那边依然知道他是谁, 以及他的社会关系。

如果这两位真的是孪生兄弟, 黑熊又把这个消息瞒下,那冯听白未必还能活着走出去。

带货交易安排在三天后。

这三天冯听白被安置在一位当地独眼老人家里。

老人家里环境不算好, 二层木楼上层住人下层圈养家鸡, 那鸡长得比国内的要大,扑扇着翅膀,从白天到黑夜,整栋木楼满是鸡屎味儿。

冯听白睡得那间在二层最里面, 隔壁是他的人——旺水。

旺水好像很适应这样的环境,刚躺下不到半个点儿,睡得呼噜震天响。

整栋木楼好像只剩下冯听白一个人安静地躺着, 安静地看着裂了缝隙的房顶。

裂缝正对着不远处的木桌,白天他坐在那儿摆弄手机,直接被突然下来的雨砸了个正着。

不过好在正对着床的房顶暂时没有裂缝,看着似乎也快了。

鼻息间充盈着浓重鸡屎味儿, 耳边是旺水震天呼噜声。

冯听白腾地起身, 走出房间往楼下走去。

独眼老人此时正坐在群鸡中央炖着一锅鸡汤, 听到声音斜着眼看过去:“是阿白吧?睡不着吗?”

老人中文讲得很好, 不像是本地人。

冯听白走过去,扯了把小马扎坐到他旁边:“不太习惯。”

“不习惯正常, 我早些年刚过来也不习惯, 后面慢慢才好。”

“听您口音,本地人?”

“咋么可能嘛,早些年逃荒过来, 再就回不去咯。”

逃荒?

那应该是几十年前了。

独眼老人看着不像是有子女的样儿,就这么孤零零的过了几十年,身边没个亲人,这样的日子冯听白连想都不敢想。

他垂眸来回搓着拇指。

心里头琢磨着:等这事儿结束,他回去要和许怀星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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