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只有他们俩才知道,心知肚明般的小秘密,是最好的礼物。
这个人——
顾衾跨坐在赵椁腿上,房间里一片黑暗,他把衣领的扣子慢条斯理地解开,低声说:“哥,我成年了。”
赵椁的回复是低下头,用力把他压在床上。
“哥,我能亲你吗?”
俩人十指相扣,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他们肆无忌惮地抱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两个人的呼吸交错缠绕在一起,他们都有了反应。
赵椁的指尖顺着他的锁骨一路往下划,他说:“怕吗?”
手腕上的纹身被他摩挲得很红,赵椁低下头虔诚地轻吻。
最后意识停留在——
顾衾亲了亲他的耳根,呢喃道:“哥轻点,我怕疼。”
怕吗?
顾衾想,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只要是他,那就不怕。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懂的。
卉姐你们可能已经忘了,指路44章。
周卉:原来还有我的戏份(什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出自李清照的《南歌子·天上星河转》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出自《诗经·唐风》
谢谢观看。
第82章 Chapter82约
这次和往常又不一样,俩人之间的热度不断上升,周围的温度既烫又烧。
即使昨晚闹到半夜才睡,可次日,他们还是因为习惯性的生物钟准时醒了。
窗外传来小摊贩推早点出来沿途叫卖的吆喝声,汽车行驶过的喇叭声,以及单车清脆的响铃声。
这里和宛月小区不一样,赵椁想送给他一个人声鼎沸又热闹的世界。
是他热爱又喜欢的人间。
顾衾第二天就没能从床上坐起来,他的腰还很酸,并且只要稍微一动尾椎骨,还会牵扯到身后某个隐秘的地方。
他只好又躺了回去,赵椁揽住他的腰,又把人抱在了怀里,他凑在顾衾颈窝里蹭了蹭说:“别乱动。”
背上还有好几道指甲划出来的划痕,顾衾拿起旁边的毯子就把这人裹住了,他挣扎着就想起来,“今天还有课。”
赵椁低头惩罚式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说:“请假了。”
另一边。
高二一班教室。
早自习。
江双看着身后空了的位置陷入了沉思,高宽在讲台上提醒道:“最近得流感的同学很多,昼夜温差大,你们可要记的带上外套以免着凉。”
王博:“这实在可惜,学神也感冒了,这不是影响学习效率吗?”
他们俩都请假了?
这一刻,江双和姚倩对视一眼,俩人又露出了心照不宣地微笑。
这……岂不是cp楼又有新料了?
不管校园论坛有没有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再添新料,总之,这俩个当事人都躺在床上请假了。
即使他们离学校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晨间风大。
赵椁把买来的早餐包进外套里,他拿钥匙打开门,被紧紧包住的早餐拿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外套挂在玄关旁的衣架上,这个衣架蔚蓝色,挂钩的位置就像挂住了星星。
他把早餐放在床头。
顾衾手机昨晚关机了,他躺在床上打开手机,里面有好几条祝他生日快乐的消息。
虽然他很久不过生日了,可知道他生日的人也不少,顾衾按照时间顺序把收到的消息都回复了。
赵椁把他半抱了起来,“别管他们,宝贝儿来吃饭。”
手机突然从顾衾手里被抽走扔到了床边,手机屏幕一亮还停留在最后一条消息上:
[小团子]:哥,本来还想约你出来过生日?
[小团子]:生病请假了,没事吧?
顾衾靠在他胸前说:“吃醋的话,不要牵连无关人员。”
他们又像以前一样坐在床边吃早饭,可又好像和以前不一样,赵椁沉吟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你……感觉怎么样?”
顾衾还以为他是在问粥,他没怎么在意随口答道:“挺好喝。”
哪想赵椁拿勺子的手一顿,他沉默半响才开口:“我是说,你觉得昨晚……舒服吗?”
