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警花姐姐[刑侦]+番外(93)

他举着带血断指,另一边手上的利刃滴着鲜血,配上一副慈眉善目的微笑。

像极了电影中的变态杀手。

曹贵一脚跨过杜柏东的身体,朝着木橙的方向迈去。

“看到了吗,是不是觉得很可怕,我当时也是这么觉得,三年前我巡逻五楼,就在最尽头的洗手间,木慈就是这样被他们割掉生-殖-器官的,要知道,他们笑得比我现在更加开心呢。”

这些话像是一把巨锤砸向木橙的脑袋,耳侧似听到“嗡”的巨响,防护的堤坝破溃,痛苦的记忆如同汹涌潮水般将他淹没。

口鼻呛进血水,氧气一寸寸流逝,他避无可避,沉落于痛苦之海。

chapter 73

2017年4月14号,闵州第一中学。

那天夜里雨下得尤其大,木橙读的高三部要晚上10点15分才下晚自习,正值周五,他约好和堂弟木慈一并回家,但初三部的早在9点25分下课,而且初中部和高中部是分开两边的。

木橙让木慈直接来高中部楼下等他,可直到他下课木慈一直都没有出现,他走到木慈所在的班级,里面早早锁了门根本没人。

就在他苦恼地在校内找寻时,位于初中部和高中部之间的实验楼5楼的最边上亮起了灯光,紧接着每一层的声控灯都亮起,数道混乱激动的脚步声由上至下响彻整幢建筑。

几个男生大笑、装模作样地鬼叫,数秒后他们从另一边的楼道下来。

与此同时,一道神色慌张的身影从靠近木橙这边的楼梯飞奔而来,手电筒的灯光剧烈地晃动,一个男人喘着粗气,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木橙微微侧身,抬手挡住了射过来的刺眼灯光。

“木橙?”熟悉的男声响起,灯光摆到地上,木橙愕然地看着保安曹叔。

看见他满脸汗水,木橙心中划过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曹叔急冲冲地说:“快上去,你弟弟好像不行了。”

“什么?!”木橙愣了一秒立即拔腿往上跑。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去,心悸的异常让他好几次被阶梯绊得踉跄跌地,近乎肯定的直觉告诉他木慈就在5楼另一边的角落里。

那里是男厕所,也是木慈最容易被欺负的地方。

木橙冲进厕所里,黑暗的空间充斥着尿骚味和浓烈的血腥味,旁边的水池滴滴答答流个不停,整个厕所滋长着一股压抑的死寂。

月光投进门口处,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长到直接与血泊重叠,显得血色更加幽深。

模糊中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他的胸腔只有微弱地起伏。

木橙认出这人是谁,他抖着手摁下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嗡”地一声,残旧的电灯闪烁了好几秒才稳定下来。

木橙捂紧自己的嘴巴,怕一松开是绝望的叫喊。

他从来没想到木慈会被人欺负成这样,他的裤子消失,靠近身体下半部分的地板上一片血淋淋,头发、脸上、身上全是水,血液被冲散,大片血色液体构成了木橙的噩梦……

“祝你变-性成功!”几个血字写在木慈的身旁,旁边还嚣张地画了一个笑脸。

木橙冲上前,跪在木慈身边,扶起他的上身,哽咽道:“小慈,醒醒,别吓哥哥,你醒醒……”

曹叔也重新回来,他看到这一幕痛苦地移走视线,“我已经报警和叫救护车了,木橙,给你弟弟穿上裤子吧。”

木橙没有抬头,他就这样搂着木慈,低头问:“曹叔,是那些男生是吧……”

他蓦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是那些男生是吧!”

曹贵不吭声,他忍住心中的慌乱,说:“木橙,我先回去了,这件事我还要告知校方。”

他转身离开,只留下木橙和生死未卜的木慈。

木橙失落呆滞地喊着木慈的名字,怀抱里的身体体温渐渐散失,他紧紧搂住木慈的身体,喃喃道:“小慈,别睡,别睡,医生就要来了,你再坚持一会会儿……”

目光越过木慈的身体,另一侧的血字像最恶毒的恶鬼在侮-辱着年轻的孩子。

心底住了一个女生很奇怪吗?她觉得自己是女孩子只不过不幸拥有了男□□官很奇怪吗?我们家用爱和尊重灌溉长大的孩子为什么要剥夺她活下去的权利?

