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番外(15)

江煜后知后觉,难道他是在等着自己给他送吃的。

酒壮怂鸟胆,灵鸟喝饱了,酒中抬起头,轻鸣一声,左冲右撞地又扑向禹承舟的胸膛,似乎想要以头碎胸肌。

禹承舟以剑护体,拂袖转身,进了内间。灵鸟在他身后一头撞上了结界。

江煜自觉地在美人榻上合衣躺下,漫漫长夜,孤男孤鸟共处一室。

灵鸟不甘心地在外间四处乱转,寻找着禹承舟的气息,最终不知是从什么角落里衔出来一团衣物,落在榻床一侧的地上,自行筑了巢。

江煜忽然警觉地盯着那团衣物,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墨色的广袖外袍。

所以,刚刚进他屋的到底是谁。

他睡得并不安稳,一边思绪万千,一边还要提防着那只色.鸟。

一朝醒来,江煜舒展僵直的四肢,却发现四肢怎么好像不大对劲,手不能握,脚不能屈。

他低头一看,胸前一团雪白的绒毛,显然不是人能拥有的。

江煜:“啾!”

禹承舟也起得很早,他总觉得把江煜和那只鸟一起留在外间不大妥当,心中隐隐不安,有些愧疚。

他甫一破开结界,眉头紧蹙,怔忡半晌,“你怎么……睡在地板上?”还睡在自己那件黑色外袍上。

少年身躯本就生得瘦削柔软,略显稚嫩,此时蜷缩着四肢,膝盖乖巧地搭在胸前,眼睑轻合,双颊白中透出浅红,与半张的唇瓣相映成趣,一吸一吐,睡得正熟。

问题是底下正压着他那件墨色长袍,双手攥拳,将衣袍搂得紧紧的,小脸无知觉地蹭在上面。

自从那日起,禹承舟算是认识了,这人的性子究竟变得有多硬,不是提剑闹自残,就是飞身闯山门,全部的柔软都用在伺候野禽上了,也不见他服个软,再说句想拜师父。

而今天……睡着的时候,还是乖的。

禹承舟呼吸一滞,将他从地上带起来,“你把床让给一只鸟?”他悄悄收了衣物,随手塞进芥子袋里。

“江煜”睁开眼,神色茫然一片,仰头对上了禹承舟的脸,双颊突然飞上了霞色,眼角含上了笑,欢天喜地,搂住了禹承舟的一只手臂。

禹承舟缓缓地眨了眨眼,这人是又变回之前的泼皮性子了?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只鸟从榻上飞身下来,冲着“江煜”的手就是一阵乱啄,禹承舟伸手去挡,却发现一夜之间,这鸟仿佛对自己失去了兴趣,不但不黏他了,反而矜持地后退,站在“江煜”的肩膀上气势汹汹。

把性子相反的一人一鸟关在一个屋,果然不行,容易互相传染。

傅怀肃在一层大堂为他们办了正式点的宴席,算是代表紫宵阁招待宾客。

席间江煜死死地盯着那鸟人的动作,生怕它顶着自己的相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丑事。

鸟人乖巧地为禹承舟夹菜,鸟人带笑举杯和禹承舟碰杯,鸟人托腮含情脉脉地望着禹承舟……

江煜看不下去了,社会性死亡,他选择一头撞向梁柱上。

齐奕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十分不高兴,轻咳几声,让江煜注意身份,端正形象。

傅怀肃默默观察着,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他用传音术与江煜的神识交流,“你……和金足鸟换形了?”

江煜猛然反应过来,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应是。这灵鸟大约是傅怀肃的灵宠,他一定有办法解决。

傅怀肃的屋内,金足鸟本性懦弱,在主人面前大气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心。

江煜站在椅子上,来回踱步,拿出最狠的气势注视着这只金足鸟,然而没有什么用,蓬松的绒羽,胖胖的肚子,外表出卖了他。

傅怀肃继续用传音术跟他解释,这灵兽会换形之术,但是懒于修行,平时贪酒好.色,一直不能独立幻化出人形,昨日许是醉酒无意间摸索出了门道,但它还是不会怎么变回来……

傅怀肃安慰他不用急,三十六个时辰后法术会自动解除。

江煜想了想:“那你帮我跟它传达几句话。”

