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娇宠(17)

梳雪忙点头,起身去翻出那药膏来。

“你也涂些。”陆容予对画婉道。

画婉摇摇头:“奴婢粗糙,无需这些,且想来司物部那儿能拿的量不多,小姐肌肤细嫩,要精心呵护才是。”

陆容予皱眉,摆脸道:“你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不成?”

两人正争论时,便听小兰来报,说婧嫔娘娘差人送了东西来。

陆容予不明所以,但还是让梳雪去写过婧嫔娘娘好意,并将那东西带进屋来。

她本以为婧嫔是听说自己受罚,送了什么物什来警醒自己,却没想到,梳雪抱进屋的,是一大一小两箱子东西,显得十分吃力。

那大箱子竟几乎有半张书案大,小箱子则约莫一臂长短。

陆容予与画婉、梳雪对视一眼,皆觉十分惊讶。

梳雪先将放在上方的小箱子打开,里面装着两匹整齐折叠的黑色长绢,长绢上还放着许多圆盒的药膏。

陆容予将药膏都堆到一旁,伸手拿出那两匹泛着光泽的上好绢布,心下疑惑。

这绢布以云锦制成,光滑舒适,细腻柔滑,是为上品,却不绣任何花纹,通体乌黑。

她将翠浅唤来,问道:“嬷嬷,这绢布是作何用处?”

翠浅细细查看了一番,犹疑道:“奴婢也从未见过此物,但听闻男子习武之时,会在双膝上缠绢布,以作保护之用,想来是婧嫔娘娘得知郡主受罚,特赐此物于您。”

陆容予疑惑更深,又命梳雪打开那大箱子。

大箱子一打开,众人皆又是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果茶:程小七你好聪明啊!

程小七:少废话,快给本殿推感情线。

果茶(怂):是是是,这就推。

玄一:想不到果茶你也有今天!

果茶(瞪)

——

八月快乐呀~

都说古言的小读者最严格了,但是我这里全都是天使啊啊啊!

我好爱你们!!(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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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位小祖宗

大箱子一打开,众人皆又是一惊。

箱内竟装满了香炭!

梳雪咋舌道:“这婧嫔娘娘难道是一下子转性了不成?突然对小姐如此之好……若是被太后知晓……”

梳雪想不明白,但聪慧如陆容予,则早就有所猜测,此番见到这一箱香炭,更是完全坚定了心中所想。

这些东西显然不是婧嫔娘娘送来的,而是有人假借她之手送来的。

婧嫔一向对她不冷不热,只尽本分,不尽情分,今日突然对她好,必有反常。

且此番是太后对她作罚,以“明哲保身”四字为箴言的婧嫔,定然不会做出如此摆明了与太后作对的举动。

若抛去这些不说,即便婧嫔当真送了她这些东西,也定然不会如此出手阔绰。

药膏有整整五盒,一闻便知用材稀有。

那两匹乌绢的珍贵自不消说,且婧嫔膝下无子,送缠膝的点子实非她一个女子能思及的,即便思及,也难以真的将那缠膝弄到手。

最大的破绽,便是那一大箱香炭。

此时初冬,宫中进贡的香炭极少,只有帝后、太后与极为得宠的妃子、皇子与公主处有些。

婧嫔只身居嫔位,又并不受宠,此时几乎无法拿到香炭,更不要说这样满满一大箱。

太后下了死令,不让三公主知晓她被罚一事,这东西自不会是公主送来的。

那么,能做到如此阔绰排场,又不动声色的,便只剩一人。

一次以一箭助自己脱险,一次施巧计救自己于水火,一次又送这许多东西来。

陆容予望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又抚了抚手中的乌绢,一时觉得不胜惶恐、受宠若惊,一时又觉心口灼灼发烫。

可他明明怀疑于自己的身份与动机,为何却还一次又一次出手帮了自己?

莫非是自己于他而言,日后还有可以利用之处不成?

