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写文捡来的未婚夫他突然+番外(169)

我是谁?

我是谁!

——你是我的软弱。

[冬花她……]

坐在休息室里的赤司征十郎动作一顿,赤红双瞳不着痕迹地扫视一圈,洛山全员气氛低迷,没有人注意到他这边。大概是没想到他会愿意在这个时间开口,意识深处传来的声音难得带了茫然与无措,赤司垂下眼睑,慢慢叹了一口气:[什么?]

[她哭了,]那声音顿了一顿,随后声音有些滞涩干硬地补充了后半句,[一直在哭。]

[……催我去安慰她吗?]

那声音又沉默下来,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拜托你。]

赤司没有理会他这无意识划分领土的一句,或者说他已经非常习惯那个人对西园寺冬花超强的保护:[她很快就会找来的吧。]

从来没想到过会是以这种方式退场,赤金异瞳的少年怔忡地垂下眼睛,少女那句嘶哑而孤注一掷的“没关系的——!”在脑海中不断回响,一股冰凉的孤独突然铺天盖地地迎头泼过来。

他似乎,再也没办法触碰他的女孩子了。

就如同那个人所说的,异瞳少年很快听到了冬花绷直的声音:“抱歉,白金监督,打扰您了,我有些话想跟他说,很急——”

他当然听得出冬花语气下藏着的巨大不安和恐惧。

“征君……”

他透过视界,看到冬花仓皇无措地站在他面前,脸上的神情近乎祈求,她似乎感知不到自己正在不停流下眼泪,只是恍惚而木然地注视着他,巨大的希冀被系在一根极细的丝线上。她像个过于固执的赌徒,直到现在还自欺欺人地追求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即使他明白,那根丝线早已经悄无声息地断裂,少女如今的祈求只是一场笑话,但他还是向冬花伸出手,像之前无数次哄她一样,语气轻柔地回答:[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然而这句话根本无法送达到少女耳畔,伸出的指尖再也不可能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她从来没有哭成这样过,他感觉到自己半跪在她身前,迷茫地看着少女不停颤抖的肩膀。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之前,他分明可以把她整个人都抱进怀里,安抚地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然后轻声告诉冬花什么都不需要怕,还有他在。

然而现在让她这样痛苦的人,就是他啊。

[我是不是……做错了?]

从西园寺家回来之后,赤司征十郎刚刚交代了要准备的补品,脑海中措不及防一响,他顿了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对佣人点头:“这些就好。”

同时垂下眼睑:[什么?]

[……她病得很重。]

[是,所以要送补品过去。]

他却好像没听到这句话一般,自顾自继续:[是因为我。]

赤司征十郎看着正在仓库里挑选补品的佣人,眼神沉了沉,没有回答。

如果早知道是以这种狼狈的结局收场,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她——他闭上了眼睛,虽然没有实感,但难以抵御的痛意还是深深扎在心脏的位置。她打造了一个无坚不摧的壳子,将自己小心翼翼地藏在里面,只留出一点缝隙容她战战兢兢地向外界探出触角。

而他以耐心和宠爱为饵,将少女哄诱出来,让她迟疑着一步一步地从壳子走向他的怀抱。

最后怀抱却变成一片虚无。

把她从泥潭一样的人生中拉出来,近乎奢侈地弥补温暖和光亮,她才刚从“受宠若惊”的阶段缓过神来,放心大胆地准备迈向幸福时,转头却还是被推入了更深的深渊。

被抛弃两次的猫,还敢相信人类吗?

“冬花花她认定了就不放手,如果你是抱着‘学生时代随便玩玩’的念头,我劝你还是不要招惹她!她……她经不起这样随意抛弃了。”

铃木园子曾经说过的话突然又浮现在脑海中,当时自己信誓旦旦没有半分迟疑的回答,如今想来居然是一种讽刺。

不该把她养得那么娇气的,赤司这样想道,如果当初不让她对自己产生这样深的依赖,如今她是不是就会好过一点?

冬花的病许久才拖拖踏踏地好起来,她一下将他们两个全部拒之门外,他的焦急自然不比另一个赤司征十郎少。

[不要再想妈妈那时候的事了。]

面对意识中突然响起的这句生硬的话,正注视着冬花卧房门口的赤司征十郎动作一顿,随后有些无奈地叹气出声:[见不到她,就开始闹脾气了吗?]