“你要听实话吗,哥哥。”顾衾吃好了就把餐盒扔进垃圾箱里,他躺在床上也不想动。
天花板是暖黄色。
顾衾倒在床上说:“真他妈烂。”
赵椁从善如流道:“那以后多练习,毕竟勤能补拙。”
顾衾:“……”
他们昨晚衣服扔了一地还没收拾,赵椁把地上的衣服都捡了起来说:“男朋友,再睡一会?”
顾衾丝毫不避讳道:“被你弄疼了,不过等睡醒了,我要第一眼见到你。”
赵椁揉了一把他睡乱的头发说:“好。”
顾衾听着男朋友的脚步声逐渐走远。
意识逐渐模糊之际,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了。
他好像不怕了,顾衾想,只要侧过头就能闻到枕头上残留的柠檬味。
清凉又干净。
那是赵椁常用的洗发液。
阳光从拉开的窗帘洒了进来,和曾经装满防盗窗的窗户不同,他们的房间是视野开阔的落地窗。
透过窗户还可以看到人声鼎沸的人间。
顾衾以前从未奢望过可以装饰自己的房间,他甚至没有丝毫的念头,可当他陷入柔软的床里却不由自主地想,窗台上以后要摆什么花?
客厅还得买上一个置物柜,不然赵椁那些丑玩意也没地方摆,可以用来辟邪。
如果可以,他还想养一只牧羊犬,说不定狗儿子比男朋友还要聪明?
对了,他马上就要高考了,那可以考个附近的学校,江颜身体不好,也能一边照顾她。
男朋友的事——可以挑个合适的机会在告诉她,等到江颜可以接受的那一天。
没关系,他可以潜移默化慢慢让她接受。
赵椁送了他一个家。
以及……此刻就在他身边。
顾衾就这样意识陷入黑暗里,慢慢睡着了。
*
落在地上的衣服,以及昨晚情急下崩掉的扣子,赵椁把手上的衣服放进水池前先下意识地翻了一遍口袋。
他的口袋里还留了几颗糖,而顾衾的口袋就和他本人一样干净,他正准备把裤子也放进池子里。
可在他的手擦过裤缝之际,突然在顾衾的口袋内侧摸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
赵椁没想太多,还以为是什么尖锐的东西不小心卡了下去,他连忙把裤子口袋翻开,这才发现这块坚硬的东西不是掉在口袋里面,竟然是被人特意缝在了中间。
赵椁愣了愣。
他这才想起,顾衾无意间好像总会不自觉地摸裤缝的位置,而更让他怔愣在原地的原因——
不是别的。
这是一块小瓷片,虽然只露出了一半,可赵椁也能一眼认出来,他太熟悉了。
毕竟这块瓷片就是他亲手烧制出来的。
他好像透过这块破碎的瓷片又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时候,他妈妈还没有去世。
在赵椁所剩不多的记忆里,他母亲总是身体不好,韩秋经常躺在床上不停咳嗽。
他经常在半夜还能听到女人越来越严重的咳嗽声,以及她低声地说:“我这病是治不好了。”
然后赵子军颤抖着嗓音说:“只有有钱,有钱就能治好。”
赵椁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想到“脆弱”这种情绪会出现在他爸身上,可那一夜,男人却绝望又痛苦地半跪在地上,他说:“别走。”
韩秋只是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腕,她难过地说:“子军,你怎么又瘦了?”
绝望的人总是很天真。
尚且年幼的赵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钱,他要挣很多钱。
这样他妈妈就再也不会走了。
他虽然成绩优异,可当时却不知道要怎么去挣钱,直到赵椁看到路边的小摊贩,他才心里一动。
他家附近有一个烧窑场,赵椁又会讨长辈开心,很快就学到了很多做手工艺品的技术。
可他做出来的东西实在……太丑了,除了他妈妈,只有一个人。
等等——
赵椁从纷乱的思绪里回过神,那是谁?
“妈,我新朋友说了,我非常有天赋,不出一年,必成大器。”
“终于挣到钱了。”
“虽然是新朋友给的,不过这是一枚幸运币,我舍不得用。”少年腼腆地把硬币握在手心,他说:“除了这个,剩下的都留给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