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谢谢你们，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其他要补充的我待会儿找一下，看你们忙了一晚上都没休息。”
“唉，休息不了，那边还有2袋尸块等着确认身份，我们那边忙着挖掘更多关于王启然的资料，累死啊……”
这时蓝可可的手机传来震动，通知栏里显示是图片信息，她想着估计是木橙发什么图片表情给她，大意地点开对话框。
点开一看竟然是他搂被子懒懒地看着镜头的大头照，帅气逼人的脸放大来看毫无缺点甚至更凸显他干净的眉眼……
旁边的女警不小心瞄到照片，惊讶得嘴巴微张。
我的天，看起来冷冷淡淡的蓝警官和男友这么痴缠的吗？！这么晚还发这种照片！
“蓝警官，这你男友呀？”瞌睡虫全跑了，小女警觉得自己此刻精神十足能够再撸一个案子。
蓝可可尴尬地笑笑，将手机倒扣好，没有否认：“嗯，是我男友。”
“哇，你男朋友看起来好帅呀，跟你超配的！啧啧啧，真羡慕你们感情这么好。”小女警双手捂心感叹道。
手机又连续震了几下，大概木橙又发来什么奇奇怪怪的图片，在小女警一脸“我懂的”的目光下她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
“嘿，不打扰你了，我先去忙了，到时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过来问我就行了。”
“好的。谢谢啦。”蓝可可强颜欢笑目送对方离开后，微微鼓起两颊无奈地翻看他发来的消息。
得，又来了2张自拍，这次连灯光明亮度都调好才拍，敢情他这么久没回复是因为忙着自拍给她看。
他又说：“我睡得倍儿香，想你想到皮肤都好了，你看看。”
一记撒娇直球攻击。
蓝可可心跳跳得有点快，她回复：【嗯，你继续睡吧，我忙去了。】
最后一条语音发来，声音清朗好听：“遵命，姐姐～”
朋友圈多出来一个红点，头像是木橙的杰瑞，点进去刷新，一张她呆呆地看着镜头被抓拍的照片被他分享了出来，配文是：【早安，女朋友。】
她点了个赞，做贼心虚地捂住有点烧的脸：真实拥有的甜蜜爱情似乎比想象中还要美好。
chapter 42
新增的资料主要是石好好的身份信息，当时填在病人信息表上面的地址写的是海城市尚美区海沙街道学士街52号，这个地儿正是附近的理工大学的地址。
开车过去理工大学只需要10分钟左右就到了，和X大一个东一个西，城南分局就在这两间大学约中间的位置。
她尝试拨通留下的电话，果然是没人接听，石好好死的时候手机应该也跟着丢失了。
但这个信息表上面还留有一个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本来诊所是为了联系不上本人的时候通过打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可以联系到病人，一般人都不会填这一栏。
可能是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石好好那时候填了。
蓝可可拨通号码，第一次铃声响完还是没人接，她又尝试拨第二遍、第三遍……终于在5分钟后电话接通了，一个年轻女声响起。
“喂？”因大半夜被吵醒，她的声音不耐烦。
“您好，我是城南分局刑警支队警员，请问您认识石好好吗？”
……
1个小时后，一个裹着黑色长羽绒服的漂亮女生匆匆来到刑侦队在的3楼，登记好信息后，对方被请入了审讯室。
女生的名字叫做赵媛媛，据她所说和石好好是闺蜜关系。
“请问你和石好好最新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蓝可可看着对面一脸不安的年轻女生，她是属于现在流行白幼美审美风格的女生。
而刚从学校调过来的档案资料上的女生属于清秀耐看型的，跟赵媛媛风格不一样。
石好好看起来更加文静秀气。
“半个多月前吧好好跟我说她要出去旅游，可能接下来都很少联系我。”
“那家里人呢？石好好的家里人没人知道的吗？而且我们发现她的紧急联系人都是填你的电话。”蓝可可追问。
