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身份复杂的王妃+番外(13)

她虚浮无力,连带着嗓音也回归了本质的状态,不像平常那么尖锐,恍若月下清溪。

“近日来夫人辛苦,一时体力跟不上,夫人要时刻注意,上次风寒刚刚痊愈,万不可再卧病在床了。”

项崖风接过小晴手里的药碗,吹凉苦药递到度棋的嘴边,度棋虽然知道他这是例行公事,但耳朵还是开始发烫,十岁之后,父母亲都没有给她吹过药了,思及此处,度棋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不喝,太烫了?”

度棋摇头:“太苦了。”实际上,昨晚干干吞下去的药才苦到嗓子眼。

她无意撒娇,项崖风怔了半晌:“去取一点糖来,务必快去快回。”

每次生病才得到他的另眼相待,度棋不由委屈起来,嘴都噘在一起,慢慢酝酿情绪:“妾身到大项已是俩月多了,王爷一直对妾身敬而远之,妾身想问,王爷是否讨厌妾身,因何讨厌?”

项崖风听完抬手试她额头上的温度,是有点烫,他细微的眼神都没有变,轻声说:“夫人忧虑太多,本王并不厌烦。”

度棋无声叹息,但也不喜欢不是 ,要不是迫于皇上的压力,估计早就派人连夜把她送回安国,如果发现了她细作的身份,当夜送到不知名的地方也不无可能。

好难捂啊,冰再不化,人要冻死了!

“妾身知晓了,多谢王爷今日屈尊照料。”

“若还有事就叫我,事务繁忙,这就走了。”

度棋牵住他的衣袖,眼眸里含着繁星点点:“其实也可以说,王爷并不讨厌妾身,对吗?”

项崖风颔首:“你是我的夫人,自然不会讨厌,且安心歇着,想吃什么让厨房做,我晚一点便回来了。”

无情的人啊,你可曾回头看看我?

度棋在床上瘫了一天,力气回复,在一堆糟糕的事情里面,她接收到了一星半点的好消息。

她的武功又恢复了一点,内力比以前稳定,多牛暂时说不上,不会卡墙就是了。

要熄灯睡觉前项崖风真回来了,带了街上的糖炒栗子,等度棋喝完药,他就把剥好的栗子递给度棋,后者感激涕零,当时抱着他的手臂祖宗十八代都给他感谢了一遍,场面颇为凶残,不忍直视。

再休息了一天,度棋再度生龙活虎,忙完课程安排,还给项崖风炖鸽子汤喝。

府上的鸽子哪儿去了

前夜,云雾叆叇,度棋屋内安睡。

院内一长影独立,他在门口无声伫立了一刻钟,等月影渐渐偏东,项崖风仰头望天,只见夜空中没有一颗星辰。

项崖风下了台阶,影卫随即落在他身边。

“王爷,你交代的事查清了。”

还是上次的那个影卫,项崖风派他出安国已有一段时间,如今是时候知道结果了。

项崖风长身玉立:“如何,有何异样,不用顾虑,直言便是。”

影卫利落跪下:“属下无能,属下依照王爷吩咐,找到了当年给安国小公主接生的稳婆,可是等属下去到她家,却发现稳婆四日前得了急病,匆匆离世了。属下在安国待了一些时日,得知安国小公主自幼以面纱遮面,从未以真面孔示人,而且,不常出宫,十七年来见过她的人甚少。”

“她可会武功?”项崖风语气无异。

“未曾听说,应是不会。王爷,属下听闻小公主幼时从马上摔落,磕坏了膝盖,有两月不能行走。”

那么说来,练武受阻,极有可能还留下了疤。

“本王知道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说罢,项崖风转身回望度棋的房门,在他的眼皮下,诡计不过是在卖弄。

……

次日,天气晴好,没有一丝流云。

度棋心情大好,久违地去了厨房:“今日可有新进的食材?”

