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宫弃嫡(下部)+番外(335)

陶沝越说越激动,滚烫的泪水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当时,奴婢的其中一位亲人因为中毒较轻,挣扎着将奴婢从大火中带了出去,可惜却被你们发现了,之后,她为了保护奴婢,不幸中了冷箭,而那支箭上也被同样涂了毒……”停了停,“那一箭,正是九福晋您命人放的——您还记得吗?”

她慢慢的,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

“你说,不能让那个妖孽逃了!”

话音未落,董鄂.衾璇的双眸立刻惊恐得瞪到最大,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般,她用力地冲陶沝挥舞着双手,身子却不停地向后退——

“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奴婢自然是当年那场大火中唯一的幸存者!”相较于她的惊惶不安,陶沝这厢却是强忍眼泪,不紧不慢地接茬。“‘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九福晋您大概没想到吧,在那样的‘双重保证’之下,竟还会有人死里逃生吧?”

“不,你不是,你没有证据,你不过是信口胡诌……”

“是的,奴婢当年除了自己亲眼目睹那场惨案发生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直接证据,可奴婢自认没有半点胡诌,您不承认您放火烧死奴婢一家,但您处心积虑害死自己的亲妹妹、雀占鸠巢,难道这些事也都是奴婢信口胡诌的吗?”

她难得硬气地反驳,转而又朝座上三人重重磕一个响头:

“皇上,太后,宜妃娘娘,难道你们也还是相信,当年那只是一场意外吗?”

闻言,康熙皇帝和孝惠章太后都没有立刻开口,只侧头看向一旁的宜妃。而宜妃虽然神色有明显挣扎,但到底还是护短心切——

“你刚才说的这些不过都是听来的传闻拼凑在一起而已,并没有确实的证据,根本不能算数!”

陶沝早已猜到会有这种结果,脸上的表情也依旧如常:

“正如宜妃娘娘所言,奴婢刚才所说的这些都是奴婢根据传闻分析的,但倘若当年真无此类事件发生,又怎会空穴来风?更何况,九爷府当年的那场大火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不像奴婢全家被灭门那样无迹可寻。除了那位已故的嫡福晋,其他所有的当事人几乎都在,只要有心查,不见得不能查到真相——”

她说着,转身看向殿内一角的九九,语出掷地:

“还有九爷,想必您应该是能证明的吧?在意外失火前,那位嫡福晋确实身染重病——”

九九当场一僵,久久没有接话。

而他这样的反应也让座上那三人的脸色又一次全体发生巨变,就连五阿哥看向九九的眼光也添了一丝明显的疑惑。

陶沝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奴婢先前听闻九爷对当年那位嫡福晋可谓是情有独钟、痴心一片,奴婢当时还很羡慕那位嫡福晋呢,但如今看来,九爷您在人前对她的‘一往情深’,恐怕都是装出来的吧?为的就是保护这位嫡福晋——”

她说着,伸手指了指跪在一旁的董鄂.衾璇,冲九九牵唇一笑:“这样看来,奴婢那日里说的话还真没错呢,有些夫妻人前装得不合,但私下里是怎样,就只有他们两人心里清楚,不是吗?”

“你住口!”许是被陶沝此刻的笑容刺痛双眼,九九脸上的表情再度变得扭曲狰狞起来。

但由于他有五阿哥和两名侍卫共同押着,而去太子也挡在自己身前,所以陶沝并不怕他——

“怎么,九爷是被奴婢说中心思而恼羞成怒了吗?奴婢可是听说,以前那位九福晋在外的名声一直不太好呢!据说在府里和其他福晋相处得也极不融洽,而且因为是庶出,在自家府邸更是不受宠,听说有一回都统夫人前去九爷府时,还当众扇了她一个巴掌,如此,就算您想休弃她也是在情在理的事,毕竟这样一个不得宠的庶女,就算名义上顶着嫡女的名头,实际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你住口!你住口!”九九一面冲她低吼,一面再度拼命挣扎,大有想立刻冲过来狠狠揍陶沝一顿的架势。

不过陶沝权当没看到对方脸上的怒火,依旧自顾自得往下说道:

“奴婢可是亲耳听到九爷的那位侧福晋哭诉说,当年的那位嫡福晋死时,她这个贴身奴婢却被现在的九福晋关在地牢里,不能为其做任何事——自己的主子病重躺在床上,身边的奴才却在地牢里……难不成九爷想告诉大家,这对主仆俩是在玩另类版的捉迷藏吗?”