“高一的时候好好爸妈就离婚了，他们各自组建家庭之后只给她钱用来生活，其他也没再管了，慢慢地她也习惯独居生活。这么多年好好只有我这一个朋友，所以紧急电话只会填我的。”
蓝可可内心叹一口气，她到现在还没跟赵媛媛说石好好已经遇害的事情，但看到她颤颤巍巍很不安的模样，她应该猜出来要是石好好没出什么事警察是不会请她过来的。
赵媛媛从坐下来到现在一直没问石好好在哪，强打着精神去回答警方的问题。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选择去旅游吗？”
“应该是想起些不开心的事情吧，12月初我在网上发过一些评论，被她知道后要求删了，那天之后她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是什么样的评论？”
“最近网上家暴的新闻不是出来很多吗，其实……”赵媛媛眼睛里闪过后悔，“其实好好她之前交过一个男朋友也对她家暴过，那个男生火了之后，我劝好好趁机赶紧跟他分手……”
蓝可可听到一个字眼，立马打断她的话，“火了？那个男生是艺人还是网红？”
“对，火了，一年多前被人炒红的。就是那个拍健身vlog火了的网红王启然。”
敲打的键盘的手指悬空停着，蓝可可屏住呼吸再问了一遍，“王启然？”
“对，就是他，在他没红之前和好好在一起有2年多了，后来我无意间发现他对好好家暴，开始我劝好好离开他但她总觉得王启然会改正过来的，只是心情不好才会这样，后面他的暴力升级，好好才开始怕了。
那时候王启然已经小有名气，我们要挟他要是不和好好分手就揭露他，起初他是不同意还说粉丝会相信他的，甚至扬言说会找人骚扰我们，一段时间后不知道他是想通了还是怎样，他同意和好好分手，但要求是我们不能在网上曝光他的一切。”
“好好那几个月都是提心吊胆地渡过，等终于摆脱掉这个男人，哪里敢再招惹他。”
赵媛媛说到这里身体无意识抖了一下，那段为好友脱困奔走忙碌的记忆让她提起王启然这个男人心底都止不住的害怕。
“直到12月初我想事情过去那么久，再加上看不惯他这种道貌岸然的人渣还能有那么多瞎了眼的粉丝喜欢，就想借最近引起大规模舆论的家暴问题来曝光他的罪行，没想到好好知情后阻止了我，她和我说这件事她自己会解决的，不需要我插手。”
“再之后，有一天深夜她发信息跟我说要去旅游散散心。
那天是18号，我记得很清楚，周五我去外面约拍，跟朋友工作完吃宵夜玩到了凌晨，大半夜还没睡我收到这条微信后立马问她，她随便回我几句就没再说话了。”
赵媛媛的话基本还原了石好好失踪前经历过的事情，现在就差纹身这一块儿的内容。
蓝可可又问：“那你了解石好好脖子后面纹身的意义是什么吗？”
“听说是和王启然的情侣纹身，王启然是她的初恋，因这个原因最后分手了也没舍得洗掉它。”
蓝可可头轻微点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但速度太快她抓不住那个让她觉得不对劲的点，直觉告诉她是一个很小的细节，没办法只好先放一边等过会儿再努力想想。
她将事先准备好的热温水推到赵媛媛的面前，柔声说：“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赵媛媛没接过这杯水，她仿佛预感到接下来要听到的坏消息，僵硬地笑着，声音哽咽到破音：“警官，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想回家，行吗？”
椅子“刺啦”拖出长长一道，刺耳的声音回荡审讯室，她做出要离开的姿势，就在要跨步离开时，对面的蓝可可悲悯地望着她，“等见过石好好再回家吧，她等你很久了。”
赵媛媛无力到只能扶着冰冷的桌子，嘴巴微张一直吐不出声音，她五指蜷缩狠狠勾紧，精心护理过的美甲崩断，她似感觉不了指尖的疼痛。
眼神一遍遍地在问“是那个意思吗？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蓝可可无声叹了口气，“节哀顺变。”
*
实习法医小吴带领二人走到尸柜前，这段日子都是他们法医所里的人拉开这个柜子，尸体解剖了又缝起来，今天终于等到其他人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