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继续说,语气恢复了以前的恶劣，“你别朝三暮四、拈花惹草，小心我乔远饶不了你。”
正好电梯开了，两个人走了出去，傅笙盼跟在他身侧，眸光清亮，嘴角扬起，“乔远，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了。”
傅笙盼说得是席洛，席洛现在乔远的女朋友，更是她的好朋友。
乔远头也不回，“还用你说。”
两个人一路走出大门，乔远去开车，傅笙盼环顾周围一圈，发现刚才那个还坐在长凳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傅笙盼垂着头看地上的地砖，上面的纹路被常年的风吹日晒和行人的踩踏磨得有些糊。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身后传来一道略显急促的声音，傅笙盼回头一看，是唯雪莱公司的前台小姐姐，他们进公司时跟前台打过招呼，所以知道傅笙盼他们是警察。
“怎么了？”
前台小姐姐跑得有些急，看到傅笙盼转身，她停下，递给傅笙盼一个文件袋。
“这是刚刚有人拿到前台说是让我等会交给你们。”
傅笙盼接过文件夹，还是封着口的，“大概多久，是谁给你的？”
“大约十几分钟前，是一个带着小孩的女人。”
第242章 调查3（樊东死了）
“好，谢谢你。”
前台小姐姐走后，傅笙盼看着这个文件袋沉思，直到听到乔远车的喇叭声。
一个激灵，傅笙盼醒神，朝着车的方向小跑过去。
“发什么呆呢，你手里是什么？”上车后，乔远看到傅笙盼手里的东西。
“这是刚刚前台小姐姐给我的，说是有人让她给我们看。”傅笙盼如实回答，手中的文件袋很轻，捏着也薄，里面约莫是纸张之类的东西。
乔远微微凝眉，双手搁到方向盘上，看着傅笙盼，“拆开看看。”
“嗯。”
傅笙盼马上动手解开文件袋上的封线。
“乔远，这个……”
傅笙盼和乔远均是震惊地看着从文件袋里拿出来的八寸大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吊死的男人。照片实在黑暗的环境中拍的，看不清是在哪里，而那个男人的脖颈悬挂在一根粗麻绳之上，面目惨白而狰狞，一双眼睛瞪得浑圆，瞳孔放大，眼神似乎是看着镜头，里面的惊恐之意一览无遗。
傅笙盼翻到照片的背面，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樊东，死。
樊东死了。
技术科办公室里，言镜一脸凝重，气氛有些沉闷，案件进度停滞，这会又出现一个死者，案情就更加复杂了。
“言镜!言镜!”阿望匆匆忙忙地从外面推门而入，声调拔高，“刚刚接到电话，有人在青山湾别墅区34号别墅发现一名死者，死者身份已确认，是樊东。”
言镜看着手中用透明证据袋装的照片背后三个歪曲扭捏的大字“樊东死”，鲜红的字色像极了鲜血，越发觉得这是一种挑衅。
“照片拿到化验科，查一下写出这三个红字的成分。”苏北璟忽然走到言镜面前，抽走了那张照片。
“你是说，这可能是……”言镜不太确定。
“嗯，应该是樊东的血。”苏北璟淡淡的答，然后把照片放回桌上，抬眸看了一圈众人，“出警，去现场。”
来过好几回青山湾别墅区，傅笙盼已经是轻车熟路。
警方早已封锁了整栋别墅区，傅笙盼走在苏北璟前头，挑起警戒线，穿了过去，然后转身手没放下，示意苏北璟过来。
苏北璟睨了她一眼，轻轻挑眉，不假思索，立即穿了过来。
傅笙盼拍拍手，继续往里走，认真的模样像是走路带风，实则她心里是在想案情。
“傅笙盼。”应她要求，工作时必须喊她全名，苏北璟边喊她的名字，边揪住了她衣服的帽子。
“怎么了？”被阻力带退了两步，傅笙盼歪头疑惑地看着苏北璟。
“跟在我旁边。”刻意压低了声色，听起来沉沉喑哑。
有段时间没管小家伙，听说她长进了不少，前天他在市局碰到负责苏彬一案尸检工作的张法医，难得听到那个脾气古怪的法医教授不吝言辞夸奖一个人。
说是傅笙盼一个小姑娘家半夜闯到鉴定所，一个非专业的外行对着两具尸体研究得是津津有味。
