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请冲我来(48)

闻铭笑:“好,揍他一顿。”

被顺毛的应子弦完全没想到,闻铭把腹肌当作了大杀器,日后但凡有点争吵,他就把她手往自己腹部一按。应子弦哪怕内心怒火滔天,但是手总会不争气地摸两把,好恨,真是摸人的手短啊!

经过晚上这么一闹,应子弦这股无名邪火总算散了,再想起罗芬这个案例时,也算可以理智看待了。

于是第二天,她容光焕发地进了心莲,像打了鸡血一般,一边哼着歌一边整理资料,单教授路过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感叹:果然爱情让人满血复活。

刚接待完一个个案,领着他进了单教授的咨询室,前台正是空闲的时候,王女士来了。

首先进来的是蹦蹦跳跳的小男孩,他和应子弦几次接触,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姐姐,对心莲也熟悉起来,一进门,就忍不住地朝茶水间望。

应子弦忍俊不禁,茶水间是放零食和饮料的地方,她果然没让孩子失望,拿了酸奶和小蛋糕出来,让孩子自己去吃,然后专心接待王女士。

相比起儿子的无忧无虑,王女士满面愁容。应子弦知道她是为罗芬而来的,毕竟在最开始,就是她来替代罗芬寻求专业帮助的,后来和罗芬家人的家庭辅导也是她一手促成的,只是谁都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个结果。

王女士看了看咨询室,单教授正在里面做咨询,门关得紧紧的。她悄悄问应子弦:“真没办法了?单教授说不管了?”

“不是不管。只是我们经过评估,觉得这个个案可能不适合接,出于对来访者的负责和谨慎,我们决定转介他们去别的专业机构。”应子弦解释道。

“你不用骗我了。我和别人打听过,单教授是这个领域里的大牛,他都做不了,我觉得别人也做不了的。”王女士沮丧地摆了摆手。

应子弦也叹了一声,递给王女士一杯茶,两人望着袅袅茶烟发呆。

良久,王女士说:“蒋玥的班主任退休了。他最后一天上班的时候,特意在校门口等罗芬,告诉罗芬他要退休了,他接手的班级要转给另外一个老师了,还让罗芬也接受现实,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蒋玥了,他最后把蒋玥当初的作业本什么的给了罗芬。罗芬回到家后就发疯了,大喊大叫、乱砸乱打,现在被捆在床上。我去看了她一眼,屎尿都拉在床上,也没人管她。”

第43章

应子弦讶异, 没想到短短几天罗芬那里竟出了这样的变故。原先单教授还认为,罗芬如果继续维持这样的行为,对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可是没想到情况会陡然急转直下。

“她那个婆婆和大姑子, 不仅不安慰罗芬,还当着她的面把蒋玥的遗物都烧了, 罗芬给蒋玥留着的房间也被砸了, 这不是往罗芬心里扎刀子吗!蒋龙这个窝囊废,自己老婆都护不了,就听自己妈妈和姐姐的。妈宝男!巨婴!罗芬大概是上辈子欠他的,才嫁进他们家!”

应子弦默然, 问:“罗芬自己的爸妈呢?”

“过世了,四年前走的。罗芬是独生女,和几个堂、表的兄弟姐妹都不亲, 她的事除了我,没人会来管的。”

王女士发泄似的说了一通,末了道:“唉,我也只是想找个人说说, 罗芬这事也许也只能这样了。”

应子弦也觉得深深的无力, 连王女士带着孩子走了, 她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单教授出来了, 送走来访者,有些疑惑地看着应子弦。这姑娘刚才还满面春光的, 现在怎么又蔫了?失恋了?年轻人的感情这么变化多端的吗!

应子弦看到单教授, 迫不及待地把罗芬的最新情况告诉他,单教授默然无语地听着,不发一言, 待应子弦激动地说完,问道:“你想怎么样?”

应子弦愣住了。

单教授又问:“你想怎么样?”

他看着愣住的应子弦,意味深长道:“我们不是神。”

***

应子弦回到学校,内心挣扎了一路,理智告诉她单教授的话是对的,情感上她却不能接受这样的“见死不救”,她明白地知道自己这是涉入过深,可是她却做不到抽身出来。大妞都看出了应子弦的心神不宁:“咋的,心里不得劲?”