是因为势弱、与众不同就活该被欺负被抹杀存在吗?

为什么……为什么没人愿意帮助我们……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至近,吵闹的人声从楼下传来,木橙感觉脸上冰凉,他抬手一抹,泪水早已遍布两颊。

“小慈,别睡了,医生就要来了。”

……

木慈被送上急救车,木橙磕磕绊绊地走出校门口,途径保安室时,他对着里面发呆的曹贵直接跪下。

“扑通”一声,水洼的污水溅满衣服,身上白衬衫的血迹晕染出大块粉红,木橙红着眼连叩了三个头,“曹叔,我求求你帮帮我们,我知道你看到了他们,看到他们犯罪过程,你帮我向警方证明行吗?”

曹贵跑出来,雨水淋湿他全身,他连忙扶起木橙,“我会帮你的。”

--我也在帮自己。

*

“那晚我巡逻楼层时,发现实验楼5楼有学生嬉闹的声音,我上去看时看到了最可怕的一幕,我从未想到会有孩子坏到这种地步,他们把被水龙头冲过一遍的木慈摁下,他们用血写下最恶毒的戏弄之语……”

“我赶到的时候,只听到杜柏东对其他人炫耀……他说‘这算什么,三年前我和另外两个朋友叫一个穷光蛋去西里江游泳,那傻子去到江边就被我们摁在水里,哈哈,挣扎得可厉害了……’”

“我一直以为我孩子的死是意外,那天他很开心地跟我说班里有同学找他去玩,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我孩子不是溺死他是被人杀死的!”

曹贵愤怒地指控,转过身狠狠将断指砸在杜柏东的脸上。

木橙被人强硬从创伤中叫醒,他满脸是汗,脸色苍白,这次他没再阻止曹贵,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害怕得发抖的杜柏东。

零碎的散发耸拉在他的眉眼间,脸上的擦伤让他整个人气质变得冷厉,平日里能温暖人心的琥珀眸子,此时成了浑浊的乌金色。

另外三人看见木橙态度的转变,皆绝望地流下泪水,原以为他是他们可以被救的希望,结果他黑化的迹象让他们更为害怕。

曹贵似乎为木橙的想通感到高兴,他收起利刃,将扔在地上的医药用品一一拾起来,愉悦道:“小橙,你能明白就好,现在距离行刑只剩下1小时了,我和其他几个家长处理完他们后,就会去自首,到时候警方问起你,你就说自己是被无辜牵连的。不要害怕。”

木橙将冰冷的视线收回,他对视着曹贵,轻轻地“嗯”了一声。

-

白木村的另一头,一辆黑色的大奔开进一片漆黑的废弃厂区,大灯劈开黑暗,两道光柱穿过颠簸的道路中。

手机因为导航和一直通话而发烫,充着电甚至有倒跌的迹象。

“我已经到了厂区了。”低哑的女声传到电话的另一头。

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草丛间的蛙鸣声以及轮胎的轱辘声,蓝可可右手边的窗户外面是西里江。

江水在微凉月色下如同凝固的水泥地,江面上零星的作业船静静地立着,红橘色的圆月融在江中,只点亮了某一片区域。

这是一幅黑夜中的画。

蓝可可有种误入画中的不真实感,她掌心的汗液早已浸湿了方向盘,黑暗中,她越发接近木华生说的那幢废弃楼房。

避免引起嫌疑人的注意,她在距离目的地约300米的地方停车,大腿绑着的黑色Kydex鞘早已藏匿好刀具,她双手持枪轻快地疾驰在泥石路上。

1分钟后,她躲在一棵榕树后,凝视着面前约4层高的水泥楼,在第四层靠边的位置,3道身影背对着她,隐约还能看见更深处地上躺着一个人,更深更远的位置就看不清了。

根据装扮推测是被绑架的四名受害人,而木橙的身影暂时看不见。

凝重的神情爬上蓝可可的脸,她低声向陈伟强汇报受害人的情况,握紧手中的枪缓慢走近楼房。

5个家庭,目前为止警方了解到的信息是现在失联的家长有乔静的父亲乔大力,何荣打死的男生丁乐全的父母,江权良侵害的女生父亲罗福,以及木华生夫妻和曹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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