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标一个猫站在大厅里,头还晕乎乎的,人鱼小姐已经忘了要给萧标拿食物的事了。
腹中饥饿,萧标想起好久没在家里露脸了,他准备回个家,顺便去楼下夏雪那里,洗个热水澡,吹个暖风,最重要的是糊弄点三文鱼片片吃。
耳边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
大厅另一侧,忽然出现了一只周身通红的大锦鲤。大锦鲤侧面倒在地上,正不停地往次元壁的方向蹦。啪嗒啪嗒的声音,就是这锦鲤侧身拍地的声音。
是野爹的抱枕。
它大嘴圆睁,眼神惊恐,是从卧室一路蹦出来的。
锦鲤个头很大,它的尾巴更大,层层叠叠像是绽开的蕾丝花边,离远一看,还以为地上铺着一团红色桌布。
“还挺好看。”萧标迈步朝着锦鲤走了过去。
锦鲤也看到了萧标,它鱼眼透着惊恐,更努力地朝着次元壁蹦。好不容易到了次元壁前,它却出不去,只能徒劳的用身体撞击着次元壁,一下一下又一下。
次次都被弹射了回来。
萧标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巴子。
锦鲤看到萧标的小舌头,鱼身疯狂颤抖了起来,更加不要命的往次元壁上撞。
“努力的灵魂,嗯……我很喜欢!”萧标快步朝着锦鲤跑了过去。
跑到跟前,冲着锦鲤就是一脚。
萧标想把锦鲤踹出次元壁。
可天不随猫愿。
锦鲤砰的一声,砸在了次元壁上,又弹了回来。
“……”
萧标捋了下猫胡子,伸爪拎起了锦鲤,用爪子将锦鲤送出了次元壁。
大锦鲤一入水,一个鲤鱼打挺,翻身游动了起来,鱼眼瞄了萧标一眼,转身就游走了。
萧标点了点头,自己得了兜,也该行行善,救了一只锦鲤,就当回馈社会了。
随后萧标心满意足地钻出了次元壁,游上了岸。
刚踩到锦鲤池边的大石头,萧标就看蹲在地上的大褂男。
大褂男正从兜里往外翻东西,一边翻一边狞笑:“不出来,好呀,老子给你投毒!”
他手里拿着块叠着的黄纸,正小心翼翼地将黄纸展开。
“喵喵喵?”萧标疑惑,出声询问,“你在干啥?”
“小狸猫?”大褂男猛一回头,看到萧标,吓了一跳,“你出来了啊?”
“喵喵喵!”萧标伸爪指向大褂男手里的黄纸。
“你问这个?”大褂男晃了晃手里的黄纸,他虽然听不懂萧标在喵什么,可看动作大概也猜出了萧标的意思。
“喵!”萧标点了点猫头,我问的就是这个。
“呵呵呵!”大褂男脸继续狞笑,“这是我花大价钱求的,聚阴气的,放在人的床头,能让人夜夜做噩梦,最后导致脱发、早衰、易怒、躁狂、神经衰弱,严重的还会抑郁求死。”
“喵?”萧标眯了眯绿色猫眼,平地忽然起了一阵冷风,吹的锦鲤池翻浪,池边树摆枝。
“哪儿来的邪风?!”大褂男忽然跌倒在地,他伸出胳膊挡住半脸,一脸惊恐,“怎么回事?”
萧标同样疑惑,它抬头看天,春风浩荡,天高云淡,那阴风来的快,走的也快。
“怪哉怪哉。”大褂男低头继续捋平黄纸,嘴里还跟萧标叨咕着,“原本打算坑队友用的,现在就给那小人鱼用用!”
萧标伸爪去抢黄纸。
大褂男眼角一直瞄着萧标,见它伸爪过来,大褂男灵敏的一闪。
闪过了。
大褂男刚要得意,平地里忽然又起了一阵风,大褂男吧唧一声,又坐到了地上。
“怪哉怪哉!”大褂男一脸惊恐的看天,依旧是风和日丽。
随后,大褂男的眼神落在了萧标身上。
萧标正低头看着自己的爪,爪子轻轻向前一推。
又是一阵阴风过境。
大褂男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扭头就跑。
“喵!”萧标爪子一拍地,一道冰凌顺着萧标的爪子,沿着地面窜了出去,咔嚓咔嚓,冻住了大褂男的鞋子。
“喵哈哈哈哈哈。”
是萧标在狂笑。
我这是要逆天吗?
这是我的技能吗?
又是风又是冰的!
喵喵喵喵喵喵喵!
