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在学文艺学+番外(39)

作者:如有所备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在我的逼视下,孟小溱尴尬地笑笑:“主要是最近……学生会……没怎么给钱。”

“你们一点钱都不给?”我不敢置信地问。

孟小溱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是不给啊,但是只能给……一点点。”

“……”

怪不得。

虽说明星进大学做讲座之类的事算是合则两利,一般不会开价很高,但也不至于义务劳动。学生会是有活动经费的,除了学校拨发的之外,还有一个专门负责拉赞助的外联部。

我总算是明白孟小溱为什么这么慌了。

简单来说,这应该算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孟小溱个人能力很强,但是处理同僚关系的能力实在不行,偏巧她当时当主席是险胜,这小半年来要牟足了劲证明自己的胜利是合法正当的,所以在批复各方面经费的时候不免投鼠忌器,有时还打肿脸充胖子。而邀请虞白过来做讲座,又是上级老师直接指派的任务,根本推脱不过——

“= =所以你就想到了你老胳膊老腿的师姐?”

“师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师姐!”孟小溱苦苦哀求,就差抱我裤管子了,“你忍心看我东窗事发吗!”

“=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和管钱那派搞好关系不就好了……”

孟小溱杜鹃啼血:“师姐!师姐!”

“……那我帮你发发邮件试试吧。”

大二那次,我直接联系的是虞白的公司,现在虞白早就出来单干了,原来的电话也没用了。我倒是去虞白工作室面试过,但那个联系方式是管人力的人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我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呢,就听到孟小溱说:“师姐你不用找了,你直接去现场问不就行了?”

“我去什么现场,不是说他们剧组还挺严挺封闭的吗,难道要我穿越火线?”

“你不知道吗?”

“什么?”

“你中奖的事,学生会发短信了啊。应该九点不到就发了吧。”

“啊?”

我想起了我没带手机。

我还是该带手机的,我有点后悔了。因为我带了手机,说不定我在路上的时候还会沾沾自喜一会儿,为自己居然也有出运的一天而弹冠相庆,而现在,我先知道了真相,再知道了中群演的事,这只会让我更加明白一件事——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纯粹的好运果然与我无关= =

本科的时候,最开始进学生会完全是为了履历考虑的。当时也没有进入社会,还以为学生工作经验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会为我去虞白工作室工作的计划增光添彩。就我个人性格而言,我其实不太喜欢学生会,觉得太拘谨了。

不过,当初共事的生活还是很让人怀念的。

毫无意外地,我最后还是败给了孟小溱,答应到时候帮她见机行事:“饭就不用吃了,真的!”

“那我送师姐你回寝室!”得偿所愿的孟小溱很高兴,半弯着腰伸手邀约,“您请!”

已经快到晚上十点半了。帝都温差大,这个点的BN大已经很冷了,所以操场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零星的几个,要么是夜跑达人,要么就是在操场吹水发呆的闲人。

我们贴着操场与小路之间的铁丝网,慢慢地往我的宿舍楼走去。

“话说师姐,”在聊了几个老熟人的近况之后,孟小溱问我,“苟利以师兄现在怎么样啊,我记得他好像是去学文艺学了。”

狗师兄那次舞会操作实在是太神勇,在外面倒还好,但在各校学生会系统,那简直就是传说一样的存在,属于逢年过节办活动就要被拎出来说两句的那种。孟小溱比我小两届,没有亲身经历过狗师兄那件事,但余辉仍在,自然也听过狗师兄的故事。后来狗师兄到我们学校面试的时候,她还专门去见了一面,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挺好的啊,”我随意地说,“有女朋友,有成绩,还是我们所人缘最好的。”

“这么人赢吗?”

我想了想,发现狗师兄确实挺人赢的。他还是名副其实的人见人爱。

樊殊不喜欢鹤师兄,鹤师兄憎恨樊殊,但两个人都还挺喜欢狗师兄。鹤师兄就不说了,我和樊殊认识几个月,没听过他说狗师兄一句不好,相反,提到狗师兄的时候,他态度还很亲近的。听说他还经常请狗师兄出去吃饭,应该是很喜欢这个室友了吧。

我怎么又想起樊殊了?

