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娇宠(30)

这也使她第一次有神思注意到,七殿下一张轮廓分明的面上,竟生了这样一双风神流转、甚至有些妖媚的桃花眸,与皇后和三公主的眼眸几乎一模一样,却又自带着些英气在里面。

比那画中仙女的眉目更加令人惊艳。

着实好看极了。

他若不总是那副冰冷冷、凶煞煞的模样,应当也是都城一众世家贵女的梦中情郎罢。

程淮启见她深色呆滞恍惚,就这么乖乖待在自己怀中,直望着自己出神,不由心念一动,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又凑得她近了些,低哑道:“我有如此好看?”

陆容予闻言,急忙将视线撇开了去,想要低头,下巴却被他勾着,只好将长而卷翘的眼睫垂下,脸上那好不容易散了些的红云,又一团团浮了上来。

见她又害羞地说不出话,程淮启忍不住再调侃她一句。

“如若不是,何故盯着我出神?”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盯着她,陆容予被盯得十分不自在,觉得浑身都热得发痒。

她不说话,他便也不说话,就与她维持着这个令人脸红心跳、羞耻不已的姿势与距离,久久不动,似是非要逼她开口一般。

时间过得极慢,陆容予心如鼓擂,内心兀自紧张了好一阵子,终于败下阵来,轻声道:“殿下丰神俊朗、器宇轩昂,自然是极好看的。”

方才还骂得顺畅无比,这下便又即刻学乖了。

“小怂物。”

程淮启低低地笑,并不与她再多纠缠这个问题,本欲就此放过娇羞无比的小少女,却又听到面前传来一道声音,极轻极轻、细若蚊蝇,却又十分真诚、毫不敷衍。

“且殿下面色不凶煞的时候,一双桃花眸子,又是最最好看的。”

似将天边星河悉数囊括其中的那般好看。

小姑娘明明羞得不行,却还是鼓足勇气仰起了面,大起胆子看着自己,眼神认真极了,仿佛只是在诚实地交代一桩事情的因由始末,并非在夸赞自己。

可那股认真劲儿中,又含着掩饰不住的羞怯矜持。

少女身上天然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不是任何一种花香,却比他生平所见之繁花都更好闻,亦比他生平所饮之美酒都更醉人。

程淮启本还能稍许克制着些,此时见她这般,却再也无法按捺,直接撤下那只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将人按进自己胸前。

软玉温香一下抱了个满怀,那淡淡的香气便瞬间浓了许多,不由分说灌入鼻尖,直教人心迷神醉、欲罢不能。

陆容予也不知方才是哪来的胆魄与勇气说出那番好不矜持的话,此时几乎毁得肠子都青了,又被他圈在怀里无处可躲,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破罐破摔地将脸埋入他胸膛,闷得喘不上气了,也不肯出来。

佳人投怀送抱,程淮启竟生平第一次觉得受宠若惊。

以往父皇如何赏他、嘉奖他,他都从未有过如此感受。

他呼吸不自觉地变得粗而重,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又将另一只握着她手臂的手也撤出来,从两边一左一右扣住,环着她娇软的身躯。

如此抱了一会儿,程淮启低下头,将唇凑到她耳边,嗓音沙哑:

“本殿上回说的那以身相许之事,郡主考虑得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甜吗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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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肌肤之亲

天色渐晚, 不知不觉中,酉时已至。

冬季日落极早,程淮启方才来碧芙园之时, 天色就已有些晦暗,此时更是于不知不觉中,凝成了一片浓郁的墨色。

外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却无半点风声,寂静至极、落针可闻。

碧芙园内本就人少,现在笼罩于一片冰封雪白之中, 便显得更为冷清, 只有疱屋中飘出的袅袅炊烟,显得这园子稍有些人气。

但主屋内却暖和极了。

不知是因着烧了好些香炭, 还是因着少女面上的红云, 让四下的一切都显得生气勃勃。

屋内点着许多灯盏,烛火透过薄薄的窗纸, 渗出些暖黄色的光来,一片片雪花在灯火的映照下, 周身皆环着一圈莹亮的光晕, 美得如同梦境。

正如陆容予此时所处的境地一般。

虚幻得如同梦境。

那日, 她以为七殿下只是信口调侃她一句,可如今看来,他竟是真要娶自己为妻一般。

“殿下……殿下莫与臣女玩笑……”

陆容予向后退开一步, 离得他远了些,目光因紧张慌乱而摇摆不定。

气氛如此沉默了好半晌, 她竟听见他哑着声,唤了自己的小字。

“喃喃。”

“我并未在与你玩笑。”

陆容予闻言,浑身一震, 惊诧地抬起眸子望着他,语无伦次道:“你……殿下,殿下怎得知晓臣女小字?”

