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娇宠(36)

“况且,臣女向来只求在大邺安稳度日,从不参与后宫政斗,臣女与惠妃娘娘从无交集,实在没有胆魄、亦没有理由加害于惠妃娘娘。”

“既如此,嘉和郡主不妨亲自说与惠妃娘娘听。”

吴公公向侍卫使了个眼色,便立即有两名侍卫上前来,一左一右,将她钳制住,毫不留情地将人押去了仁宁宫。

画婉与梳雪对视一眼,还未来得及去搬救兵,吴公公便又一声令下,将两人并小兰也一同押走。

陆容予双臂被紧紧扣着,一路几乎是被拖到了仁宁宫。

彼时,惠妃娘娘正侧卧于榻上,显然是正等着她来。

陆容予被两名侍卫向前一甩,便“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

双膝磕在地面上,撞得她生疼,她紧紧咬牙,两道秀眉之间拧出一个“川”字。

“臣女见过惠妃娘娘。”

惠妃似是无比疲惫,听完她的一番辩驳后,神情慵懒地挥了挥手。

“正巧姜氏今日进宫来给本宫请安,传姜氏来,一问便知。”

此话一出,陆容予便觉不好。

现在已是午时,早过了请安的时辰,可玉合却仍留在了仁宁宫内,于理不合。

显然是早已串通好,有备而来。

玉合很快便被传了上来。

她本就有几分姿色,现嫁入五皇子府,又有孕在身,日日名品滋补保养,身材丰腴许多、面色更加红润莹亮,加上衣着华丽与配饰华丽了些,看着便更加美丽,颇有些珠光宝气之富态。

当真是从婢女摇身一变,成了姜氏了。

陆容予望了她一眼,并未言语。

姜氏方才与旧主对视,一时不知心里作何滋味,她咬着唇,几步走到惠妃面前,福了福身。

“妾请娘娘安。”

惠妃点了点头:“姜氏,郡主说她取这静神散是为你所用,此言可属实?”

陆容予目光紧盯着姜氏那处,一颗心忐忑至极,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

姜氏闻言,立刻跪了下来,行一大礼,一字一句道:“郡主取这静神散,并非为妾所用,且还曾要妾用在娘娘您的饭食中,妾不敢,郡主便派了其他人去。那人,那人……便是小兰!”

陆容予闻言,心中如有一巨石哐当砸落,又在那软嫩的地方滚了许多圈,扎出一个个血窟窿来,向外汩汩冒着红流。

忽而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自问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姜氏之事,甚至词严厉色都无,还以身犯险、包庇她的荒淫做派,可她如今却这般反咬一口、恩将仇报,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陆容予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惠妃神色恹恹地扫了她一眼。

“嘉和郡主,如今认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言?”

陆容予气极反笑,没有答她,只瞥姜氏一眼,冷声道:“你自命不凡,又自诩姿容,如今既已选择走这条路,便要做好日后万劫不复的准备。”

惠妃轻嗤,纤长的食指揉了揉太阳穴,说话有气无力的。

“去请皇上与皇后娘娘来。”

——

此事涉及后宫争斗,颇有些复杂,惠妃那处证据确凿地来拿人,玄五、玄六及一众暗卫无法出手阻拦,只能硬生生吃下这一哑巴亏。

玄六早在一开始,便离开去寻殿下,玄五则一路暗中跟着郡主,在必要时刻保护她安危。

此时能出面去搬救兵者,唯怡香一人。

怡香因是七皇子直接从自己身边调来碧芙园的人,并未在司物部登记造册,无人知晓她如今也在服侍嘉和郡主;且方才她又在疱屋、不在正房内,因而并未被惠妃娘娘的人带走。

吴公公押着人走后,怡香立刻踉踉跄跄地一路奔走至流月宫。

殿下不在,只有找公主尽力一试了!

流月宫前的一众侍卫死守着,说什么也不肯放她进殿,百般无奈与情急之下,怡香只好扯着嗓子,冲着宫中大喊起来。

“公主,郡主出事了!”

“公主殿下!郡主被惠妃娘娘的人抓去了!”

“公主殿下!咏纹!有人吗!”

如此喊了许多时,怡香的嗓子都几乎要冒出血来,里面才终于传来程淮安的声音,依旧趾高气扬,却难掩一丝慌乱。

“外面是何人叫喊?”

