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他手(13)

“我没事。”沈青萝态度冷淡,说话的声音暴露了身体的虚弱。

“我本就在这泥潭,不晓得在上头生存的滋味,你从云端跌落却还如此坚强,让人刮目相看,好生歇着吧,若遇到什么事可随时找我。”牡丹说罢,起身离去,出屋后帮沈青萝将房门关上。

沈青萝将被子拉至身前,就靠在床头,这次没有躺下去。

她想不明白萧衍为何会放她回来,单单是刺杀他那一举动,就足以将她关进地牢,可是他没有,难道是顾及苏渊的身份?如此倒更令她多了几分好奇,这苏渊究竟是什么人。

困意来袭,沈青萝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间,房门再次被推开。

她以为是牡丹或者是花妈妈来了,不愿再受叨饶,便打算装睡,谁那脚步声靠近,竟不太像女子,且没有闻到女子身上的脂粉味,当下已有了猜测,如此便更不打算睁眼,索性将装睡进行到底。

来人在她的床榻旁坐下,沈青萝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勉强压住心神,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你若是顺从些,会少吃点苦。”那人呢喃道,是苏渊的声音。

他为何对她说这些?沈青萝甚至从他的话中感到了一阵怜惜之意。

手被拿起来握在手里,粗糙的指腹在她的手腕淤痕处摩挲着,沈青萝吃痛,倏地睁开眼睛,不悦地看向他。

“装睡?”苏渊惩罚般地在她伤处捏了一下,沈青萝深吸一口气,欲将手抽回,奈何他握的紧。

“苏公子这个时辰来做什么?我这才接过客,伤还没好,怕是无法满足你。”沈青萝一开口便处处不饶人。

苏渊也不恼,手避开她手腕的伤,滑至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掌心和手指把玩。

沈青萝知道多说无益,也就任他动作,权当他不在,靠在床榻上闭目小憩。

苏渊见状手中的力道加重,让她吃痛,强迫她睁开眼睛,“我让你去招待贵客,你反倒去刺杀人家,如今竟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明知我与萧衍有仇,还刻意送我过去,为的不是这个结果吗?还是我会错了意?”沈青萝轻蔑道,全然没讲苏渊的话放在眼里。

“伶牙俐齿,看样子还是欠缺调/教。”苏渊也不怒,见他如此,想必是萧衍并没有找他麻烦,沈青萝不解,按理说至少也应该在两个人的心中打开一道裂痕才对。

“苏公子打算亲自调/教还是送人调/教?”沈青萝丝毫不惧他的话,试探地抽手,仍没能抽出来,苏渊将她的手牢牢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肯放开。

她怔怔地看向他,深更半夜,他闯入她的卧房,也没有离去的意思,表面上是来问罪,却又不打算拿她怎么样,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渊将她拽至身前,这一下牵扯到她手腕的伤,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她堪堪稳住心神,抬眸看向他,“我还疼着呢,苏公子应该不急在这一时吧?”

“沈姑娘是不是忘了?我留你在身旁就是为了折磨你,你越疼,我越是欢喜。”

苏渊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随即俯下身来,吻住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关,与她唇舌纠缠,沈青萝下意识地去咬他,却无意感受到他舌上的伤口。

在她正准备咬下去的时候,苏渊已松开她的唇,“自然是我亲自来,这样才符合我的喜好。”

沈青萝推开他,退回到床头,眼神却没从他脸上移开,他的气息,他唇上的伤都让她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她将猜疑暂且抛在一旁,神色恹恹道:“我累了,苏公子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苏渊没走,反重新捏起她的手,见她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就将她掐醒。

“你还想怎样?我现在的身子无法满足你。”沈青萝强压住眼底的怒意。

“鉴于你不大听话,你弟弟学习文章之事,就先搁置。”

“随你的便。”她已自身难保,越在乎沈青松,反而越会让苏渊有机可乘。谁料话音刚落,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这是对她脱离人设的惩罚,她总算明白,这个故事就是用来虐她的。

“你不怕我杀了他?”

