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乔传:二嫁侯门(305)

作者:紫青尧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一鄂,她还是回答:“我叫凌凤飞,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我叫廖景龙。淮叶是我的兄弟。我有事找他。你没事了吧?我们先送你回府如何?”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回想了一下,凌凤飞恍然,莞尔道:“原来是廖公子,失礼了。你们有事就去吧。我先回府。”

“请。”

拖着好友把凌凤飞送回府,廖景龙才认真地问:“小乔姐姐让苏绣赶来,让我来寻你说什么太后指婚,到底怎么了?诸葛小丫头几时回来了?”

“我……”环顾了一下,陆淮叶拉起他绕进一间小茶舍,这才低声把指婚的事告知,又说:“遥清不久前回了京,但不知道哪个耳报神去告诉她适才的事,她就来找我……哎!”他懊恼地捶捶头,暗骂诸葛遥远不靠谱。

惊奇地看看他,“你真的喜欢小丫头?你想娶她?”

一怔,他点头。

摸了摸下颌,廖景龙一拍胸脯,“我替你打听一下凌凤飞的底细再想办法。太后的懿旨没下,你不一定要娶她的。至于诸葛丫头,我勉为其难地去替你解释解释,没准她就原谅你的。”

“唔,好。可你,你别跟她吵架。”想了想,他没告诉廖景龙自己压根没准备奉旨,只嘱咐了一句。

“我很大度的。好男不跟女斗。”

廖景龙仗义地表示替好友出头之际,何龚审结了青瓦坊假药案,判罚黄金十五万两,半年内不得开业,但发还了货物和货款。

拿到结案的文书,裴绍均带着洛洺飞快地进了牢房。三言两语说了判决,就说:“先出狱,免得夜长梦多。”

无暇细问,齐轩成站起身。还没踏出一步,刀切般的刺痛突然从足底泛起。“砰”地摔倒,他的脸蓦地煞白,豆大的冷汗争先恐后往外冒,“啊!我的腿!”

眨眼间,他的腿失控地抖,进而四肢都开始痉挛。惊呆了一息,裴绍均大吼:“来人!”

三炷香后,他们抬着齐轩成以最快速度赶回了京城西南的一座灰砖宅院。闻讯的夏非飞快地到来。可他的脉息平稳,毫无异状。

疑惑地收回手,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本来好好地,刚站起来就突然大喊腿疼……”裴绍均三言两语把出狱的前后简述,然后说:“回来时他的脸白得发灰,但叫他还能回答,现在却……他到底怎么了?”

第461章 腐骨

低头看看齐轩成。他的脸不再白里泛灰,呼吸也平稳,可他似乎半睁着眼又似乎闭着,脸上身上所有的肌肉都在失控的跳动,却无声无息,看着渗人。

定住神,夏非再次诊脉。可脉象平和,跳动有力。犹豫了一下,他拿出冰蟾雪犀佩放在他的手上,毫无反应。再拿针扎了几下,一样没有反应。

越看越心惊,裴绍均忙问:“他是不是中毒了?”

“他服过九灵丹,即便中毒也不会毒发的。”

“那……”

苦思无解,夏非只得吩咐薛剑去请云松明。

小半个时辰后,云松明诊脉完,沉吟片刻就问:“在狱中,有人给他送过什么东西吗?”

微怔,裴绍均忙把齐轩成挨打,自己探监,狱卒送药,并今日的诸事细说。

心下有些猜测,云松明垂眸道:“派人问问送药的狱卒,是否有人委托。”

一惊,裴绍均掉头走了。

裴绍均再次进了刑部时,杨懿回到了王府。进了书房,欧阳靖就禀报齐轩成出狱了。正说话,田陇端茶进来。拿起茶杯,杨懿面色微变,手一松。哐啷,那只茶杯摔在地上,茶水四溅。

“殿下……”

摆摆手表示无恙,杨懿抬起右手细看。翻来覆去看了一会,他用左手挨个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手指,目露疑惑。

见他举止诡异,欧阳靖忙问:“殿下怎么了?”

“欧阳,你看看我的手上有什么东西吗?”

看了半晌,“没有啊。”

“田陇,你看看。”

“是。”

但田陇也没看出来什么异常。

摸了摸桌上的文牍,杨懿怪道:“适才我拿起茶杯,突然觉得手指一阵刺痛,还有些乏力。但此刻没事了。”

“殿下几时开始觉得手指刺痛的?”

