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椁把手机一扔指挥道:“白嫖,去帮老父亲开门。”
白嫖摇晃着尾巴扫了老父亲一眼,又把鞋子拖回了原地,它得意地扬起头。
现金也凑上前蹭了蹭它的下巴。
老父亲没得到想要的回应,只好凄凉地感叹道:“现在儿大也不中用了。”
门口送过来的快递不大,就是一个小箱子,上面用英文写着顾衾的名字。
赵椁没有拆他快递的习惯,他把这箱子随意放在角落,就想起了什么进厨房鼓捣了一阵。
他靠在墙边,拿出手机随意划拉了几下。
[星]:宝贝儿,我一贞洁好男人给你洗衣做饭,就说感不感动?
手机对面的男朋友似乎在处理什么事,一时之间没有回消息。
赵椁也没太在意,因为客厅很快就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
他这一会没注意,老大就带着现金造反,放在角落里的快递盒被它们咬烂了,露出了放在里面的好几支笔、以及撒了一地乱七八糟的纸张。
“白嫖,你别以为心情受到了打击,现在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赵椁蹲在地上,正准备把箱子里掉了一地的东西塞回去,他突然瞟到箱子侧面用英文留下的一行字:
顾,不知道怎么处理,就交给你了。
赵椁顿时愣在了原地,他这才反应过来,自从国外胡言所谓的“实验室”关停后,隐藏在里面的肮脏勾当也都被公之于众,而顾衾待在国外这么多年,他回来的行李竟然这样少到可怜——少到只有这些薄薄的纸页。
它好像很轻,又沉重地让他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
赵椁把这些散落的纸张拿在手里,心里却没来由地一慌,顾衾是一个能藏住心事的人,他之所以还会保留点什么,如果不是有特殊目的,就是当时的情况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纸张泛着黄,有一些甚至是皱巴巴的,估计当时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就连写点什么也是好不容易换来的奢望。
赵椁几乎不用想,也知道胡言那牲口那几年做了什么,他本以为这些纸张里会写记录当时发生了什么。
可没有,整整数十页的字迹——
他似乎透着这些笔迹看到了那几年的顾衾。
说不准是白天还是夜里,不仅时差不一样,就连屋子里也是偏选极暗的灯光,胡言那套用腻了的老把戏。
顾衾把这盏小灯点开。
他没有写日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待久了,总是会下意识地忽略时间。
因为时间开始逐渐变得不值得珍惜。
“没带什么东西,只好这样来想你。”
“哥。”他好像看到——顾衾揉了揉发红的手腕,他把灯关移在眼前,又随手从抽屉里拿出棉签沾上了点消炎粉,这才继续写道,“这里的饭菜一点也不好吃,冷清的街道、陌生的语言。”
——我找遍很多地方,哪里都没有你,我想我哥。
江颜打电话来了,哥,从此以后,我只有你一个人了。
你别不要我,我想我哥。
哥,生日快乐,我给你做了蛋糕,是不是很厉害?
听说你去了中央大学的法律系,很适合你的地方,不过你那些小玩意不做了吗,学业累不累,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我想我哥。
几十页里,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有些字迹已经看不清了。
但每一页都是他。
而最后留下的每一句话都是,我想我哥。
却原来,他们俩总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里在对方身边汲取到了无穷无尽的勇气,不管过去多久,都如同千丝万缕般灿烂。
*
两天后。
顾衾从庆平赶了回来。
天已入夜,可现在不像很多年前,那间屋子里永远都是漆黑一片,也不会……有人等他回来。
门没有锁。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做好的晚饭,正中间的花瓶里摆着好几朵从阳台上摘下来的花。
白嫖忘性大,偷吃完小零食又扑到了顾衾怀里蹭了蹭,现金也跳到他肩头。
“哥,我回来了。”顾衾被它们俩蹭的一手毛,又几步走到了卧室,他双手抱住赵椁的脖子说,“宝贝儿怎么这么棒,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赵椁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感受到无名指传来了冰凉的触感。
这是一个款式简单的戒指,银白色的镶边,里面刻了一个漂亮的簪花小题,单一个字母Q,而顾衾手上还戴着一款一模一样的戒指,内圈的字母正好是一个G。
赵椁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去了。
“哥,七夕快乐。”
赵椁把人抱了起来,温柔地说:“宝贝儿,七夕快乐。”他话锋一转又哑着嗓子说:“光这个不够,我只想要你。”
顾衾把衣服解开随手挂在衣架上,“不行。”他从柜子里拿起毛巾就往浴室走,“等我洗个澡。”
赵椁好整以暇地盯着他说:“宝贝儿,你可能不知道民间牛郎还偷织女衣服。”
顾衾回过头来,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衣服,露出一片白皙的锁骨,他突然把人拉进浴室,低声笑道:“哥,不用那么麻烦,我不穿衣服也能在你面前……”
赵椁轻拍他额头说:“小兔崽子,勾引你哥?”
浴室里水汽蒸腾,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求饶声,“哥,我错了。”
客厅里的现金卷着尾巴耷拉着垂下来,它似乎有心想炸毛地叫一声提醒一句,不过靠在白嫖软乎乎的肚子上,它换着姿势又舒服地窝着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个番外完
祝各位小可爱们七夕快乐~
谢谢无闲小可爱的十瓶营养液。
感谢陪伴。
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