傅怀肃点头答应。

“第一,扮演好我的身份,要装作一切正常,不要行为举止扭捏怪异,第二,适当与禹承舟和齐奕拉开距离,以免被揭穿……”他实在不想让禹承舟发现自己变成了那只色.鸟。

傅怀肃一脸淡漠,沉吟片刻,对着金足鸟说:“他让你,记得照顾好云凛君。”

金足鸟愣了片刻,神情激动,冲着江煜一阵猛点头。

江煜:……

船即将行至目的地,窗外江风阵阵。

傅怀肃起身开了窗,叹了口气:“天岐岛属于鬼域,去者十人生还一人,云凛君带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他托起江煜的翅膀,将他送到窗边,“你现在可以走,随便选一处落脚地,三日之后自会变回原形,恢复自由身。”

江煜心底猛然一颤,自由身……他迎着风试着扑腾扑腾翅膀。金足鸟毕竟是灵兽,身体是轻盈的,风从翎羽间穿过,托起了他的尾羽。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禹承舟许久未见江煜,便上来寻人。

江煜微微回过头,不禁收了翅膀,往回挪动了几步。

傅怀肃眼底闪过一道异色,冷了脸,将江煜望衣袖中一藏,“既然你不愿意离开,那我就一直藏着你吧。”

江煜无法反抗,被他塞进了袖中,四周黑漆漆一片。

禹承舟一开门,“江煜”便默默起身,自觉跟到了他的身后。禹承舟回头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傅怀肃神色无恙,无动于衷,低头品茶,对美人榜榜首云凛君表现得兴趣缺缺。

禹承舟开口:“我徒弟对阁主的灵宠十分有兴趣,我想出钱买下,还请阁主割爱。”

第13章

“不好意思,灵宠陪伴我多年,不会出售的。”傅怀肃落了茶盏,下了逐客令,“云凛君还请回吧,马上就到天岐岛了。”

他冲着金足鸟做了个眼神。

金足鸟立即会意地扯了扯禹承舟的衣袖。

禹承舟不着痕迹地往旁边移了移,抽出了衣袖。

他非但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反而进了屋子,四处走了走,上下打量着屋内。

半晌,禹承舟看向傅怀肃,好奇道:“傅阁主为何要用青楼船舫,带着一船的婢女客人去天岐岛。”

傅怀肃沉声:“恰巧路过,并非目的地。”

禹承舟挑了挑眉:“船舫上的脂粉味为什么会这么浓郁,夜半的哭喊声为什么会那么大?”

傅怀肃沉默了一会儿:“青楼中常有的事,让云凛君见笑了。”

禹承舟顿住了脚步,眯起眼叹了口气:“这船上除了我们,还有多少是活人?”

傅怀肃不再掩饰,反问他:“云凛君身上不沾亡灵,打算如何进去,进去了又有什么用?”

江煜虽被揣在袖中,这些对话倒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他起初也是迷惑不解的,听到此处,蓦地明白了,顿时愕然,惊得鸟毛直立。

天岐岛如他二人所说是一处鬼域,鬼域非死灵不能进入,既便进入了,最后与鬼域之主做交换时恐怕也需要献上大量的死灵。傅怀肃这是驱使了多少鬼魅在船上,拿他们掩盖自己的生气,并准备用他们做交换。

而那些脂粉味估计也是为了遮掩腐臭味,夜中的娇哭声中估计也夹杂着真正的鬼哭鬼嚎。禹承舟甫一上船便挨个敲开侍女们的房间,大约也是为了确认此事。

这是一条驱鬼船,傅怀肃的修为达到了何等地步!

江煜察觉到危险,想拼命突破这层袖内乾坤,然而凭他的修为以及鸟身,实在难以做到。

禹承舟对他的问题置之不理,他不怎么关心傅怀肃的船,也不在乎驱鬼之术,此时抛出这些问题只是想拖延时间,在这个屋内,那只灵鸟的气息被故意藏匿了起来,他尝试用传音术跟江煜的灵神对话,然而犹如石沉大海,收不到一点回应。

就在他一筹莫展,甚至怀疑自己猜测错误之时,问鸿剑从他的腰间自行飞了出去,脱离了他的掌控。

那剑直奔傅怀肃的广袖。

太过突然,傅怀肃压根没有想到云凛君会直接出手,他下意识后仰躲避,给了问鸿可乘之机。剑光一闪,袖袍被割断了一半,一团金色绒球自半空跌落,胖胖的两扇翅膀张张合合,飞不起来,好在最后稳稳地落到了剑身上,从半空中悠悠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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