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凌煌用力点头,“都听你的。”
听到离悭叹了口气,后他将手放到凌煌后背上,只是放着。
“若日后你后悔了,或是夜白惹你伤了心,你不要来我这里哭闹才好。”
凌煌摇着头说:“不会的,他不会欺负我的。”
又听离悭说:“若……若他真的惹了你,你要哭要闹,无处可去的话,便还是来我这里吧。”
“哈。”凌煌笑出声来,不再满足于额头抵着他,张开双手将离悭抱住,“师父,你是我最亲的人。”
离悭道:“做你的亲人确是要格外辛苦些。”
“后悔收我做徒弟了?”凌煌问。
“没有。”离悭手在凌煌背后稍抚了抚,“只有庆幸。”
回宫路上,凌煌慢悠悠的走。
【宿主。】系统配合着气氛似的,声音很轻。
[嗯。]凌煌揉了揉脸,[什么事?]
【太子言下之意是同意你们拜堂,这拜堂就要圆房,宿主想好了?】
[……]凌煌皱了皱眉,[当然不能圆房,拖到任务完成我走了原主回来了,他们俩爱怎么圆就怎么圆。]
【哦。】系统顿了顿,【原主回来,你师父也变成别人师父了。】
凌煌脚步猛地停下,愣了半天,[卧槽!]
夜白本就是别人的,可离悭,凌煌却只想自己霸占着,谁都不给。
入睡时将身上烟罗氅显现出来,凌煌抚着上面的小小合欢绣花,思来想去心里都不是滋味。
第110章 洗白了灭世邪神38(感谢首订)
凌煌本以为离悭所谓修习,就是读书修元神修剑法那一套。但事实并非如此。
第一次当入夜时跑去离悭寝宫,他被离悭直接带去了汤池。
汤池里的水颜色清亮,幽幽的泛着蓝光,加上满室雾气弥漫,看上去神秘中还透着诡谲。
“褪去外衫,进去。”离悭在一旁已经开始脱衣服。
凌煌懵是懵,但并不觉得离悭这要求别有用心,老实的脱到只剩一层单衣,走进水里。
离悭也脱的只剩下最后一件单薄的玄色袍子,跟进了水里。
面对面盘腿坐下,离悭令凌煌屏息凝神,凌煌照做。
不多久,离悭的声音在凌煌脑海中响起。
离悭以神识相连的方式,教导凌煌如何集中仙力,又如何贯通于体。
这本是凌煌初修习时就学过的,但在离悭的教导下,每当仙力在体内转一个周天,都能感觉到明显的提升。
直到仙力几欲从凌煌体内喷薄而出,眼看要控制不住时,离悭才停下。
等二人一同调息结束,往往也就到了离悭该去净天殿议政的时辰。
尽管日日如此,凌煌从太子寝宫回到凌凰宫后却并不觉得困倦疲累,反而精神焕发,练起法术来也事半功倍。
夜白那边做了许多准备,先后去跟离悭求了三次。
怎么求的,凌煌没问,只知道第三次夜白归来是满脸的喜色。
卖了个关子之后夜白才道:“殿下同意了,他要亲自为我们择个日子。”
该为原主和夜白高兴的事,凌煌却在避开夜白后觉到了满心茫然。
随后天宫诸神就都各自出去执行天宫庆典前清理妖魔的任务,夜白自然也要领兵去的。
又是好一阵依依不舍,凌煌将夜白送出南天门,等他走远了,想去太子寝宫请教几处典籍里看不大明白的,却被侍卫给拦了。
“殿下正在招待贵客,交代过,若上神来,请上神先自行修习,待送走贵客,殿下会传见的。”那侍卫恭恭敬敬将离悭的话转告给了凌煌。
潜心修习时间过的飞快。
收到夜白书信,说他即将扫清在琅琊台以魅惑之术吸取小仙仙力的九尾狐妖,很快就会回天宫复命。
凌煌算算日子,心想着师父的贵客怎么还没走,什么朋友能霸着太子这么久?