苏北璟慨叹，小家伙的胆子一旦被激发，还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跟在你身边搞莫子？”认真思考时候的傅笙盼，总是会莫名其妙蹦出几句方言来。
第243章 调查4（死人妆）
两个人的目光无声地对视了一瞬，苏北璟先她一步，直接越过了她，走进别墅里。
傅笙盼只觉人影走过带起的拂面感，再反应过来苏北璟已经走到了别墅门口，她伸手把垂落脸颊的碎发别到耳朵后面，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诶，工作时间，禁止谈情说爱。”言镜傅笙盼从身后走出来，轻轻擦了一下她的肩膀。
鬼才在谈情说爱!傅笙盼心中飘过几个白眼，然后扫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疾步也进了别墅。
青山湾别墅区的房屋格局都是一样的，所以樊东就连遇害，也是跟苏彬被害的方式相同，一样的吊死在客厅天花板的吊灯之上。
张法医也直接来现场了，正对尸体作初步鉴定，傅笙盼看到他还打了个招呼。
言镜布置任务，众人有条不紊地进行搜查，接着言镜走到苏北璟面前，“大致看了一下，与苏彬和林小艺被害的场景、方式一模一样。”
苏北璟没接话，目光落在正仰头盯着客厅吊灯看的傅笙盼，他朝她走过去。
“小傅有何发现。”
小傅……
傅笙盼垂下头，神色平静，说:“既然都一模一样，我在想那这盏吊灯一开，是不是也会像林小艺别墅里的那盏吊灯一样掉下来。”
苏北璟眸色闪闪，看了言镜一眼，“叫人把别墅的总电闸关了。”
“你要干什么？”
“把吊灯拆下来。”
说干就干，行动派的乔远一点也不含糊，很快就组成了一个不算浩大的“拆灯大队”。
不出所料，拆灯的过程中，他们发现这个吊灯里的线路已经被破坏了，只要一按开关，电流就会刺激线路烧起来，所以上回在林小艺的别墅里那盏吊灯才会掉下来。
不过，凶手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让死者悬挂在吊灯上进行行凶，最后还要把吊灯毁了？
“死者死亡时间两天，和苏彬、林小艺的死因基本一致，都是在吊死的过程中放尽身体的血液。”
傅笙盼看着张法医作的初步尸检记录，向苏北璟汇报情况。
“说说你的看法。”苏北璟有意锻炼她，每回都会让傅笙盼先说她的判断。
傅笙盼斟酌了几下语言，眼神清澈滢亮，开口:“首先，这确定是连环杀人案，凶手应该是男的，不过也不这么绝对，因为把尸体弄到吊灯上毕竟是个体力工程，凶手喜欢白色、干净的事物，甚至有点强迫症。”
“这个怎么看出来啊？”刚刚过来的阿望听到傅笙盼说得这些话。
顿了顿语气，傅笙盼紧接说，“因为我上次仔细观察了苏彬和林小艺的脸，以及今天的樊东，发现凶手在杀人前不仅把死者的脸洗得干干净净，而且还给他们化了妆，你没看到死者的脸都煞白煞白的吗？因为凶手给他们擦了厚厚的几层白色的化妆品。”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死者生前自己擦得粉啊？”阿望被搞得有点懵。
傅笙盼很耐心，“你觉得会有三个人同时化一模一样的妆容，而且还是古代的‘死人妆’。”
“死人妆!？”
第244章 调查5（反驳）
自从上次看了苏彬和林小艺的尸体后，他们脸上的妆容实在说不出的怪异。
于是傅笙盼回去之后特地去查了很多资料，网上找不到图片，她就跑回家里，傅贤是专门研究历史，他的书房堆满了各种藏书，终于她在一本野史书上看到记载的“死人妆”。
傅笙盼向众人解释:“死人妆，把死者面部洗净，妆容要化到最白的，越白越好，然后在五官，即眉、眼、鼻、口、耳上面分别点一颗黑砂。
五官组成了人的基本面相，死人妆有两种寓意。
同样的妆容，点朱砂寓意亡者漂漂亮亮的离开，来生投胎做一个干净有福气的人。而黑砂，则是诅咒亡者连死去都别带着一张完整的脸去见阎王爷，来世投胎了也是一个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