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事也别干了,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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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上着英语课,白至善专心听着。
老师讲到重点,要求记下这几个知识点,接着班上人悉悉索索翻开笔记本。
白至善把手伸进桌肚,想拿出英语笔记本,给一本书给挡着了,她摸着一会,把这本书给拿了出来。
是数学课本。
她什么时候放这了。
没细看,想着便把数学课本竖着抓起,找到平常放的位置,放进书架里。
随后动作一愣。
怎么有两本数学书?
同是数学课本,不放在一起还真的难以分辨,白至善手还放在那本多出来的数学课本上,过了一会,重新抽出来。
翻开一页书皮,一空白处明晃晃写着“沈言”二字。
触及那两个字的一瞬间,白至善觉得这本书变得烫手无比,连带着脸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沈言:你(gan)很(de)闲(piao)?(liang)
以后这事也别干了,不妥当——
梁北:放屁!我看你笑得很开心。
☆、不是
给大家讲个笑话。
某天,沉乌龟坠入爱河,一个出师不利,给淹死了。
——《沈乌龟的儿砸们》
“我看练习册也都回来了,这周的作业就做练习册,教到哪做到哪,大家自觉一点,随时抽查,下课!”
教室内的一个个脑袋开始移动,散开。
整栋教学楼开始有了生机,到处有学生的影子。
课代表上去忙着拆练习册外边绑着的那白色塑料绳。
梁北把椅子转个方向,面对沈言而坐。
“沈言,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这次你不会亏。”
沈言上课没带课本给班主任抓着了,让纪委记下了名,梁北觉得很有必要“安慰”一下沈言。
“万事难说,不要过于自信。”
沈言靠在椅子上,仰着头闭着眼道。
明仔:“我真服了,拿什么书不好偏偏拿中了数学课本。”
说着明仔朝梁北竖起大拇指。
“少埋汰我,我他吗忘了第一节是数学课啊,我就这么随便一拿,早知道拿选修书好了。”
接着。
“白至善会来,沈言你绝对不会亏的。”梁北胸有成竹。
沈言嘴角轻扯了下,睁开眼睛,头垂下来,后背离开椅子,慢吞吞说:
“我要是亏了,我和明仔的练习册,”沈言拿支笔,用笔头点了下摆放在讲台边上的练习册,慢条斯理说:
“都归你了。”
“……”沈王.八不愧是沈王.八。
“要是白至善来找你了呢?”
“你的练习册归我。”
梁北平衡了,一脸势在必得:“你最好提前做好写两份练习册的准备。”
沈言倒毫无所谓,把笔放下,黑隽的眸子沉沉如水面,一脸平静,嘴角勾了下,“你也提前做好写三份练习册的准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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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至善看着这本数学课本一头大。
抄着笔记时不时就要看几眼,稍不注意就神游太空。
白至善按着纸张的手放下来,停下了笔,看着前面正在分发练习册的同学,陷入了沉思。
白至善很想让人帮忙,可没人可以让她开口。
白至善一向独来独往,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也不喜欢麻烦别人,因为不熟。
但白至善不想当面拿书给沈言,她躲他还来不及,更不可能主动送上去。
白至善静静看着前面,指腹沿着耳垂的轮廓轻轻抚着。
片刻。
“赵莉。”
一边的赵莉面上闪过惊讶,还带些不敢相信,“怎、怎么了?”
“你认识沈言吗?”
“不算认识吧,我只知道他名字而已。”
“那他在哪个班你知道吗?”
“理科实验班。”
闻言白至善怔了下。
“那他坐哪个位置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清楚欸。”
“不过我可以帮你问一下,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就在理科实验班。”
“那还是不用了,谢谢。”
又来了。
赵莉这次没忍住,“你是我同桌,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帮你的,一点都不麻烦,至善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这么拒人之外,大家都是同学,真的没什么的。”
白至善先是愣了下,随后眼含愧疚点了头,“对不起,让你感到不舒服了。”
赵莉一下噎住哑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在赵莉的帮助下,白至善知道了沈言座位的具体位置。
“你同桌喜欢沈言啊?看样子是要给沈言送东西。”
“没有,她不是那种会早恋的人,应该是有什么事吧,总之你帮了我忙,改天一起逛街呗。”
“行啊,不过说真的,你们文科班的人好养眼,你同桌就像个白雪公主似的,皮肤雪白雪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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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时间。
等了一上午都没等来白至善的梁北,危机感不是一般的重,看眼正在解自行车锁的沈言,脸上是半分情绪也没有。
“你今天怎么不去食堂吃了?”
“回去洗澡。”沈言回。
“上次你不是在食堂碰见白至善了?没点追人的决心。”梁北鄙视道。
解完锁,沈言捉着帽檐往脑袋扣,声音淡淡:“有完没完?我追人你操什么心,管好你自己,好?”
明仔他们在一边看梁北吃瘪的模样,忍不住嘲笑一番。
“皇上不急太监急。”
“噗哈哈哈哈哈。”
“一上午都没见白至善,梁北他急了,忍不住发牢骚了。”
“梁北你还是提前做下练习册吧,我怕你做不完,三份呢。”
梁北:“你们笑屁,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别太早下结论了。”
沈言不参与他们的话题,骑着自行车,说了声“走了”,逐渐骑远。
最后在校门口停了下来,学校保安等着他出示学生证。
学校中午和下午回去的学生并不多,住宿生占大多数,也就有了中午和下午出校要出示学生证的规定。
他两脚撑着地,把帽檐稍抬了抬,伸手进兜里。
空的。
学生证落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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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至善在走廊仰着头看着对面三楼的某个班级,确定连个人影都没有了,她看着手中,沈言的数学课本,抿了抿粉唇。
就这样吧。
白至善走上三楼,来到理科实验班门前。
教室空荡荡,早已没了人。
白至善看眼走廊两边,接着抬脚走了进去,来到沈言的位置。
他的位置也是在靠窗的那边,还是坐在最后。
课桌一尘不染,唯有张学生证躺在上面,时常翻开的缘故,中间有些隆起。
微风不经意吹进,翻开了红皮的学生证,一张眉眼清晰、惹眼无比的少年的脸庞就这么落入了白至善的眼底。
白至善眼皮跳了下,下意识伸手过去合上,两秒,觉得烫手又快速将手收了回来。
她把数学课本放到学生证的旁边,压着一点学生证,随后掉头就要走。
白至善还没走出实验班教室,脚步停了下来,似想到了什么,匆匆回到自己的教室,拿出一本簿子,拿笔在上面写着什么,写完撕下来,又急急忙忙上三楼,打开他的数学课本将这张纸放了进去。
以防沈言没看到,白至善把这张白纸夹在里头,露出一点边角。
沈言上到教室,就看到她站在他的座位旁,背对着他,小心翼翼做着这些。
白至善做好一切,觉得足够了,最后抚平翘起来的白纸,眼睛亮亮的,紧接着缓缓转身过去。
蓦地,吓一跳似地往后退了一步,碰上课桌边缘,怕摔倒,支手下意识撑在了上面。
沈言离她只有一步远,帽檐的遮挡下,打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只见唇角微勾。
“白至善。”他声音隐隐藏有笑意。
“你在做什么。”
白至善整颗心都给提起来了,像做坏事给人发现的小孩,一脸无措加慌乱。
看眼撑在他课桌上并压着他学生证的手,白至善烫手似的抽回来。
不能……不能有来往。
下一秒,白至善就想越过他,落荒而逃。
沈言动作比她还快,只脚抬起架在她左边的椅腿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白至善完全懵住,大脑霎时空白一片,没了下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