近来凌煌隐身的术法练的很不错,不止能躲过南天门侍卫,临近几宫的主神,甚至连哮天犬的犬舍凌煌都隐匿了去兜过一圈。
完全不会被察觉。
这要托一身好的不能再好的冰凰根骨的福,法术方面,只要凌煌肯钻,初学到运用自如总耗不了他太多时间。
离悭对凌煌是惯有的宠,凌煌想见离悭,又不愿意再通过侍卫去传,干脆入了夜就施展了这让他颇自满的法术。
一溜烟的跑到太子寝宫蹑手蹑脚靠近书房门口。
里头静悄悄没什么声音。
正打算推门,却从屋里飘出七弦琴音。
这琴弹的极好,是一曲《瑶山余韵》,松沉旷远,缥缈入无,确如书籍所述:以虚静推于天地,通于万物。
“一别近百年,我极是想念你的琴声。”这是离悭低沉的声音。
琴音仍在继续,一个柔和却无甚波澜的声音答道:“你龙角旁,可还有我的位置?”
第111章 洗白了灭世邪神39
“呵呵。”离悭竟然少有的笑出声来,道:“你我二人的约定,离悭从不敢忘。”
“如此便好。”话音止住,琴音流淌,片刻后这人道:“你这番邀我来,是要我来做这庆典上的琴师?”
“离悭岂敢,只盼着你兴致到了,弹奏个一两曲。天帝定然欢喜。”离悭道。
“嗯,一两曲倒不费事,我答应你。”
“多谢,长琴。”
又是一阵只剩琴声的无言。
“这番瞧着,你是动了情?”那人半晌后的一句让凌煌暗暗吃惊。
他师父还会动情?对谁?凌煌皱了皱眉,他从没想过离悭会喜欢谁,现在猛地听见,心里拧了一下。
这一拧,让凌煌措手不及,为什么离悭有喜欢的人,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总逃不过你一双眼。”离悭叹息道,“落花有意罢了。”
“你有意为他赐婚?”
这一问后,离悭顿了顿才答了个:“是。”
???
怎么师父这朋友说话也是没头没尾的,不是说师父的情缘,怎么又扯别的?
琴声到此处停下,屋内二人再度沉默。
被唤作长琴的人又道:“当年凌煌上神三入瑶山为你度清瘴气,那时你望他目光清明,并无爱慕之意。”
离悭涩声低笑。
长琴也低笑道:“若你心中苦楚,不妨与我说说。”
略略等了一下,离悭才道:“苦楚无用,他与贪狼情根深种,没有旁人插足余地。”
“你只是,太不擅表露。”
“也并非……”
凌煌耳朵里嗡嗡作响,已经听不清这两人后面的对话了。
内心慌乱不堪,凌煌一时间竟然忘了还是隐着身偷听的,不小心碰了一下琼脂玉雕龙门。
只这么轻轻一下,立即从屋里冲出一道青烟将凌煌裹住,转瞬间被那青烟拽进了屋子,被迫站到离悭面前。
离悭正坐在桌旁,手中还举着茶杯。
他对面是一个将琴抱在怀中的,面色如玉,气质出尘的男子,身后长发在地上拖出一尺有余。
“师……师父……”凌煌紧张的不知该说什么,将头垂下。
“你何时来的?听到多少?”离悭劈头盖脸的问,口吻严厉。
“刚,刚到,听,听到师父,师父有伤心事……一时情急,便……碰了一下门。”凌煌就是现编也难以编的清楚了。
离悭抿唇不语,而他对面那位男子,凤眼狭长,眼尾略上挑,神色除了惊愕,也有不悦。
冷冷瞪凌煌一眼,离悭道:“这位是火神祝融后裔,上神太子长琴。”
太子长琴依然抱着手里的琴,款款站起,轻轻颔首对凌煌道:“长琴见过凌煌上神。”
名唤太子长琴却并非太子,凌煌的资料库发挥了作用,这人就是以琴艺见长,那琴既是他的乐器也是他的法器。
反应过来后凌煌一抱拳,“凌煌见过长琴上神。”
长琴轻道:“凌煌上神如殿下一般唤我长琴就好。”
这辈分关系是理不清了,凌煌讷讷道:“我是晚辈,上神唤我名字便好。”
太子长琴离开后,凌煌又与离悭双双进入汤池。
神识相连需要心静,可凌煌听着脑海里离悭的声音,随着周天运转的仙力却怎么都稳不下来。
“凌煌!”
神识中一声呵斥,有一股力道突然从凌煌身上抽走。
连忙睁眼,却看到离悭紧抿的唇间溢出一道鲜血,滴落进水中扩散开来,脸色竟是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