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85)

作者:九皇叔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元莞无法装了,翻身看着她,“大长公主找到元淮了?”

“没有。”元乔被她凶狠的眼神看得心口发憷,也不好继续再待着,站起身来,吩咐宫人好生照顾元莞。

元莞冷哼一声,扶着榻沿就坐起来,目光一阵迷离,元乔回身望着她呆滞的样子,唇角不觉弯了弯,先行离开福宁殿。

她一走,周暨就像一阵风样溜了进来,手中提着食盒,元莞眼前一亮:“你如何进来的?”

“我拿着你的令牌就进来了。”周暨走过去,闻到一阵药味,双眉一蹙:“你喝了多少药,早知我给你带些熏香过来,去去药味。

“你连熏香都会?”元莞诧异,周暨真是穿着男儿装的女子,竟什么都会。

周暨将带来的樱花糕、梅花饼,还有玫瑰花露等甜点都取了出来,摆在元莞面前,元莞眨了眨眼,伸手去拿樱花糕,落霞按住她的手:“不能吃。”

元莞悻悻地收回手,看见她手里黑乎乎的汤药,抱着被子就往榻里躲:“醒来不该用膳吗?”

难得有孩子气的一面,落霞不理会,将药往她面前一推:“殿下说了,醒来就得喝药。”

“殿下、殿下……”元莞嘀咕两遍,接过药喝了,皱得眉眼都拧在一起,伸手去抓樱花糕吃。

周暨眯眯眼睛,坐在踏板上望着她:“元莞,我去向陛下求娶你,好不好?”

“呆子说傻话,容易被人打。”元莞讽一句,想起元乔故作姿态的模样,不屑一顾道:“待新帝登基,我大概就要搬出去,你莫要再来了。”

新帝?周暨一怔,张口要说话,落霞踢了她一脚,她就不说了,改口说其他的事:“你的病什么时候好,我们出宫去玩,听说此时狩猎会很有趣。”

“不去。”元莞不为所动,吃了两块甜点后,就觉得有些反胃,见周暨巴巴地盯着她望,拍了她脑袋:“莫要盯着我,你会很危险的。”

“元莞,你为何输得那么快?”周暨不解,外间都道大长公主蒙蔽元莞,才会令她输得这么彻底,她就好奇是怎么蒙蔽的。

元莞不大想提这些,拍拍手道:“知道得太多,容易被灭口。”

周暨显然不怕她了,爬起来坐在榻上,低声道:“他们都说是、是陛、是大长公主蒙蔽你,如何蒙蔽?”

“蒙蔽?”元莞重复道,周暨狠狠点头,她起了玩心,凑到周暨面前:“她以色蒙蔽我。”

“以色蒙蔽?”周暨惊得睁大眼睛,想到元乔的为人,摇首不信:“我不信。”

元莞嗤笑:“你为何觉得不信,她不美吗?”

“美。”周暨诚恳点头。

元莞又道:“既然美,为何不会以色蒙蔽?”

周暨疑惑道:“你曾经说她不懂情.事,如何以色蒙蔽?”

“她……”元莞迟钝,不知该如何解释,想起元乔的所为没来由一阵厌烦,同周暨说话也没有分寸,道:“不懂情.事的人以□□惑旁人,更令人痴迷,不然我如何会输。”

周暨想想也是,之前元莞曾说她有喜欢的人,莫不就是元乔?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元乔是元莞的姑母,怎地就以色蒙蔽她?

她惊道:“大长公主是你嫡亲姑母,怎地就、就以色……”后面的话难以启齿了,内心气恨,难怪废她皇夫之位,又不让她见陛下,原来是居心不良。

周暨心思都摆在面上,乐得元莞去掐她脸蛋,周暨喜欢被她碰,也不拒绝,反睁大眼睛,等元莞收回手后,才问道:“那你现在醒悟了吗?”

“醒悟什么?”元莞不解。

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让周暨着急:“你还喜欢她吗?”

元莞笑不出来了,正襟危坐,并无太多复杂的情绪,平静道:“你觉得呢?”

周暨激动道:“色字害人,早些醒悟为好。”

“那你怎地不醒悟?”元莞笑话她,周暨的心思太明显,但她二人是不可能的,宁愿冷宫里过一生,也不会同周暨纠缠不清,周暨良善,不知朝堂险恶,光是废帝二字,就让人闻之变色。

周暨说不出来话了,她不肯放手,也是因为元莞尴尬的身份,人人避之不及,她不嫌弃,只是父母处不会同意,她试探道:“不若我去陛下处试探一二?”

