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苏彬、林小艺和樊东，脸上点的全是黑砂。”
“这么玄乎？”作为新时代青年的阿望表示很怀疑。
傅笙盼自然也不信这些鬼神乱力之说，只是这些出现在了命案里，研究一下，说不定能顺藤摸瓜出其他线索来。
“玄不玄乎我不知道，现在见到的死人妆大多是在万圣节的妆容cos上，更不会有人专门去化死人妆。”
“说来说去，你并没有说出有用的东西。”姜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现场，直到她出声的时候傅笙盼才看见了她。
姜菀走到众人面前，翘首抱胸，声色铿锵有力，目光如炬地看着傅笙盼:“破案就是破案，讲究的是事实和科学求证，不是那些你所谓的荒谬传说。”
苏北璟的眉心动了动，眼神冷冽。
在场的其他刑警听到姜菀的话，人群中传出嘈嘈的议论声。
“就是说，一个新人经验还是太浅了，侃侃而谈不过都是荒论。”
“毕竟还是需要锻炼，你看姜科长已经算是身经百战经验老道。”
“……”
客厅就那么大，傅笙盼想听不到都难，虽然指不定他们心里怎么评论她，但他们说得话算是很客气了。
诚如苏北璟说过，破案就是破案，别把多余的情绪代入案件，所以并不在意姜菀或其他人说了什么，因为“死人妆”不是她要讲的重点。
傅笙盼脸色未变，秀致白皙的脸上淡然平静，清眸对上姜菀的眼睛，毫无怯意。
说实话，姜菀很不喜欢这种直勾透澈的眼睛看着她，很纯粹，纯粹得刺眼。
旋即，傅笙盼移开视线，扫了一圈客厅，沉着的神色是笃然自信，她温声开口，客客气气:“姜科长说得在理，作为新人我十分受教。”
话里有话的一句话，姜菀不知道傅笙盼葫芦里想要卖得什么东西。
“我后面要说的，是化出‘死人妆’的化妆品。”
“化妆品？”刚给死者做完检查的张法医听到傅笙盼的话走了出来，对她说:“我上次检测过苏彬和林小艺脸上的化妆品成分，并没有发现其他有害成分。”
又是一阵唏嘘，苏北璟倒是饶有兴味了，看来这小家伙还真发现出了东西。
傅笙盼尊敬张法医，望着他说:“张法医技术高超，但您可能对化妆品这种东西了解不多，在三名死者脸上用到的化妆品，都出自一个叫珀蔻的化妆品牌。”
第245章 调查6（相对）
这会没给人再跳出来打岔的机会，傅笙盼索性一口气把话全说了出来。
“珀蔻是F国知名牌子货，走的是限量高端产品路线，通俗讲，就是有钱人专用的，尤其是在大家夫人、名媛的圈子里，珀蔻的产品很有自己的特色，它化妆品的味道相较于其他化妆品是不一样的，它的化妆品味道持久度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寻常人一般不会去注意到这些，但是我经过多次比对，确定在苏斌、林小艺、樊东脸上所用的化妆品是珀蔻牌子的。”
上回在京都的时候，傅笙盼特地去逛了珀蔻在华国最大的专卖店，呆了大半天几乎把各款产品都试了一遍，要不是店员素养好，估计她这样的顾客早就被赶出去了，最后还是苏北璟过来领人才走了的。
这些，苏北璟早就了然于心。
傅笙盼还记得当时苏北璟财大气粗地准备包下珀蔻的各款产品，后面反倒成了她把他拉走。
现场霎时间有些安静，傅笙盼继续说：“珀蔻在W市里的正品专卖店只有一家，而且珀蔻对于这些非富即贵的顾客都会进行记录登记，我想这是我们追查的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听了傅笙盼的一番说辞，姜菀是觉得她的推测荒谬甚至可笑，仅凭所谓的化妆品来追查凶手线索，这在她的经历中闻所未闻。
姜菀直接指了出来，“你说从珀蔻入手，但你能保证死者脸上的化妆品就一定是珀蔻产品？凡事没有绝对，如果产品是假货你查珀蔻就是浪费警力和时间，我希望你明白查案不是如此轻率的一件事。”
姜菀的意思很明了，讲她傅笙盼不懂瞎指挥的话只会添乱，当着许多人的面儿，丝毫没给傅笙盼台阶下，当然这也是姜菀工作上一贯的行事作风。
安静片刻，似乎没人敢接姜菀的话，这个从京都来的高级警官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又怎么会有人主动往枪口上送。