但无论试探也好、利用也罢,他对她的恩情不假。

不知不觉中,她已欠他三回。

程淮启今日接连两次的出手相救自是雪中送炭,但即便如此,陆容予还是没能躲过厄运,在傍晚时,发起了烧。

太后宫中温暖,她穿着薄氅跪了许久,背后出了好一身细汗,但殿外却极冷,汗被淬了冰似的风一吹,寒气侵入骨子里,一热又一冷,她娇弱的身子便受不住了。

她从回来后便睡下,如今已过晚膳时分,却仍没有转醒的迹象,画婉正纳闷小姐怎得休息了如此之久,以为小姐今日是累着了,不甚放心地走到床榻边瞧了瞧。

这一瞧,便见她一对秀眉微蹙,两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苍白无血色,显然是病了。

她忙伸出手探向她的额间,一下被那温度烫得缩了回来。

不知小姐已烧了几多时。

画婉忙唤梳雪去太医院请太医来,自己则打了一盆冷水,将帕子沾湿,敷在小姐额间,仔细照看着。

谁知,梳雪才出去没一会儿,园外便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今日守门的玉合正纳闷梳雪姑娘怎得如此迅速便将太医请了来,却见迎面匆匆走来之人,身着一袭冰蓝吉字纹棉袍,样貌生得眉清目秀,看着极年轻。

待离得近了,又见他腰间系一枚新合玉绿镂纹翡翠,正随着脚步前后晃动着。

原来是九皇子。

玉合眼中陡然闪过一丝亮光,急忙整理形容,对着他福了福身,声音清脆娇甜:“奴婢见过九殿下。”

程淮义点了点头,问道:“郡主可还好?”

玉合垂眸,面色微红,略一思索,又抬起眼来,一双眼眸中秋波流转:“郡主自回来后,便歇下了。”

程淮义点头,又从怀中掏出一盒药膏来,交到她手中:“这青叶膏于活血化瘀有奇效,你替本殿将它交于郡主。”

玉合将那药膏捏在手中,摩挲几下,软声道:“若小姐将这药用完了,奴婢可还能来寻九殿下……再讨些?”

“自然。”程淮义转身欲走,又忽而顿住,吩咐道,“别告诉她本殿来过。”

玉合乖巧地点了点头。

太医院与碧芙园相距极远,画婉这厢照料着,只见小姐额顶越烧越烫,似是做噩梦了一般,双眉紧蹙,嘴里还含糊地呢喃着什么,屋外却没传来半点消息。

她愈发心急如焚,来回踱步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等到火急火燎赶来的太医与梳雪。

“郡主体寒脾虚,此番高烧是因风寒而起,只需按臣开出的药方去药房抓药服下,不日便可烧退。”

梳雪听太医如此说,便急忙拿着他开出的药方,又风风火火地跑去抓药了。

——

将那娇气包之事交代妥当后,程淮启便又一刻不停地赶向牢狱之中刑审。

大邺主牢建于地底,过道内除每隔几米有一束烧灼的明火外,几乎没有其他光亮,极其阴暗潮湿,一迈入狱门便可闻见血腥的腐臭味,令人作呕。

主牢关押的皆为重犯,已招供只待斩者有之、终身囚禁者有之、还未招供待审者亦有之,分门别类关押于斩狱、囚狱与审狱内。

程淮启所承的,便是使审狱中的刑犯招供之责。

他一进入主牢,门口的狱卒便齐齐对其跪地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却并不言语,直至他取中间那条道走入审狱时,方才起身。

审狱乃三狱之中最小的一处。

中央为一略高出地面几寸的方台,方台上立着一木制十字架,与摆满各式刑具的巨大木架。木架上,每隔几尺便可见或条状或团状的、已凝结了不知多久的污血。

方台四周围满一圈牢房,牢房内的囚犯可清晰地见到正在问审的刑犯受刑。

如此一来,许多胆小之人见受刑者之惨状,无需多问,便主动招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一设计可谓绝妙。

玄一进来时,程淮启正着一袭黑色官袍,站在木架前,亲自挑了一颗打磨得锃亮的长钉。

他左手轻易提起本跪在地上的、形容干枯如死木的刑犯,右手毫不犹豫地将那长钉直按进他正中的胸膛,仿佛不费吹灰之力,穿破一张宣纸一般,便将那人钉在了十字架上。

那人胸膛被贯穿,双脚离地,只能借那一颗长钉的力,悬在半空中。

他身体下沉着,带着螺纹的硬铁便由前胸至后背,凌剐着他的□□,令其胸腔仿佛要被撕裂一般,但又偏不肯给他个痛快,一寸一寸地折磨着。其痛楚,不亚于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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