“陛下处?”元莞敏锐,她看向落霞:“我睡了几日?”

落霞道:“三四日。”

元莞明白过来,新帝已然择立,她急问周暨:“新帝是谁?”

周暨抿了抿唇,方才落霞就不让她说,想必是陛下交代的,她为难道:“新帝就是新帝,我们怎能随意说起名讳。”

“元乔吗?”元莞猜测道,想起方才周暨所说的蒙蔽一事,约莫是元乔自立了。

第48章 求娶

新帝登位, 朝堂内外都需清理,废帝自那日离开后,就一直未曾出现, 居于福宁殿内。两府宰执猜测着新帝的心思, 都不敢再提废帝, 就这般将元莞抛弃脑后。

宫城内三司分布管辖, 多年后兵权收归一处, 元乔也未曾更换殿前司的统领,让人不解, 废帝的人用着心中也不安, 新帝一意孤行,也无人敢置喙。

待朝堂上安静下来,已近年底,废帝一事过去两三月,而众人回过头来也想起元莞在福宁殿内住了这么久。

福宁殿历来是皇帝所居住,元莞既非皇帝,就该挪出福宁殿才是,两府宰执未曾言语, 御史台紧抓着不放, 奏疏一本接着一本。

元乔自立后, 许多人故意不去想元莞是否真的非先帝血脉, 亦或者那不过是元乔野心膨胀的障眼法,废弃元莞的一条路子罢了。

寻常朝臣不管,自诩刚正不阿的御史台开始闹了, 元乔听后, 不为所动,御史揪着不放, 争执几日后,有人跪于殿外呈请。

周暨闻讯后,求见元乔,想要带走元莞。

周暨的心思,昭然若揭,元乔在几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周暨的胆量也变大了,她笑了笑,不与她计较,周暨却不肯罢休。

“陛下既已登位,元莞于您而言,不过是一无用之人,臣真心喜爱她,定会珍惜她。”周暨咽了咽口水,怕得不行,眼睛盯着面前的地板,也不敢去看元乔。

“无用之人……”元乔听到这句话后,浅淡的笑意也跟着散去,她望向周暨,冷声道:“你见了几次元莞,她同你说什么?”

几月来,见过元莞最多的就是周暨,隔三差五就提着食盒,从殿门处大摇大摆地进去。元乔没有令人阻拦,久而久之,周暨的胆子就变大了。

“她并未同我说什么,都是些小事,有时说说点心,说说……”后面的话周暨就不敢再说了,元莞还说陛下以色蒙蔽她的事,想了想立即道:“还说说外间的风景,没有说过朝政。”

福宁殿内外除去落霞,都已是元乔的人,周暨不知,元莞却是知晓的,也不会问周暨朝堂的事,大多时候吃到可口的点心,会多问一句做法,以此打发时间。

元乔沉吟须臾,扬手看向一侧的孤鹜,吩咐道:“去将周大人请来。”

周暨闻言,脸色倏而就红了,忙道:“臣已开府,自己的事自己能做主,不需问过父亲,再者御史所言她不该留在福宁殿内,臣此举也是为陛下解惑。”

孤鹜是元莞的人,依旧留在垂拱殿,就连孤鹜自己都不明白元乔为何不杀他。但自那日后,他曾去过福宁殿求见元莞,元莞始终不肯见他,落霞言语间晦深莫测,想来元莞不是不见,而是不愿给他招来麻烦。

“婚姻是大事,若周大人同意,我便可以让元莞随你走,他不同意,永安侯也彻底死心。”元乔语气平淡,并无以权压迫,而是心平气和。

如此一来,周暨知晓自己毫无机会了,呆呆地跪坐在殿内,不由心存怨恨,陛下此举实在可恨。她早就开府自居,是一府主人,竟还将她当作一孩子。

永安侯气得脸色发红,周大人匆匆赶来,就见‘儿子’跪着不说话,揖礼后拿不准元乔的心思,恭敬道:“陛下召臣有何事?”

“永安侯想娶元莞,二人重修旧好,故而朕问问卿家的意思。”元乔道。

周暨轻哼一声,就瞧见父亲的脸色变了,她更加不屑,元莞如今身份尴尬,个个心思诡异,若在以前,谁敢不敬。

“陛下容禀,小儿重情,但婚姻乃是大事,不可儿戏,臣带回去好生管教,定不叫她再生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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