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萧衍问。
沈青萝另一只手指抵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萧衍却忽然轻咬了一口,她慌张将手抽回,“将军犯规了。”
萧衍只是笑,并不言语,就在此时,沈青萝拔下头上的簪子猛地朝他的胸膛插下去,刚穿破他的肌肤,她便被翻下去,一个天旋地转,人已在萧衍的身下。
他原本被缚的双手已恢复了自由,那衣带生生被扯碎。
他的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将胸膛上的那支簪子拔下来,血液从伤口处淌下来,滴落在她的浅青色的罗裙上,就好像在一片碧绿中开出了一朵殷红的花。
萧衍夺过她手中的簪子丢到地上,清脆的一声响让她回过神来,她低估了萧衍的力量。
此刻的他面色阴郁,扯下床榻旁帷幔上系着的带子,将她的双手捆在床头。
那帷幔没了带子的束缚当即散落下来,将外面隔开,沈青萝和萧衍便被困在这床第之间,她的腿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双手被缚,整个身子皆无法动弹。
“我当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来回回也只会这么一招,到底是沉不住气。”他没有理会那还在滴血的伤口,反伸出粗糙的指腹在她脸上摩挲着。
沈青萝心知行动失败,反落于他的手中,便不做挣扎,躺在那里盯着他的眼睛,“要杀要刮给个痛快。”
萧衍窥见她眼中的恨意,却置若罔闻,手掌落在她的脖颈,她的脖颈修长纤细,他仅一只手便握过来,沈青萝感觉到脖颈上收拢的五指,任命地闭上眼睛。
“如此佳人,我怎么忍心动手?”
萧衍松开她的脖颈,指腹下移,路过她的衣领,瞥见她胸前那株血染成的花,犹如着了魔,低下头在上面轻吻了一下,像蜻蜓点水,很快便离开。
沈青萝睁开眼睛看向他,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他胸膛被簪子戳伤的地方还在滴血,他却置若罔闻。那一下她是用尽了全力,准备将他一击毙命的,奈何他反应极快,化解了九分的力道,并没有伤及要害。
“别这么看着我,我还什么都没做。”萧衍避开她的目光,手探进她的衣襟,她的罗裙在他手间变成一团碎布。
他的眸子从她的身上扫过,眼中的火焰更胜。
“萧将军是打算用强?”沈青萝强装镇定问,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定定的看向那淌血的伤疤,那里好像破了一个洞,血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淌。
她甚至觉得若是拖一阵,萧衍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我给过你机会。”
萧衍似是下定决心,俯身下来在她的脖颈间落下一吻,随即抬眸看向她,“虽已不是处子,这样的如雪的肌肤仍让人无法抗拒。”
沈青萝侧过头去,眼中既有失望,更多是倔强,在行动之前,她曾想过三种后果,一是刺杀成功,二是失败后反被他杀,第三种就是眼下的情形。
“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萧衍不急着包扎伤口,也不急于要她,反在同她讲道理。
“什么错?”沈青萝并不期待,只是敷衍问道,似是在消磨时间。
“不该这么心急杀我。我是这宁国的大将军,眼下天下太平,周边小国不敢作乱,多半是畏惧我的名声,若是我死了,你以为那个草包皇帝的位子还能做多久?一旦战事起,受苦的还是宁国的百姓。”
她仰头看向萧衍,她知晓他手握重权,甚至连皇帝都被他控在掌中,却没想过他还有如此声望,若真如他所说,沈青萝反倒成了罪人,也不知故事情节允不允许这样发展,“将军是否把自己看得过重了些?”
“你大可去问问宁延之,或是这朝堂的任何一个人。”萧衍信誓旦旦。沈青萝心沉了下来,眼中迷茫,若不能杀了他,她还能做些什么?
