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番外(14)

傅怀肃冷静地摇了摇头,无意与他争辩,只打算默默蹲守在门口,谁知齐奕今天仿佛一个被点燃的炮仗,非要揪着他一顿指责。

傅怀肃被吵烦了,袖中飞出几只小笔,笔头尖锐无比,直冲赤鸣鞭而去,将它死死地钉翻在地上。

赤鸣鞭微微呜咽地扭动几下,放弃了挣扎。他们在秘境中第一次互殴相识也是这般情形。

“闹够了没有,若是你放心不下小修士,安静地守在这就好,我又没赶你走。”傅怀肃虽然有些生气,语气却还是平平的,听不出半点情绪。

齐奕的脸庞有些发烫,还好有夜色遮掩,谁也看不出来。他支支吾吾地徘徊了几步,最终选择沉默地驻足原地,和傅怀肃一起当一对门神。

江煜只是出门起了个夜,经过走廊回来,远远地发现门前蓦然多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这两个人影一会儿低声争吵,一会儿动武打架,最后倒是大和谐了,大门两旁,一边一个。

他顿了顿脚步,果断掉头,默默走了。

“云凛君,我屋……”江煜敲开了禹承舟的房门,愣在原地,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禹承舟开门很快,左手捏着块巾帕,右手还提着剑,似乎刚刚也没有睡。

他挑了挑眉,叹了口气:“很吵,睡得不好?”侧过身把江煜放进了屋。

他的屋内倒是干净,没有那些腌臜玩意来污染眼睛。

江煜自觉地坐在外间的美人榻上,默不作声,看着对面的禹承舟继续刚刚的擦剑。

他擦得很仔细,自剑柄到剑锋,剑格处的细纹,剑槽处的凹穴没有一处遗漏。被他擦过的问鸿剑映在窗外长月之下,隐隐泄出冷凛的光。

剑很美,不过人比剑美。

江煜突然想起,禹承舟是剑修,不知道手上有没有茧。

禹承舟无意间抬眼扫了下江煜的足间。

那里的束缚链已经不在了.只剩一对小金环,像是漂亮无用的装饰品。他后知后觉缩了缩脚,“不是故意的,一醒来就消失不见了。”

禹承舟点了点头,“那你还不跑?”

江煜回想起今晚禹承舟对他说的那句“不用解释”,心情有点复杂,他斟酌了片刻,叹了口气,“回宗门填好了洞我就走。”

暂当权宜之计。

“嗯。”禹承舟微微扬了扬唇,“此次去天岐岛是为了唤醒问鸿剑的剑灵,自从十年前宗门大劫那一战后他便灵力大损,被封印在里面不得逃脱。”

江煜点了点头。这是主线剧情,他知道,问鸿一直陪伴云凛君迎战万敌,感情深厚,此番唤醒了又可以再续前缘。不过他还知道,唤醒了又有什么用呢,问鸿最后还是难逃为主人牺牲的命运。

“顺带为你求一神兵。”

江煜猛地抬起了头望着他,有些难以置信。这是一不小心触发了什么支线剧情啊,他打算把人家原主线的齐奕置于何地。

禹承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颌,“外门里教你们怎么用剑了吗?”说着他从背后环住江煜,尽心尽职,身体力行地传授剑的手持方法。