杀就杀吧,反正不是真人。

刚这么想,头上就像戴了紧箍咒,她不禁弓背趴在膝上。

“你在做什么?”苏渊见她此举颇为不解。

沈青萝忽然反抓住他的手,“别杀他。”

不是祈求,而是命令的语气。

“你这般强硬还指望我能答应?”苏渊就那么注视着她,等她服软。

不过才七日,他好像沉溺在这种肆意摆布她的把戏里,尤其是她反抗的时候,她在他身下受辱的时候,就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过去他生命中的二十五年间,从未有过这样的欢愉。

“不要动他。”沈青萝言语中有退让之意,眼中的倔强未减,片刻后,头痛有所缓解,才继续道:“青松的课业不能落下,我身子不大舒服,过几日。”

这已是她做出最大的让步。

“我等着,可同花妈妈学习些花样,别像条死鱼一样了无生趣。”

沈青萝轻咬嘴唇,控制住想要杀他的冲动,事实上即便动手,她也没有赢的可能。

她发现了这个故事的隐线,她没有主角光环,但苏渊有,她现在唯一能倚仗的,就是这副皮囊。

“你还不走?”沈青萝催促着,将手从他的手心抽出来,躺回到榻上,顺势盖好被子打算睡去。

身后的被子忽然被掀开,苏渊竟脱了靴子躺上来。

“苏公子这是何意?”

“我今晚歇在这里。”他拖着她的腰身往里挪了挪,手却没收回,将她固在怀里,头往她的颈侧蹭了蹭,就贴在她的枕侧睡下。

“苏公子府里莫不是住着个母夜叉?才不想回去?”沈青萝身子僵着,过分拘谨,她与他的确有过肌肤之亲,却也是冷漠的剥夺,并未像现在这样亲昵,以苏渊对她的恨意,本不该出现这样的状况。

“我尚未娶亲。”身后人似是有意解释,说罢在她的后颈亲了一下,感受到他唇上的温度,沈青萝欲挣脱开,奈何他手臂锢得紧。

“你留在这,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若你有那个本事,我不介意。”苏渊满不在乎,却不禁想又不是第一次被她杀,她用簪子戳在胸膛的那个窟窿还没好,又因为昨晚不加节制地要她,需得养上几天才能痊愈。

男性的气息笼罩着沈青萝,让她无法放松下来,她索性搭在他锢着她腰身的手上,将他的手拿开,翻了个身,正面对他。

苏渊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如常,正打算将她的头按向胸膛,沈青萝的手却抵在他的肩上,一双透亮的眸子落在他的脸上来回打量。

“你若是再这样看着我,我就不顾及你疼还是不疼,强行要你。”苏渊的话中警告之意明显。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沈青萝的眼睛还没有移开,她的手落在他的领口,指尖拨动他的衣衫,却被他伸手捏住,“你这是当真?”

苏渊的眼中跳动着莫名的情绪,隐忍而克制。

如此,沈青萝抽手,她方才不过是想确认一些东西,可眼下还不到时候。

“苏渊,不要对我生出其他感情,否则,你迟早会栽到我手里。”

这句话从沈青萝嘴里说出来像是一句警醒。一旦他对她上心,她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的主角光环抢过来,加以百倍把她遭受的苦还回去。

苏渊微怔,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前,不愿让她窥见更多的情绪,却一时失了神。

他无法解释今晚的行径,他本可以不顾一切地凌/辱她就够了,可是现在,却忍着欲念,这样亲昵地躺在她身边。

这并非寻仇该做的事。

挂牌接客

自那夜后,苏渊再没来过,沈青萝得以休养生息,不觉几日就这样匆匆溜过,转瞬进西楼已是半月。她没找到出去的方法,故事也没什么进展。

西楼内夜夜歌舞升平,沈青萝房内倒是安宁,除了牡丹偶尔会过来串门,无人叨饶,就是花妈妈也没见几次,唯一的营生就是同牡丹讨教房中之术。

沈青萝深知不能继续耗下去了,出了门去寻花妈妈,赶巧她就在回廊。

“花妈妈。”沈青萝朝她走过去,花妈妈见了她眼神闪躲,片刻后方挂上招牌的微笑朝她走过来,“姑娘怎么不好好在房内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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