“更何况,即便你父亲还活着,也不会允许你这样做。”
“如果不是你陷害他,我和你之间本应毫无关联。”
沈青萝恨,这种恨是真正的沈青萝遗留下来的情绪所致,她恨自己无能为力,不能手刃仇敌,不能护家人周全,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没有与之匹敌的计谋。
美貌利用好了是利器,利用不好则成了负累,就像现在。
若沈青萝生的貌丑,萧衍会一刀了解了她,她也不必在他□□受辱,“我不信你,宁国有宁国的命数,只要我活着,便不会要你好过。”
萧衍将她的一腔恨意尽收眼底,也不怒,捏起她的下颚提点道:“我等着,可眼下,占据优势的是我。”
他终于失去了耐性,当即俯下身亲她的唇,将她的一腔恨意全部堵回去。
沈青萝躲避他唇舌的纠缠,抓准时机咬他,直到口中尽是血腥气息才松开,萧衍退了出去,低头看着她,眸子中难掩怒意,但这怒中还带有几丝玩味。
“就知道咬人,我看你还能顽固到几时。”这下他再次低头,却避开她的唇,亲吻着她的脖颈和肩膀,原本的轻吻慢慢地变成轻咬,留下一道道印记。
沈青萝挣扎着,手腕被带子捆的生疼动弹不得,腿还被他压着,只得强行接受他给的侮辱。
“萧衍,你让我恶心,我的身子早就属于别人了,你竟然还有兴致?”
“我不觉得恶心,你既已沦落风尘,就该做好被千万人骑的觉悟。”
萧衍留下这句话后,又埋头到她的身上一点点折磨着她。
她不过是给他一簪子,他却要将她千刀万剐。
故事不该是这样,分明她是主角,可却没有半点主角光环,反倒是萧衍与苏渊,像开了外挂。
身上的人泄愤般地折磨着她,全然没有停下的征兆,沈青萝恍惚间有种错觉,又回到初夜那晚,被苏渊折磨的时候,萧衍折磨她的方式与苏渊惊人的一致。
她睁开眼睛看着覆在身上的人,以屈辱与恨意的眼神死盯着他,是萧衍没错。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反而变本加厉。
她只能咬着牙坚持,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屈辱化为眼泪,她不想流泪,奈何那些东西已不受她控制。
良久后,萧衍将她脸上的泪痕吻干,等低头看胸膛上的伤口时,才发现血已凝固,外面的天也渐白。
他恋恋不舍地又轻吻了她一下,方才抽身离开,在她身侧躺下。
萧衍伸手摸到自己的脸上,将一张人/皮/面/具揭下,露出属于苏渊的那张面孔。
那是他本来的模面貌。
情感倾斜
再醒来,已回到西楼,还是她原本居住的卧房,小竹正蹲在床榻旁上药。沈青萝侧头,瞧见白皙的手腕肿了一大圈,上面多了两道紫色的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是她挣扎时留下来的。
“姑娘醒了?这汤药趁热喝了吧。”小竹收好药膏,从一侧的柜子上端了碗药过来。她也不问是什么,接过便一饮而尽,苦涩在口中蔓延。
“我几时回来的,现在是什么时辰?”室内点着灯,应已到夜晚。
“姑娘是午后被送回的,眼下已快到子时。”小竹打了个瞌睡,想来应在她身侧守了一整天。
“下去歇着吧。”沈青萝将药碗递回去,重新躺回到榻上。小竹接过药房放到托盘里,帮她盖好被子方才离去。
身上已换了一身衣裳,沈青萝掀开衣领,原本光洁的肌肤上青紫一片,尽是屈辱的痕迹,身子虽不如初夜那般疼,却仍无法肆意动作。这一趟,是她败了。
可也非一败涂地,她还是留下些东西。
门口传开两声敲门声,随即门被推开,来人是牡丹。
沈青萝坐起身,就靠在床头。
“身子不适就躺着吧。”牡丹眼中已不见与她针锋相对的敌意,取而代之的是忧虑,似是在为她担心。
“你怎么会来?”沈青萝目光平淡地在她脸上扫一眼,随即落在手腕上的淤痕上,昨晚她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挣扎,才会像上过刑一样,留下这样的深的痕迹。
牡丹也注意到她手腕上的伤,瞧见她惨白的脸,开口道:“一开始我嫉妒你,现在却有些心疼,甚至敬佩你。”
沈青萝是被人抬回到卧房的,西楼的很多姑娘都看到了,人人都知晓她被糟蹋得只剩下半条命,这样的遭遇即便在西楼也不常见。
牡丹原本只以为她是天之娇女,姿态孤傲,定受不了这样的屈辱,谁料她尽管看起来虚弱,眼中却仍是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