她这话其实很好笑,但此刻的殿内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那,那是因为她犯了事!”董鄂.衾璇在一旁适时插话,“她动手打伤了九爷!自然要受罚!”

“是吗?”虽然明知道对方这次说得是事实,但陶沝还是当着众人的脸佯装出一脸讶异状。“可奴婢怎么听侧福晋说,原先那位嫡福晋身边就只有她一个贴身奴婢?且不说她好歹也是个嫡福晋,身边就只有一个贴身丫鬟服侍未免也太过寒酸,更可笑的是,她重病在床的时候,身边唯一的奴婢不好好守着自家主子,居然还去犯事……九福晋,您觉得您这种说法是在侮辱那位侧福晋的智商呢,还是在侮辱皇上和大家的智商呢?”

“皇上,太后,额娘,董鄂,董鄂现在说的都是事实……”衾璇显然没想到陶沝竟会将事实也曲解成有利于自己的理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往下接话,只能朝座上三人拼命磕头。

但座上那三人却像是早已商量好了似的,这一次谁都没有开口答话的意思。

第203章 尘埃落定

陶沝很满意这个效果,因为这多少代表座上的三位大BOSS已经开始不相信董鄂.衾璇说的话了。

所以她瞅准时机继续阐述自己的言论——

“对了,听闻当年那位嫡福晋在死前不久曾说过不想与自己的亲姐妹共侍一夫的话,还说想要求一纸休书下堂,但在奴婢看来,这恐怕是话中有话吧?说不定,她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九爷和九福晋你们俩的用意,只是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而已,只可惜,最终还是惨遭毒手……”

“你住口!”九九那厢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致,额头上更是暴起十字青筋。“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奴婢才好奇——”虽然说辞被对方打断,但陶沝仍旧一脸平静地凝望着对方。“九爷,您既然明知道那位嫡福晋身染重病,也明知道她身边唯一的丫鬟早已被关入了地牢,甚至连现在这位九福晋已经对她起了杀心,您也心知肚明,但,您最后却还是丢下她一个人出了府……”

话到这里,她特意顿了顿,语气里渗入了一丝连她自己也觉察到的哀伤——

“请恕奴婢直言,您这样做,不正是在给这位九福晋提供杀人灭口的机会么?难道这就是您所谓的伉俪情深、真心真意?而且,居然还有人说九爷您对那位九福晋是痴心一片,说您娶侧福晋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可不管奴婢怎么看,您娶现在这位侧福晋的真正原因,恐怕就是为了赌她的口吧?”停了停,又不怕死地再添一句:

“若这就是您的真心,那奴婢还真替当年那位嫡福晋感到不值——您到底是有多恨她?才会对她如此‘情深意重’,重到她不死不足以泄愤?!”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陶沝随口说的这最后一句话也不知是让座上的康熙皇帝联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又一次风云剧变,旋即眸光深沉地转向九九。

而九九这会儿也同样被陶沝的这一说话语气给深深地激恼了,挣扎的力道明显比刚才大了许多。

“九爷对她,自是真心实意的,分明就是她自己不知好歹——”

就在这时,董鄂.衾璇那厢却突然出乎意料地开了口,似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她自认再合适不过的反驳理由——

“若真照你的说法,她当年或许就是因为不想两姐妹共事一夫却又求不得休书而想不开自杀的呢!”

闻言,陶沝当场被对方突然回归正常且明显有增高趋势的智商给深深折服了,但只一下,她又迅速反应回神,在嘴角重新勾出一个浅笑——

“九福晋,您可能不知道一件事——”

她慢条斯理地开口,眼光却并没有落在衾璇或是九九的身上,而是移向了座上的那位孝惠章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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