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心机日常+番外(8)

赵嬷嬷正有此意,但是这话可不能由她的嘴里说出,这得是听了朱雪儿命令才好行事的。

朱雪儿侧头看了眼将暗的天色便挥手说道:

“也到了晚膳时间,我炖的参汤也差不多该给贺大哥端过去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到底能不能进得了贺化川的院子只有她自己心里有数。

第 8 章

艳阳高悬于空,地面却卷起了阵阵北风,吹动沉积不消的雪花在半空中飞舞,片片晶莹剔透,却冷硬地带走了所有暖意,较之雪天寒意更甚。

一直入了夜,风还是没歇,门窗被吹得鼓鼓作响咯吱声在静夜中好像猛兽在耳边磨牙一般骇人。

竹凝皓箍紧身上的斗篷,看了眼微弱的炉火,心知这炭又接不上溜了。

她笑了笑,又是这老招了,上次她没接住,这次可要接好了。

绿江过来询问,“二夫人,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刘嬷嬷特意给您煲了虫草乌鸡汤,正在灶上热着,您什么时候想喝,奴婢去给您盛。”

竹凝皓略有些惊讶,赵嬷嬷管事多年,就算是前阵子受罚被撸了权柄实则还是众下人里说话还是有分量的,更何况人家现在跟了“未来将军夫人”朱雪儿。

今天根本没人过来送东西,自己晚饭吃的都是菜帮子,这刘嬷嬷居然能掏出乌鸡虫草来倒是竹凝皓没想到的。

她抬眼看着绿江,双眸幽暗如夜色不知藏下了多少心思,她沉默片刻说:

“我知晓了,正好现下就觉得腹中空得发慌,你去盛来吧。”

语毕,竹凝皓坐直身子正要起来,却突然眼前一黑,倒头栽进软被中。

……

夜已深,谢正不方便进到竹凝皓房中,送了大夫进去便候在院里。

他看了眼房后的烟囱,一点烟气都没有,眉头不由得紧皱。

不多时老大夫背着药箱由绿江送了出来,他一边走还一边搓手,显然是在屋里也冻得不轻。

行至谢正面前,老大夫说:“这位夫人身子才好,又一贯是虚弱的底子,这种寒冷的天气她本就不好受,加之一天没有进食才晕倒的。”

谢正疑惑地看向绿江,“夫人今日胃口不好?”

绿江摇摇头,如实答道:

“二夫人昨日因着朱姑娘和赵嬷嬷拌了两句嘴,便堵气让赵嬷嬷去告诉二爷断了她的吃食炭火,谁想到今日竟真的给断了,二夫人可能是见二爷真如此做了,今儿一天都憋着气没吃东西。”

谢正眉间川字加深,他家二哥就算是被屋里那位指着鼻子骂都不可能舍得她一顿不吃的。

正在此时,得了消息的贺化川也来到小院当中,正听见几人对话。

谢正等人忙向他问安,他没空理会,直接进了屋内。

屋内也只比外边暖一点点,甚至还透着一股更让人难忍的阴冷。

阿辅本不能进入夫人卧房,绿江便上前推过轮椅。

贺化川过了厚重的门帘又绕过一扇刺绣屏风便到了暖炕前。

他停在近前,抬手落在女孩的额上,是烫的,又发了烧。

绿江说:“今日本就冷,夫人又没吃饭,想来是又染上了风寒体力不支才晕倒的。”

贺化川大手缓缓落在女孩的脸颊上,就听她低声呓语:“冷……”

说完,小脸紧紧贴在他温热的手掌上。

这破屋子断了一日炭火,怎么可能不冷,就算是再续上炉火没个把时辰也暖不过来。

“绿江,去找人将夫人背到我屋去。”

贺化川声音泛冷如出鞘利刃一般吓得绿江小腿都有些抽筋了,她急忙退了出去。

暖炕上,本应昏睡的人轻轻掀起眼皮,瞥了一眼旁边一脸懊恼的男人。

她翻身将自己躬成一团,抬手抱住男人的手臂,娇柔不已贴着他的臂弯喃喃低语:“好冷……”

随着她的动作,撩人的清香扑鼻而来惑人心神,贺化川被她软软抱紧手指一跳,不期正跳进女孩微乱的领口,触手一片滑嫩,叫人撤不开手,恨不得顺势再触及更多。

她正发着烧,肌肤热得烫人,直烫的贺化川脸都红了。

竹凝皓面对这意外情形,也觉得更加燥热,整个人如同炉上的炭火又红又热,她想躲,可是自己此刻分明是不省人事的,哪里能躲?