程淮启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又向前迈了一小步,离得她近了些,俯下身与她对视,一字一句,十足认真地又唤了她一声。

“喃喃,你可心悦于我?”

“我……”

她已被他逼至桌角,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只好错开眼去,不与他对视,生怕被那双好看的眸子蛊惑着,说出胡话来。

她一双小手攥着裙摆两侧,十指用力、关节紧绷,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目光直盯着他腰间那条虎纹角宽腰带,可神思却分明透过那腰带,飘向了其上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挥之不去。

程淮启不急不恼,轻轻勾了勾唇,安抚道:“你无需担忧,本殿也不是即刻就要将你娶回府中,只是想知晓你心中是如何想的,好察验一番本殿先前之做为,是否有效。”

唔,这表露心迹之事,怎得被他说得像是执行命令般,还“是否有效”呢。

难怪七殿下如此身份年纪,尚未娶妻便罢了,府中竟连一妾室都无。

原来他在情爱中着实是个榆木脑袋,不会讨女孩子欢心的!

她扁了扁嘴,对他所言略有不满,依旧樱唇紧闭,不肯说话。

程淮启见她如此反应,忍不住轻笑。

“那便是有效了。”

陆容予闻言一愣,将脑袋轻轻向侧边一扭,语气娇嗔:“未曾!”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又凑她近了些,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自己怀中。

他……他怎么能这般不顾礼节!

若叫人看了去,她的清白皆全数碎尽了,日后要她如何见人!

有了方才那些表露心迹的话,陆容予这下是真的不惧他了,说话也变得底气十足起来:“殿下还是放开我罢!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这般,于理不合,且不利于我一介女儿家的名声。”

程淮启失笑,不仅不依,反倒将人搂得更紧了些,一双长臂紧紧锁在她腰间,低下头,看着怀中羞怯又娇嗔的小姑娘,眸中的笑意有若实质。

“怎得,小寒节那日的法师抱得,我便抱不得?”

“你与他不同!他是要杀我,你……”

程淮启将唇凑到她耳边,用低哑又婉转的气音道:“我如何?”

他对她这般亲密无间的耳语,声音又如此诱/惑勾人,陆容予只觉浑身都被耳旁的气息吹得又躁又痒,不禁轻颤一下,那白净小巧的耳尖,便以肉眼可见之速,变得粉粉红红。

莹润的樱唇一张一翕,支支吾吾地“你”了好几回,却再也说不出下半句来。

程淮启怀中抱着这世间最美好温软的女子,舒服地几乎要喟叹出声,复见她这般羞怯又嘴硬的模样,便忍不住再调侃几句。

“况且,你此话提得也过于晚了些。怎得昶兰围猎之时,于马背上;你偷溜出宫之时,于马车中;后来惠妃生辰之时,于宫墙下,此三回之亲昵行迹,便都不作数了?偏要到今日这般花前月下、耳鬓厮磨,才知晓我‘好生没有脸皮’,才想起你女儿家的名节?”

他……!

他竟将这些难以启齿之羞耻过往,一件一件搬出来细数,还说得如此添油加醋!

什么花前月下,什么耳鬓厮磨,简直危言耸听!

陆容予顿时恼羞成怒,挣扎着便要从他怀里脱开身。

“……不过是殿下非要如此,臣女不得不从罢了!”

程淮启如何肯依,仗着自己强劲无比的力道,将人紧紧禁锢在怀中。

她的捶打腾踢于他而言,不过是猫尾巴在身上挠了几下痒痒,她闹了个筋疲力尽,他却岿然不动,甚至眼皮都不眨一下,好笑地看着此时鲜活可爱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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