下一秒,就见萧标抬爪、落爪、抬爪、落爪。
疯狂的拍击着地面。
冰凌子一条条蹿出,有的延伸到了树根下,有的落入了锦鲤池中。
点动成线,线动成面,不过眨眼的功夫,萧标便建造好了一座溜冰场。
大褂男正努力的拽自己的脚,他穿的是高腰皮鞋,拽了两下,没拽出来,大褂男就想脱鞋跑。
可刚脱了鞋子,袜子又被冻住了。
“我错了!”大褂男脖子扭了一百二度,转头看萧标,苍白的脸上全是无助,“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萧标还在狂喜中,听到这话,它才停止用爪拍地。
抬起头,碧绿的眸子中带着疑惑:“喵?”
你别这么无辜的看着我,我才是受害者啊……大褂男腮帮子都在颤抖,冰天雪地的,他有点冷:“大哥,快收了神通吧!”
萧标用爪子挠了挠脸颊,开始思考。
咋收啊?想了半天,没想出办法来。
在这冰天雪地里干待着也不是个事。
萧标快步跑到大褂男身边,伸爪指了指大褂男手里的黄纸符。
大褂男赶紧双手奉上:“你放过我好嘛?”
萧标用小嘴叼着黄纸符,扭头就跑。
“大哥?大哥?”大褂男无助的嘶吼。
他的袜子,还牢牢的沾在冰面上。
萧标已经跑远了。
“阿嚏!”锦鲤池下的人鱼小姐睡梦中忽然打了个喷嚏,悠悠转醒,“怎么这么冷?”
迷迷糊糊的爬起身,扭头看到了在贝壳里睡的软乎乎的野爹。
人鱼小姐眼睛一亮,盘着尾巴往贝壳蹭,蹭到贝壳旁边,轻轻地伸出双手,将野爹抱了起来。
随后人鱼小姐挤到了贝壳里,将野爹扔到了贝壳外头,盖上贝壳,继续睡觉。
与此同时,南区,一栋超豪华大别墅内。
南兔皇伸手一拉柜门,柜子里是满满一排雪白的兔子皮。
“该穿哪件呢?”南兔皇在兔子皮前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老京巴蹲在一旁的地摊上,眼皮耷拉着,狗心腹诽:明明哪件都一样,根本看不出差别。
“你说……”南兔皇猛回头,通红的眼睛盯着老京巴,“这次玉山大会,我以什么身份去?”
“什么身份?”老京巴嘴里个愣个愣的,盘着两个新得的核桃,“你不是南兔皇吗?”
“呸!”南兔皇跳脚,“有北猫王在,咱们小区就是割裂的,我在玉山大会上,说话都没份量!”
“……”老京巴继续个愣嘴里的核桃。
南兔皇越发暴躁了,它盯着衣柜里清一色白绒绒的兔子皮,伸爪拽出一个,疯狂撕咬起来。
转眼间,便是漫天漫地的兔子毛。
血红的兔眼倒影出地狱的烈火:“我要让整个玉山知道,我南兔皇,吐个吐沫就是钉!”
“嗯,你说的对。”老京巴捧哏捧的相当随便。
“蹦蹦传消息来了吗?”南兔皇问。
蹦蹦是那只投奔了北区的乌鸦,短暂的时日,它已经跟小翠鸟结下了虚伪的友谊。
“传了啊。”老京巴抬起狗头,“前几天北区开炸鸡派对,庆祝北猫王的大太子香消玉殒呢。”
“那只小狸猫死了?”南兔皇龙心大悦,“太棒了,你赶紧去组织队伍,今天晚上,我们趁着夜色,去踏平北区!”
第40章 彩云追月
夜色阑珊, 萧标躺在纸壳箱里, 双爪捧着大珍珠, 睡得并不安稳。
格格坐在桌子前写作业, 不时的就扭头看看萧标。
萧标不停地发出呜呜声,像是在震慑敌人,又像是在独自哭泣。
格格放下笔,蹲到了纸壳箱旁, 伸手撸了撸萧标的毛:“小猫咪, 做噩梦了吗?”
“怎么了?”林安从大厅走过来, 见格格在撸猫, “作业这么快就写完了吗?”
“小猫咪有点不对劲。”格格抬头看向林安。
林安也在纸壳箱边蹲了下来, 他低头打量萧标。
萧标这会儿倒是不呜呜了, 就是猫身不时抽搐一下,眼皮乱颤。
“我刚刚看了它的肚子上,没伤口, 就是毛染上色了……那会不会是肚子里有虫?”林安一脸疑惑, “它总往外面跑,怕是吃了不干不净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