一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等着贺化川收回手去,可这人却迟迟没有动作……

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人进来,贺化川顿时挺直腰板,抽出手来装模作样地给竹凝皓把被子掖紧。

粗使婆子为人畅快,一进屋就叹道:

“嚯!这屋也太冷了!”

她走过屏风见了贺化川先是问了安,又抬头看了一眼贺化川,便麻溜回身扯绿江过来:

“你看给二爷脸都冻通红了,绿江快点来给我搭把手把二夫人扶到我背上,这屋子可不能让主子们多待!太冷!”

贺化川抬手扶额,挡住自己大半张红脸,若不是烛光灰暗,自己这羞红的脸岂不是更加明显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又哑声嘱咐:“给二夫人理好衣裳,裹紧被子再出屋。”

绿江闻言一看,二夫人这衣裳还真是乱的。

她诧异地看了贺化川一眼,二爷这眼睛不是看不见么?他如何知道夫人衣裳乱了。

榻上假装昏睡的人嘴角微扬一下,几不可查地笑了。

……

有了这样的意外,贺化川再也不敢伸手触碰竹凝皓分毫。

他单手撑着额角,守在竹凝皓身边养神。

竹凝皓来了他屋里也有半个多时辰了,已近子夜时分,她不舍贺化川这样守着。

虽然他屋里砌了火墙,有小厮看着,整夜都烧得滚热,但地上还是有凉气,哪有窝在暖炕软衾中舒服!

“唔……川哥哥?”

竹凝皓状似疑惑地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她顿了顿又问:“我这怎么在你房里?”

贺化川听她声音还好,并未嘶哑中气也足,放心了不少。

“你醒了就好,饿不饿?”

竹凝皓点点头,委屈地喊饿。

她为了做戏一天没吃东西,自然饿了,晚上听说刘嬷嬷给她熬了汤,生怕坏事都没敢喝就开始装晕。

干巴巴躺了一两个时辰了,现下正是又累又饿。

贺化川笑了笑便唤下人传饭,两菜一汤都是些容易克化的菜式,外加一碗干姜粥驱寒。

竹凝皓吃了两口便饱了,正想着一会跟贺化川到底怎么睡时,绿江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贺化川:“大夫说你身子太虚便留了方子为你调养。”

竹凝皓尴尬地捋了下肩头垂落的长发,这药才停了没几日,一想到还要继续喝,她舌根子都发麻了。

果然耍心眼是要付出代价的。

竹凝皓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绿江便收拾东西退了出去。

“给你。”

贺化川一直在竹凝皓身边,听她喝完汤药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块糖丸来递到她眼前。

竹凝皓愣了神,旋即接过糖丸含在嘴里。

清甜顿时冲淡了舌尖的酸苦,竹凝皓眯着一双媚眼,朝贺化川凑近。

“再给我一颗,太苦啦。”

其实她已经不怕这药的苦了。

上次病中,绿江给她糖球,她都没要,这点苦转头就淡了算不了什么,刚入教坊那年一病不起被丢进柴房,请不起大夫抓不起药才是真的苦,自那之后她就不怕药苦了,更丢了吵着要糖的娇气习惯。

可是贺化川还记得,在他心里,自己永远都是那个娇气任性的竹大小姐。

果然,贺化川又从匣子里拿了一个糖丸给她,竹凝皓知道他挺爱看她鼓着腮帮子吃东西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看不见了。

不过没关系,竹凝皓心想着,嘴上便毫无仪态地用力嚼碎了糖球,咔蹦咔蹦的声音响亮,贺化川听了顿时就笑了。

不是敷衍地笑,是开怀洒脱地笑,他已经许久未这样笑过了。

竹凝皓鼻头酸酸的,要是能医好贺化川的眼睛和腿就好了。

她晚上吃了东西,又重新洗漱了一番,才准备入睡。

一进卧室,竹凝皓才发现贺化川往暖阁去了,这是要去暖阁的罗汉床上睡了。

竹凝皓咬着樱色的唇瓣,掀开门帘的一角向暖阁望了望。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却从未同塌而眠过,甚至在她家里出事前,牵手拥抱这样的亲密举动都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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