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裙尾+番外(8)

“要不,我们现在谈谈?”

“谈、谈什么?”

沈言突然倾身下来,白至善神色慌乱,抬眸看他。

一瞬间,像回到了在体育器材室那天,兵荒马乱,措手不及。

白至善睁着大眼睛,一下防备了起来。

沈言只手越过她,拿起课桌上的学生证,身子一瞬倾回来。

沈言把学生证放进兜里,瞥了一眼课桌上的数学课本,重新看回她,抽出手抬起朝数学课本指了指。

“书不是我放你那的。”

半晌。

“哦。”

“是我朋友乱出主意,擅自拿我书放到你那,不是我的意思。”

“知道了。”

白至善看眼他还架在椅腿上的脚,似没半分收回去的意思,嘴动了动,正想叫他把脚放开。

“对于我亲你的事,是我唐突了,没能控制住,抱歉。”

白至善突然就说不出话了,脸颊开始慢慢升温。

这人……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淡定轻而易举就说出了这件事,还是困扰她好几天怎么也忘不掉一想起就难以启齿的事。

而且,什么叫没能控制住?一时间,白至善心里压着的火冒了出来。

“你是不是见个女生都会忍不住亲?”

教室安安静静,窗帘轻轻浮动,外头早已烈日当头,鸟儿停在树荫间,啄着羽毛。

少年的眼底分明一片赤诚,眼神直白真诚,眉梢间还有着几分难得一见的坦荡洒脱,又怎会是那种厚颜无耻占人便宜的人。

她终究还是冲动了,说完就后悔。

“不是。”

白至善快要给内疚淹没,垂下头,想要从另一边逃,沈言几根手指自然曲着放在课桌上,放在白至善的右边,再次挡住她的去路。

“跑什么,我还没说完。”

“我接受你的道歉,可以让我走了吗?”

“不可以。”

“……”

“…你还要说什么。”白至善语气越来越弱,头埋得低低的。

“我要说的,你应该知道。”

白至善一听,淡然不在意的神情终是有了丝破裂,连忙捂住了耳朵。

我不知道!

“我会负责,你做好准备,”沈言凝着她,神情认真专注,一字一句,声线勾人——

“我要开始追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不点收藏,像极了看光我身子冷漠掉头就走的渣男(不是

卑微求个收藏qwq

点收藏的都是我爸爸。

☆、坏人

她说不喜欢。

她在撒谎。

——《“渣言”语录》

第一次倒可乐时,白褐色的气泡冒得满满,等到完全消下去的时候,才发现,可乐还没占到杯子的一半。

白至善从兵荒马乱的世界里回来,如同一杯茶水逐渐冷却下来,疯狂悸动到风静浪平。

沈言收回放在课桌上的手,同时也收回了架在椅腿上的脚。

白至善渐渐垂下双手,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沈言望着课桌上的数学课本,片刻,拿在手中,把那张白纸全弄进书里。

想着白至善刚才的话,沈言转身走出去,话顺着身后从窗吹进的风,轻飘飘入耳——

“所以我才说,要追。”

-

沈言回到家中。

沈母跟一朋友正在喝着下午茶,看到他走进来,端着的杯子放下来,问:

“回来洗澡?”

“嗯。”

“没给你留午饭。”

“……”

“叫阿姨给你做,还是我给你做?”