很多人内心窃想，果然新人风头太盛，最后只会出丑。
“姜科长，你初来市局，我想你还不了解苏某办案的路子，办案轻不轻率，苏某心中自然有数。”护起短的苏北璟，哪怕是一根头发都不会让人碰到。
苏北璟话音刚落，在场都是公安职场混了好几年的人，不说苏北璟这话是在护短，那也说明人家傅笙盼查案都是按着苏北璟的意思来的，那H省破案率最高最年轻的刑警苏神是什么人啊？姜菀的话，无疑是打了苏北璟的脸面。
气氛更加诡异了，姜菀本就沉肃的表情更加风雨欲来，最后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理智堪堪压过情绪，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与一个女孩针锋相对、争来辩驳……遇到苏北璟之后居然将情绪带到查案里去，太不像她，却也只有他才会让她变成这样。
其实她当之所以当刑警，原因就是为了苏北璟，她想离他越来越近，就像那时记忆中的男孩女孩一样。
第246章 傅笙盼，醋了就直说
苏北璟至始至终都没看姜菀一眼，他的人，要欺负也只能他自己来，对于姜菀，他本就没欠她什么，之前不说什么，是看在苏姜两家交好的面上，如今她欲变本加厉他怎么会继续放任。
所以，接下来再讲什么也都没有必要了，苏北璟看了一眼乔远，乔远立马出来，“都散去了，时间紧任务重，大家一刻都不要松懈。”
别墅客厅的人都散开了，苏北璟转身，盯着傅笙盼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傅笙盼摸了摸自己的脸，对于刚才那一出她也放在心上，姜菀不喜她却仍将私人感情带到查案，这让她觉得根本没必要较真这件事。
“没有。”苏北璟极快地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说：“走吧。”
“去哪？”
傅笙盼边问边跟着他往门口走，还未到门口就被姜菀挡住了路。
“我有话跟你说。”姜菀看着她直直地开口。
“她没空。”走在前头的苏北璟又折了回来，拉起傅笙盼的胳膊一把带出门外，根本不给姜菀开口的机会。
苏北璟又换回了那辆路虎，傅笙盼坐在副驾驶座上，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宽敞的国道上，傅笙盼半开车窗，窗外的风从窗口蹿进来，将她的发丝吹乱。
傅笙盼看着疾驰而过的景色，眼神聚焦在天边积得一片一片的像是被污染过的云，恍然想起W市在经济解放前是靠重工业发展起步，钢铁业就是从那时发展起来，因此W市还有一个别称叫做“钢城”。
这片天空，似乎再也没有小时候见到的那么湛蓝。
“苏北璟，作为我的半个导师，要不要检验一下我的学习进度。”傅笙盼忽然转头，眸中闪着灵动的芒色，嘴角的浅笑不加掩饰。
“你说。”左手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苏北璟仍看着前方的路。
“好，那我就讲了。”傅笙盼调整了一下坐姿，随即开口：“姜菀，京都人，总局高级刑警，背景、能力均是一流，父亲姜韬是华国中央领导阶层的政要，苏家是京都名门望族，据华国重要经济地位。苏姜世家甚好，所以推测姜菀情根深种苏北璟，根据深层逻辑，苏姜两家门当户对，为了锦上添花这中间应该有类似联姻关系的存在，姜菀来W市调研工作，究竟是为人民服务的热忱，还是追求所爱的热烈所驱动？”
一番话结束，苏北璟放慢了车速，伸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只扣子，偏头睨了一眼正襟危坐模样的傅笙盼。
轻笑出声，朗冽的笑声瞬间散在空中：“说完了？”
“嗯。”头随着话顺势点了点。
片刻，没有得到苏北璟的回答，傅笙盼刚转头要问他，却见他摁了按钮，把车厢的窗户都升了上去，挡住了呼呼的风声，车厢瞬间就安静了不少，接着，耳边是他低沉醇厚的声音。
“傅笙盼，醋了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