“奴婢怡香!”怡香抿了抿唇,神情急切,“公主,嘉和郡主被惠妃娘娘的人诬陷,已被捉走多时了!”

闻言,大门内之人情绪中的担忧便毫不掩饰:“你说什么?嘉和被惠妃抓去了?!那她如今人在何处?”

“郡主此时应当正在仁宁宫中。”

“公主殿下,七殿下如今不知身在何处,定是无法出面,还请公主殿下务必救救郡主!”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人不喜欢公主呀。

但是公主除了第一次欺负了一下小郡主,其他时候都很护犊子的呀quq

果茶还准备写小公主的番外呢啊啊啊

真正该讨厌的人是玉合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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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Sunny89 小天使灌的15瓶营养液,还有隔壁《偶遇灌的3瓶。果茶爱你!!(超大声

第30章 跋扈

怡香这样一说, 程淮安不用多费神思便能知晓,此为程淮泽与惠妃联手对付哥哥之计。

程淮泽要拿嘉和做诱饵,乱哥哥军心。

如此这般, 无论是帮哥哥,还是帮嘉和,她都必须要出面!

可如今, 她已被关禁闭十日有余,深知门外这些侍卫定然不肯轻易放自己出去。

程淮安皱眉思索一番,即刻便转身跑进屋内, 将自己平日里花拳绣腿所用之软剑抽出, 横在自己脖颈间,维持这样的姿势, 一脚踹开流月宫的大门, 厉喝道:“放本宫出去!”

门口的侍卫皆是一怔,却并未将交叉于她身前拦路的刀放下。

侍卫头领跪下身, 颔首道:“还请公主莫要为难于属下。”

程淮安扫她一眼,并不说话, 直将那软剑又逼得自己更近了些。

此剑虽轻软, 却十足锋利, 尖锐的剑刃抚过细嫩的脖颈,立刻有一道鲜红的血痕顺着雪白的皮肤蜿蜒而下,十分触目惊心。

咏纹见了, 当即便吓得几欲淌下泪来。

“公主殿下!您这是何苦!”

那侍卫头领从未见过这般情状,公主一幅不死不休的模样, 实在将他吓怕了。

若公主真有个什么好歹,他必死无疑。

头领以眼神示意侍卫们放下手中的刀,又亲自护着公主, 一路飞奔到了仁宁宫。

程淮安一路飞速赶来、一路向怡香了解情况,她到的时候,帝后都还没到。

惠妃是怎么也没想到,竟还能有人去将这位正关着禁闭的祖宗请了来,当下从榻上站了起来,强打着精神,挂上一幅笑。

“三公主怎得来了?”

程淮安见陆容予面色惨白、双目泛红,一时心疼得不得了,连半个眼神都不给惠妃,当即握着陆容予的手,便将跪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

“来人,给本宫拿椅子来!”

一声吩咐下去,无人敢动。

三公主架势再大,这毕竟也是在惠妃娘娘的仁宁宫,且娘娘本就是公主之长辈,怎能在长辈的地盘,任由小辈恣意放肆?

程淮安见状,淡淡扫了惠妃一眼,理直气壮地反问:“怎得,莫非惠妃娘娘预备让本宫站着不成?”

惠妃一双拳头握得死紧,赔了个笑,又对吴公公道:“还不快赐座?”

程淮安搀住双腿打颤的陆容予,又吩咐道:“要美人靠。”

……

这般做派,实属过分骄纵。

且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三公主哪里是自己娇贵要赐座啊。

这美人靠,分明就是为那正戴罪的嘉和郡主要的!

惠妃怎么说也是各皇子公主的长辈,正儿八经的一宫之主、后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自然受不得这委屈。

她平时还能因着皇帝宠爱这公主,而给她几分面子,可如今在她的地盘,公主还要如此目中无人、欺人太甚,她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

她向程淮安身前靠近了几步,向身后自己方才躺着的卧榻上瞥了一眼,冷笑了声,语气显然不悦。

“公主要美人靠,那不若本宫将这卧榻让与你,可好?”

此言一出,底下嘶声一片。

唯有程淮安,恍若未觉般,几大步走到那卧榻前,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了下来,还拉着惶惶恐恐的陆容予一并坐下,出口的语气跋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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