“我自己来。”

沈言拿着本书走进客厅的区域,看到一陌生的面孔,稍顿。

“这是你李阿姨,我大学同学。”沈母说着,又对旁边的人介绍:

“这我儿子。”

沈言礼貌性问了声好,接着转身往卧室方向走,走到一半,他身子往后侧了点,看眼客厅的方向,支手搭在后颈,收回视线。

进了卧室,把书放在桌上,垂眼看了一会,接着便拿着另一套校服走进浴室。

烈日当空,毒辣的太阳下,沥青路面快要晒得冒烟,平常的喇叭声也变得聒噪了不少,让人恼。

空调孤零零运作着,吹出宜人的风。

沈言洗完澡走出来,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头发。

拿过桌上的数学课本,坐在床边上,停下擦头的动作,翻开书拿出了那张白纸。

字迹娟秀,偏小——

沈言,在这里,我想跟你说清楚了,这样就不用再浪费各自的时间去谈谈了。

一,那天在体育器材室的事我不会计较,也请你忘了;

二,很感谢你帮我们班搬书;

三,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数学课本会在我这,这让我很困扰,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以学业为重才是重中之重;

四,如果我以上的话让你感到不舒服了,那我很抱歉,这不是我所愿。

最后,我想了想,认为还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那天是我身体不舒服,不是故意对着你吐的。

发尖集满一滴水,闪着微光,失重掉落,在纸上晕开,渗湿。

沈言把这张纸放到一边,浓而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片阴影,掩住了眼里流露的情绪。

沈言站起来,拿起放在角落的吉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随意拨动。

片刻,乐音悠悠响起。

原来她那时就记住他了。

还不是那么糟糕。

-

沈言走出卧室。

客人早走了,沈母手挂着包包,哼着家庭聚会时常唱的歌,经过他的时候停下来,横在半空的手往上托了托。

这个动作再熟悉不过。

沈言司空见惯,脸上没什么表情,抓了把半干半湿的头发,接着她唱了一句。

“我给你随便做了点吃的,但跟你爸比,还是有点差距,你凑合着吃。”

“……”

“能吃完就吃完,接下来的大半个月你都吃不到我做的了,我会想你的,儿子。”

说完抱了他一下。

“怎么没反应?”

“你好好玩。”

沈母:“……”

-

白至善安静坐在教室里,一动不动就这么坐到了上学时间,教室开始陆续走进了人。

午读铃声响起才把她思绪拉了回来。

接着半个下午都没说一句话,机械地听课抄笔记。

“咦,谁给我的棒棒糖?”赵莉突然说。

白至善停下笔,“是我,谢谢你的帮忙。”

“啊,那我不客气了。”

“嗯。”

-

“怎么回事?白至善来找你了?”

梁北看着沈言课桌上的数学课本,一脸惊讶。

沈言觉得这书碍眼,塞进桌肚里。

“没找。”

“你在说鬼呢,那书怎么凭空就出现在这了?”

沈言又把书抽出来,“你问它吧。”

“……”

明仔:“不会是白至善偷偷还了回来的吧?”

沈言看明仔一眼,嘴角轻扯起。

“卧槽还真是啊。”

“白至善都不敢当面见你吗?你是有多可怕?”

“练习册的事怎么算?”梁北横插一句。

“……”

明仔给了梁北一拳,“做个人吧!白至善没来找沈言,当然你来写!”

“我写就我写,谁让我理亏,沈言你也别太沮丧了,你要相信,会有奇迹发生的,爱迪生曾说过,成功的必然之路就是不断的重来一次。”

明仔:“滚,鸡汤自己喝吧。”

沈言随意拿出一张草稿纸,懒洋洋垂着眼,不知道在上面写着什么。

梁北跟明仔凑上去,一瞅——

6.16 不舒服,身子骨弱。

每天下午都一个人走,88888888。

????

写的什么玩意儿?

沈言撂笔,看着这两个好奇的脑袋,“做什么。”

“你在写什么玩意儿?”梁北指着那两行字,问。

“888你是想发?”

“……”

梁北看眼堆在课桌上的六本练习册,觉得还是难以接受现实。

“我垂死挣扎一下,白至善最终还是来了,我没猜错。”

“是来了,不过不是来见我的,而且,她生气了。”

“你是导.火.索,现在我还在想着怎么把你捅的篓子给补回来,还挣扎么。”

沈言毫不留情打击。

“……兄弟我对不住你。”

沈言站起来,“练习册我自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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