应子弦正要说什么,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号码下备注了来电归属地:巴邑。

巴邑……应子弦本来不想接这种形似推销的电话,然而看到归属地在巴邑,想起她去巴邑做过心理救援,便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应子弦应医生吗?”电话那头是个男声。

“我是。请问哪位?”

“应医生!我是郭玉龙啊!”

应子弦努力在脑海里搜寻这个人。她认识吗?

“就是地震后一直做噩梦,每天晚上做同样的重复的噩梦的那个!”郭玉龙察觉到了应子弦的沉默,提醒道。

“啊,郭律师!”应子弦立刻想起来了,每晚都做到死去的亲人朋友的头颅被挂在旗杆上的那个。

“是我,”那头声音带上了喜色,似乎很高兴应子弦想起了自己,“我是来向你道谢的。应医生,真的要谢谢你。你上次给我做了干预以后,我好多了。虽然还是在做那个梦,可是感觉没有那么恐怖了。你又建议我去祭拜死者探望活着的家属,我就请了个长假,一家一家都去过了,那天晚上我就没有再做那个梦了。后来也只是时不时地会做,频率减少了很多!我真的很谢谢你!”

“不、不用谢,能帮到你就好……”应子弦有些口拙,实在是她不知道如何回应。看心理的医生和看生理的医生不一样,后者对身体的治疗是显而易见的,可是心理却是复杂的情感、认知、意志等等的综合体,对心理创伤的治愈往往也没那么容易在短时间内看到疗效,所以她鲜少收到别人的感谢。

“我是真心的,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的建议和辅导,我能从十几年的梦魇中逃离出来。你可能已经忘了,我却不会忘。应医生,我们这种心理有创伤的人,有的时候,只要有人拉一把,就会获得新生。”

应子弦挂了电话,半晌无言。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一扫脸上的颓然,眼神重又坚定起来。

她给王女士打了个电话:“王女士,我决定帮助罗芬,只是我可能需要你的协助。”

王女士又惊又喜:“单教授同意了?心莲重新接了罗芬的案子?”

应子弦道:“不,这是我个人的决定,但是我会竭尽全力的。”

王女士感叹:“谢谢,谢谢你。”

应子弦行动力很强,一旦下了决心便不再拖拉,立刻付诸行动。她和王女士在外面碰头,彼此商量了一下方案,一致决定首要的事是让罗芬脱离那个家庭,两人便一起向罗芬家出发。

罗芬家住在一个中档小区,“这还是当初罗芬爸妈付的首付,装修也是罗芬爸妈给的钱,唉!没想到……”

应子弦也感叹:“这罗芬也太包子了。”

她和王女士因为罗芬的事情,熟悉了很多,有些心里话也就直接说了。

“罗芬是个很会考虑别人感受的人,总顾虑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影响,所以总委屈自己。她当时生完蒋玥后,因为要带孩子就辞了工作做家庭主妇,女人经济不独立,在家就没地位。她婆婆总说她是靠自己儿子养的,连罗芬买几件衣服都要管。我和罗芬逛街买衣服,她得把买来的衣服塞进包里偷偷带回家,不能让她婆婆瞧见,不然她婆婆就得念叨她乱花钱,说她儿子赚钱不容易之类的。”

应子弦皱眉,有时候过度的善良就是懦弱,没有盔甲的善良就是愚蠢。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罗芬家,蒋龙来开门,看到是王女士,很有些错愕。不过他们家和王女士关系匪浅,又知道王女士是罗芬的小姐妹,便将她们让了进去。

“应医生怎么也来了?”面对应子弦,蒋龙就没那么好脸色了,他还记得应子弦怼过她呢。

应子弦才不在乎蒋龙的脸色,她还看他不顺眼呢!

王女士只能代为解释:“应医生是来看罗芬的,听说罗芬的病情加重,心莲想来看看有什么好帮忙的。”

“我们可没钱啊!你们要是收费,那就赶紧走,别来看罗芬了!”罗芬的婆婆从卧室走出,一脸警惕地看着应子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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