[……]

[我不是冬花,撒娇找错人了。]

[补品都送进去了吗?]

[……]赤司征十郎沉默了一下,对于如此简单粗暴的转移话题没有发表看法,来来往往的家庭医生神色匆匆,他也没有打嘴仗的心情,[送进去了。]

然而片刻之后,面露难色的女仆们便排着队从卧房里出来,手上端着几乎一动未动的补品和药汤。

赤司征十郎立刻从沙发上起身迎过去,看到药盅里的情况时,眉头瞬间拧了起来,言语有些急切:“小姐没吃?是吃不下吗?”

女仆眼观鼻鼻观心,恭谨地回答:“小姐说没胃口,吃了反而想干呕,所以只能打营养针。”

赤司都快忘了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冬花不肯见赤司征十郎,那么他也就见不到冬花。有些事要自己亲眼见到才能踏实下来,然而家庭医生们总是沉着脸语焉不详,几乎要把“情况不妙”几个字写上脑门。

最后终于好起来时,他才着实松了一口气。赤司征十郎在冬花身边暗中布下了不少保镖,他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应该说他也很赞同这样的做法。

后来冬花约赤司征十郎到洛山旁的咖啡厅见面,他也从Winter Cup以来第一次见到她。

她瘦了很多,原本脸颊上可爱的婴儿肥弧度消失,下巴实在尖俏得有些过分,整个人的身形也相当单薄,脸色苍白到下一秒在空气中透明消散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

“多谢赤司同学的心意,但这个过于贵重,我不敢接受。”冬花一面说着,一面把礼盒推回到他脸前。

于是他的视线随着赤司征十郎一起,转移到少女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上。

无名指。

赤司的心口突然被一种不可名状的不知名情绪填充饱胀,酸涩得让人忍不住要落下眼泪来,他怔怔地看着少女葱白指根上的光华,突然想起在他的生日宴那晚,他的房间里,醉醺醺的少女满颊绯红,绵软地抱着他的脖子傻笑。

赤司一边替她摘下|身上累人的首饰,一边时不时侧头亲吻她的嘴唇:“这么开心?”

“这个!”冬花献宝一样把左手指背露到他眼前,中指指根的钻戒在灯光下璀璨夺目,少女满足地眯着眼睛笑,“我每次看到都好喜欢!”

“有了这个,我就是征君的新娘子……”她一边这样喃喃地说着,一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偏着头蹭了蹭便安然睡了过去。

“……”他长久地注视着少女娇甜的侧脸,好一会才纵容又怜爱地慢慢笑起来,他揉了揉冬花的脸,像是在承诺什么一般轻声说,“以后还会有更好的。”

他似乎对她许下了太多太多再也无法实现的诺言——去下鸭神社还愿也好,去探望妈妈也罢。

他透过赤司征十郎的视界,注视着冬花单薄挺拔的脊背,和更加冷然而不露情绪的脸……却从中看到少女正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无助地抽泣。

而他一遍遍呼喊着她的名字,就算咫尺之遥,也再不可能传达给她了。

大概是真的受到了良缘之神的怪罪吧,不光是冬花的愿望,就连他暗中许下的愿望也没有实现。

然而当冬花对那个人也展露出笑颜时,本来预想中的酸涩微乎其微,更多的居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怅然。

[你——]

[好久不见,]赤司征十郎刚刚从病房出来,暮冬初春夜寒陡峭,他在干冷的空气中呼出一口白汽,脚步轻快,[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

[……你会对她好吧?]

[……]赤司征十郎乍一听这句话,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随后哑然失笑,[你居然也会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对话吗?像一加一等于二这种程度的定理,没有必要再去证明了吧?]

[……]赤司没应这句打趣,语气依旧沉郁,[好好照顾她。]

赤司征十郎似乎比他做得更好,冬花比之前还要柔软一些,其实也是能够理解的事,他总想着给她造一栋金屋,让她无忧无虑地住进去,冬花只要在他身后就好,他会替她摆平所有的一切。而赤司征十郎却是直接将她领到人前,无言地站在她的身后,冬花一转眼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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