禹承舟的手臂修长,没有贴的很紧,保持着正常距离。

江煜定下心神,权当这是开小灶,专注地听天下第一剑修的私人讲堂。这样下次遇险也能拾件趁手点的武器,总不能次次都拿玉石砖头防身。

他双手攥紧剑把,禹承舟的手在外包裹住剑与他。

倏忽间,江煜察觉到,禹承舟的手上没有茧。

禹承舟的房间窗扉半开,正当他出神之时,窗外一个黑影猛地闪过。

来不及细想,他被禹承舟带着手臂,握紧长柄,扬剑就是一个横劈。金色剑风凌空一闪,窗外啾地一声,一个巴掌大的重物挂在了窗棂上。

禹承舟的神色不善。

江煜弃了剑,几步上前。那是一只胖极了的小麻雀,宽度远超长度。挤在窗棂间扑闪着翅膀怎么也怼不进来。它金色的翎羽塞在缝隙间一抖一抖。

江煜为它割开了栏杆,它欢脱地轻叫一声,绕开恩人,直直地扑向禹承舟的怀抱。

禹承舟抬起问鸿剑的剑柄,对准了鸟头。

第12章

江煜连忙伸出手挡在刀柄之下,就因他这一挡,禹承舟的动作迟疑了片刻,给了那鸟可乘之机。

鸟头一溜烟钻紧了禹承舟的衣领,鸟头朝下,紧紧贴在他温凉的胸膛之上,欢脱地蹭着,只剩了金色的小尾巴露在外面。

实在太胖了,把衣衫撑得鼓鼓囊囊,尾巴也塞不进去了。

禹承舟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皱起,隐隐拢聚一团黑气,这是真的要生气了。

江煜愣了一下,微微抿紧唇,忍住笑,他是真的没想到,师尊万人迷的魅力全用在吸引灵鸟上了。

他害怕鸟在里面窒息了,连忙将它捞出来。

禹承舟的对搭衣襟已经彻底被这鸟闹散了,江煜无意间望过去,清癯劲瘦的胸膛,肤色胜雪的骨肉之上竟被这鸟用鸟喙啄下了一星半点不清不楚的红,一小朵一小朵,又可笑又暧昧。

江煜:……

他不禁轻咳几声,移开目光。确认了,青楼的鸟也不是什么正经鸟。

蓬松的绒羽扫过他的掌心,还未等他看清,胖胖的屁股一扭,它又找到了新巢穴,扑腾着翅膀,蹬着江煜手臂加速助跑,窜进了禹承舟飘逸的广袖袖袍之中。

禹承舟一撩衣袖,问鸿剑剑锋对准了灵鸟的深色鸟喙。

那鸟在剑下抖擞抖擞羽毛,全然不知害怕。它样貌神似麻雀,腆着个雪白的大肚子,双翅以及尾巴都是金灿灿一片,通身只有鸟喙是深色的,也算是可以划入毛绒绒一列,精致活泼,讨人喜爱,虽然但是……好像掉进了青楼这个大染缸,鸟脑袋变色了。

他想了想,还是选择从剑下救一鸟命。

他小心翼翼地抱下灵鸟,问禹承舟:“你知道这是什么鸟吗?”

禹承舟:“麻雀。”

灵鸟:“啾!”

江煜也分不清它这是高兴应声,还是不悦反驳,听起来都是一个调调。

他放轻脚步打开房门,打算溜去厨房为这小东西找些吃食。途径那片危险的走廊,他悄悄抬起头远远地看了一眼。只见那两人还一左一右架着兵器蹲守,全身紧绷,一动不动,抵在房门之前,样子像是随时准备破门而入。

江煜皱眉踮着脚离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做错了什么,招人半夜埋伏寻仇。

在他身后,傅怀肃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看江煜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倚着门进入梦乡的齐奕,他敛了兵器,整了整衣袍,也转身走了。

毕竟是用于寻欢享乐的船舫,厨房很大,里面厨具食材应有尽有,江煜不敢生火,也不知道这修仙界的麻雀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只捡着些现成的面糕点心,一个个制成了花簇的形状,清香扑鼻,看起来口感不错。末了,他还顺走了些什么清水饮品。

有了吃食做吸引,灵鸟勉强能注意力从禹承舟身上移开,蹦跶着过来觅食。

禹承舟看他端着糕点进来时微微一愣,唇角莫名扬了扬,刚想伸出手,下一秒,糕点凉饮都进了鸟肚子。

江煜喂的很细心,将糕点用指腹搓成一小团,再小心翼翼地递去鸟嘴,他微微偏着头,眉头紧皱,睫羽在脸颊两侧打下两片柔柔的阴影,轻轻扑闪。明明是给鸟喂食,可那朱色的唇瓣也不自觉地分了开来,露出编贝皓齿,端的是轻云出岫之貌。

那鸟却不买账,只站在茶碗边沿一个劲地饮水,下嘴吃食时总要啄到他的指尖,江煜被啄痛了也不知道躲,指尖被啄伤之处,又是一小片浅红。

禹承舟的唇角渐渐撤了下来,目光晦暗,心中隐隐不悦。

从出山门起到现在已是过了两日,二人基本上都没怎么进食,也没有空服用辟谷丹。

“外门仆从,伺候野禽倒是用心。”禹承舟蓦地开口,“希望你拜入师门之后,也能如此尽心尽力。”

江煜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拿起茶碗低头一闻,苦着脸望向禹承舟:“云凛君,这碗是酒,怎么办?”

这鸟全然不觉地喝得正欢脱,看起来不仅是鸟中色.鬼,还是鸟中酒鬼。

禹承舟叹气:“你不会也不知道那块糕点是槐花灵糕吧,用于增补修为的,十分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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