我漫无边际地想着,忽然听到孟小溱问我:“师姐,操场上那个人是狗师兄吗?”孟小溱指了指旁边的铁丝网。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不是吧,狗师兄这种懒人从来都不去操场溜达的……”

我的瞳孔放大了。

在铁丝网的另一边,一个像鹤一样瘦高的少年正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另一个人,搂着另外一个人的肩膀,看上去很不知所措。他的嘴巴不停地开合着。

而另外一个人,一个从来都不爱去操场的人,一个从来都吊儿郎当没有正经的人,一个每天嘻嘻哈哈甚至在两个小时之前才在所里的学生群里插科打诨开完玩笑的人,正蹲在操场深角的沙坑里嚎啕大哭。

那个人,那个声音——

是狗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还是有bug的,前面我把虞白写得太与女主无瓜了

我本来是想修文的,但是。。。emmmmmm我没有月石

大家忍忍吧,等我攒够月石了再修文

不摆了,都是泪

我尽量没虫,有虫还请大家多多包容,真的是没办法了

☆、他不在乎

狗师兄在哭。

自我和狗师兄认识起, 满打满算也有好几年了。我从来没见过狗师兄这么难过过。

我印象中的他,是一个特别达观的人。就算是被学生会主席赶走那次,我看他也是笑眯眯地,不骂人不撕X, 拿起包就干脆利落地走人, 根本不把这些事情看在眼里。“把我赶走是他的损失!”狗师兄当时是这么跟我说的, “等着瞧吧。”

事实也是如此。狗师兄走了之后,那个舞会没几年就办不下去了。当然那一方的官方逻辑是“因为狗师兄败坏了信誉而办不下去, 果然还是狗师兄的错”,但我一直觉得, 其实就是他们能力差的问题。因为狗师兄在的那一届, 其实是真弄了很多惊喜给舞会的,当时舞会的氛围也非常好,不算是败坏信誉。

所谓信誉丢失, 无非是接下来几届那些人照着狗师兄的策划抄, 结果又没有相应的能力兑现罢了。为了不丢自己的脸, 当然要把责任推到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的狗师兄身上、让狗师兄丢脸咯。

我曾经无数次想要同那些人讨个公道, 但狗师兄每次都拦住我了:“你别跟他们计较。你计较你就把自己降低成他们那种水平了吗?”我问他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名誉吗,狗师兄头发一捋,响指一打露出了经典的狗式微笑:“一群学生过家家弄的组织, 谁有功夫跟他们玩?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请我吃个猪脑,给我补补都成草船了的膝盖吧。”

所以我一直很佩服他。这种佩服无关外貌、成绩,甚至也无关狗师兄那本来就逆天的做事能力。我只是觉得他这种“忍把浮名, 换了浅斟低唱”的侠客潇洒劲,简直可以直追谪仙本仙。

我很想学会像他一样洒脱。

“师姐……?”孟小溱拉拉我,“这……怎么了?是狗师兄吗?我们要不要?”

鹤师兄看到了我和孟小溱。他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我们离开。

狗师兄还将头埋在膝盖之间。他已经没有再大哭了, 但是在被压得密不透风的空间缝隙中,一直有鸣蝉一样的幽咽传出,它连成了一条点线,恹恹绵绵,细到几乎要勒断人的脖子了。

“……”我收回视线,“不是。我看错了,走吧。”

“师姐?”

“走吧。”我略显强硬地说。

我知道,鹤师兄不想让人看到狗师兄这个样子。很有可能,这就是狗师兄本人的意思。

但狗师兄的哭声却一直在我耳边敲着。过了好久,哪怕是到一切都时过境迁的时候,我都忘不了那天狗师兄的哭声。

那是只有绝望到了极点的人才会发出的,来自地狱的声音。

***

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狗师兄就找到了我。

“分手了。”

狗师兄很光棍地摊牌:“性格不合,没办法。”他轻飘飘地说,“昨天晚上看到你了,所以给你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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