“适才啊。之前都好好的。”

莫名其妙地想起孟瑾乔发病那一晚的情景,欧阳靖压了压心惊才说:“田总管,再倒一杯热茶。”

一炷香后,杨懿再次拿起那只温暖的茶杯,然后蓦地松手,脸色微白。这一次他再次感到手指间阵阵刺痛,疼痛还加剧了。细问了他的感觉,欧阳靖莫名地想起了孟瑾乔发病那一晚的诡异情景,按捺住心头的惊悸,他严肃地说:“殿下回想一下,今日在宫宴上可曾吃了特别的东西?”

摇头,“没有的,都是宫里常见的菜色。”

细问了两遍,欧阳靖叮嘱:“殿下先别回内宅。田总管,告诉厨房做清淡饮食,不要吃肉,酒也别碰。”

“欧阳,你,我有什么不妥?”

“尚不确定。请殿下稍待,属下去去就回。”

欧阳靖急匆匆离开王府。申时末刻,他跟着陆淮叶七弯八拐,绕了好一会才潜进了夏非的宅子。

裴绍均已经从天牢返回了。那狱卒没有隐瞒,却肯定地告诉是齐轩成的麾下拿钱疏通,央求诸人通融照顾,并往监牢里送药送水的。

听完他的话,众人面面相觑,夏非拍案道:“该死的混蛋倒是会装。依我看,狱卒送的东西肯定有问题。”

“可那药我检查过,只是上好的伤药,没有异味。水是烧开的,只兑了些凉水。我反复盘问,那狱卒看似不曾撒谎。”

听着他细述上药的情景,云松明沉思着拔出一只玉针在齐轩成肩上的一处伤口里扎了两下,拔起细看针尖片刻就拿过烛火一烤。青烟腾起,隐约的腥腐之息一闪而逝。闻到那味道,夏非拢眉。不等问,欧阳靖到了。

没想到齐轩成突然着了道,欧阳靖更加心惊,一口气把杨懿的手突然刺痛说了,然后说:“那一日孟侧妃中毒,王爷去看她。他当时抓住她的手就被扎到,指间渗出血来。我担心,他也染上了鬼面之毒。”

夏非一鄂。

云松明却突然问:“欧阳大人见过鬼面之毒?”

顿了顿,他咬牙点头:“安北之战前两年,北部边陲的一个村庄曾流行怪病,类似鬼面之毒。但那些病人都死了,我不知道是不是。”

“详情如何?”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心绪,欧阳靖说:“那年冬日,我到边陲的雪云城挑选貂皮……”

刚抵达数日,紧邻边境的薛庄就发生怪病,病者状如鬼魅。一时好奇,欧阳靖跟随守备府的医官前去查看。

薛庄里病倒了三十多人,头面身上遍布泛青的斑,血肉溃烂,腥腐的臭气盘踞不散。之后十日间,更多人病倒,浑身长出黑刺,触之则伤。接触者被扎到时隐见鲜血,旬日间发病,药石无治。一个月中,薛庄内外一百四十七人病倒。无力救治,为避免疫病扩散,守备府只好调兵将薛庄圈禁。直到大雪封山后,病人全部死了。官府的记录里,怪病命名为腐骨瘴。

说完,欧阳靖叹道:“我亲眼看见病人们身上浮现类似的尸斑,腥腐之息隐隐,逐渐浓厚。二十余日后,有几个病人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但周身溃烂,声音嘶哑如鬼叫,让人惊惧。周边两个村庄的人议论,薛庄的猎户在山里射杀了神女养的白狐,遭了诅咒。结果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庄子的人全部死绝。”

“那一日孟侧妃发病,我闻到了很淡的腥腐气息,类似当年的那种味道。”犹豫了一下,他补充。

屋内落针可闻。

发怔了一会,裴绍均问:“那些变成了鬼的活人……怎么死的?”

没想到他问这个,欧阳靖愣了一下就回答:“那些人只是看上去活了。他们活过来五六日后……尸斑变成黑色,周身溃烂而死。病人都死后,雪云城守备下令把整个庄子烧成了白地,灰烬掩埋在薛庄西侧的山脚附近。”

挑眉,他继续问:“疫病的源头始终没有查明?”

回想了一下,欧阳靖点头道:“他们数番派人进山搜索,一无所获,只得不了了之。雪云城守备告诉我,薛庄最早发病的是个女人。她的丈夫是猎户。那年深秋,他进山猎到一只雪狐,给妻子做了件狐裘。她穿上狐裘一个月就得了怪病,最后祸及整个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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