后厨的人见她进来,连忙行礼,告知没有。

抬抬眼皮,度棋开始掀锅盖:“昨日我吃了一个汤,极为鲜美,尝了一个骨头,骨头细小,好像不是家禽一类。”

胖乎乎的主厨擦擦手过来,询问:“敢问王妃,汤里是否放了红枣还有一小撮芝麻。”

度棋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一道,食材还有吗,我想学,做给王爷尝尝。”

主厨面露难色:“不瞒王妃,那是小人回府路上一时兴起买的鸽子,听老板说是野生的,就那么一只,也给王妃熬汤了。”

“野生的啊,”度棋立即蔫了下来,随后想到了主意,一下子神气活现,“无妨,鸽子一定有,野生的还不如家养的有肉,且等我片刻。”

主厨不知她要干嘛去。

华贵的裙摆扫过门槛,度棋灵巧地穿过走廊:“小晴,前几日我在府里见到了几只鸽子,当时匆匆一瞥,没注意在哪个角落,你还有印象吗?”

小晴回想很久,眉眼忽地亮了起来:“奴婢知道在那,可是王妃找鸽子做什么?”

度棋洋洋自得:“炖汤啊,一定要挑一只肥美的,一看就飞不动。”

片刻之后,度棋头顶一支白色的羽毛,耀武扬威地带着拎着鸽子的小晴回到了后厨。

主厨疑惑不解:“王妃这是从何处得来的食材。”

“别问了,赶紧教我做吧,一会王爷回来用午膳了。”

她撩起袖子,三下五除二围上围裙,小晴在一旁给她护着衣裙。

且说项崖风从军中归来,路过鸽子笼,一眼瞥过去只见满地狼狈。

他负手讶异:“王管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还少了一只,我不是说过,不许任何人动这一笼的鸽子,可有记得?”

王管家腿软跪下:“回禀王爷,小人也不知,不过小人刚刚见到王妃手上提了个什么东西,说是要给您炖汤。”

项崖风:“?”

这一笼鸽子,他请专人喂养,一月下来小有成就,正好可以替之前那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鸽子,可现在度棋这么一闹,里面的鸽子要么后怕未消,要么还没意识到自己遭受了怎样的灾难。

吩咐叫人把鸽笼打扫干净,项崖风大步流星去后厨,还没走近,就闻到断断续续的的香味,汁肥肉美那般。

他无声进了厨房,不准任何人出声提醒,或是行礼,而此时的度棋满脸面粉,正在向主厨请教。

“那这个是要怎么看油温放下去,冒烟是不是太晚了,一下去糊了,这还怎么做出外焦里嫩的样子,估计熟都没熟。”

主厨觑着项崖风如水的平静神情,忽地态度放低:“回王妃,不妨等油稍微凉了再放进去,那时也没有生味了。”

度棋似懂非懂:“现在好像凉了不少,没冒烟了,你们都走开一点,我要放了,等会油炸了……”

她声音逐渐变小,小心翼翼地将面糊放入油锅,刹那,油四处飞溅,度棋慌了:“盖锅,盖锅,关火!”

后厨顿时兵荒马乱,度棋视线一直盯着火上的的锅:“等等等,不能倒水,盖上,盖上!”

没留意烫到了手背,度棋退到一边轻轻呼气,镇神细看才看到烫红了一片,她皮肤本就薄,这么一看颇为触目惊心。

“小晴,凉水。”

幸亏没破皮,度棋呼气,凉水落了几滴在手上,度棋把手伸进盆里,任由凉水慢慢落下,灼伤感减轻不少。

“夫人怎地这般不小心,可疼?”

倒水的人竟不是小晴,度棋吓得抖了抖肩膀,一嗓子嚎了出来:“妾身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项崖风把她双手按回盆里:“是我来没告诉你,不是你的错,礼也免了。”

来之前还想找她兴师问罪,此时却记不起前来的原因是为何。

“好像不疼了,多谢王爷,”度棋把手收回,任小晴给她擦手,“王爷今日回来好早,妾身火上的汤还没炖好呢,不过也差不多了,可以尝尝先。”

话音刚落,很懂眼色的主厨去把锅揭开,于是项崖风就想起来他到这儿的目的了。

度棋娴熟地盛了一碗汤出来,笑意盈盈递给项崖风:“请王爷赏个脸……哦,忘记了,芝麻没放。”

转身寻了几粒芝麻放入碗中,度棋喜色上头:“王爷,汤真的很好喝,不过这也得归功于前院的鸽子养得好,妾身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鲜美的鸽子。”

项崖风喝了一口汤,甘美溢满口腔,他无声叹息:“夫人若是喜欢,明日派人寻些野生或是家养的便是,那几只千万别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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