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蜜(60)

作者:四月与你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刚刚进来的位置,好像也是这样。

没有等太久,电梯重新亮起了光,停滞的楼层也有了变化,一层一层往上升。言夏握着自己的手,垂头,仍在想刚刚的事情。

这到底是人慌乱下的不知所措的动作,还是借着这短短十几秒的黑暗,有意碰上了她。她不由自主地联想起这段时间在她身上发生的,疑似偷窥的事件。会不会也有关联。

于是,她给程卓然打了一通电话,开口就是:“我怀疑有人跟踪我。”

程卓然被她这么一句话吓得不轻,他对言夏说:“你刚刚说什么?!被人跟踪了?”

听到他的反问,言夏反而自己有些不确定起来了。

她和程卓然说了这段时间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对劲的事情,被倒满的水杯,可疑的人影,还有,电梯中陌生人的触碰。

程卓然下结论:“这个人也许还偷偷暗恋着你。”

“不过这种程度,还达不上报警的要求,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猜测。”

就是因为如此,言夏才感到泄气。

“再看看吧,要是还是如此,我就请个长假出去,我不信这个人,还能跟着我到处飞。”

这样的偷窥狂,最为可恶,你只能感受到若有似无的窥伺,却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无法将他绳之以法。

程卓然还向她提建议,要为她雇个保镖,除了在工作和家中,一切的出行都由保镖跟随。想想无时无刻都有人跟着自己,言夏就感受难言的折磨。她拒绝了程卓然的提议。

接下来,是程卓然略带困惑的一句问话。

“言夏,你有将这件事告诉喻薄吗?”他还记住了喻薄的名字。

言夏怔了怔,她没有告诉喻薄。

她对自己也感到奇怪起来,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她不去告诉喻薄呢。

也许原因在于,他们和好的时间还太短,她还太习惯将所有的事情都先告诉程卓然,她最好的朋友。这个习惯应该先要扭转过来。

今天下班,她没有忘记买上一束紫阳花。

蛋糕对这束花很感兴趣,跃跃欲试地想要扑上去。言夏将花束摆得高高的,是蛋糕绝对够不上的地方。摆好后,她转过身,看到蛋糕仰起头,仍在看着花。

“不可以碰哦。”她竖起食指在唇上,对蛋糕说。

金毛睁着一双黑亮的眼,似乎在努力理解她说的是什么。

喻薄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言夏和金毛大眼瞪小眼的场景,她太专注,以致于没有听到开门的声响。直到喻薄走进,才忽然发觉。

她跳起来,惊讶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喻薄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有着浅浅的疑惑。

“怎么这么紧张?”他像是同言夏开玩笑,声音带着夏季骤雨般的清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第52章

喻薄这句话才落下, 言夏已经转头,去看自己的身后。

背后,有一束开得正好的紫阳花。都怪蛋糕, 要不是在同蛋糕说话, 她一定能想起先藏好这束花, 而不是为了让蛋糕不碰到它,摆在了最高,最显眼的地方。

她只能将这束花拿下来,递给喻薄。

“本来是想给你的惊喜。”

那一团簇拥着浅蓝,紫粉的花束在言夏手中,色彩明亮,尤胜其他。

喻薄接过花,他的笑意从眼角漫出, 一点一点,冲刷了之前的疑惑, 嗓音也事那般欢欣的温柔。

“是惊喜。”他自然地亲吻言夏的眼角,“多谢你。”

喻薄找出一个长颈型的玻璃瓶, 洗净之后,插上这束花。虽然看上去上短下长,有些怪异, 但碍于家中只剩下这一个花瓶, 也别无他法。言夏将它同班长妻子所送的那十八个小泥人摆在一起。

这么看起来, 倒真是有种怪模怪样的可爱。

她坐在懒人沙发中,看着这奇特的搭配, 下巴抵在膝盖上,笑了起来。

喻薄在她身后坐下,同她一起挤在沙发里。他的发尖湿润清爽, 带来一股干净的柠檬味道。言夏放松地往身后躺,喻薄的骨骼坚硬,并不柔软,但她还是喜欢在他怀里,更甚于在沙发中。

“今天好像很开心。”喻薄低下头,嘴唇擦过她的发丝,自上而下看着她。

言夏仰视着看他,这么一个角度,在她眼中,他的五官竟然还没有变形,清隽俊秀,是阳光和晴雪。言夏抬起手,去捏他的耳垂。

这里不比他的怀抱,是柔软的。

“大概是今天给你送花了。”

言夏笑着说,她在喻薄怀中缩了缩,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下来。仿若嵌在白色墙壁上的电视依旧是开着的,言夏照旧随意地拨了一个频道,是在演小品,演员才说了一句话,她就咬唇笑了起来。

大概是心情真的好,见到什么都觉得明亮愉悦。

电视中闹哄哄的声音,没有让言夏忽略到牛奶的一声叫唤。自从上次牛奶生病后,她对待牛奶一直很小心,听到牛奶不同以往连续叫了两三声后,她慌忙站起来,急匆匆去寻找。

却在摆放杂物的橱柜中找到它,言夏不知道牛奶怎么钻进去,后来又无法钻出去,只能在黑漆漆的柜子中,无助地叫唤。

言夏把它抱出来,点着牛奶的额头,“让你调皮。”

喻薄在身后,也如言夏一样,低头看着牛奶。

大约是牛奶发觉逃离了危险了,在言夏怀中已得到安慰,它跳出言夏的怀抱,不知又跑去了哪里。

身后清淡的是喻薄的声音,像一杯刚泡的柠檬水。

“我有时候,真嫉妒它。”

言夏疑惑地转过头,看到喻薄望着牛奶跳走的方向,眉目浅淡。她刚才的比喻真没有错,像一杯柠檬水,里面放了碎冰,所以是又冰又酸。

言夏的唇畔划开笑,她转过身来,踮起脚努力将自己的脸和喻薄的处在同一水平线上。但是家居拖鞋在这时候作乱,言夏晃了晃,维持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时间不超过三秒。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提问。言夏明亮的,仿若最干净的清水浸泡出的张扬妩媚的眼盯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嫉妒牛奶?”

喻薄低眉笑了一下,他拿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准备离开。

但言夏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

她攥住他的手:“你还没有回答我。”

她攥得很紧,肌肤相贴,毫无空隙。可言夏尤嫌不够,另一只手也攀上他的手臂。

喻薄无奈,他轻轻想推开,言夏却抱得更紧,执拗地等一个答案。他只能点头,说:“我是嫉妒牛奶。”

“你对它太好了。”喻薄另一只没被言夏抱住的手往上,放到了她的头顶,“而且它还经常捣乱。”

喻薄的视线划向客厅。

言夏跟着他,也看向了客厅。这一瞬间,她想起了上次在沙发上未做完的事情,喻薄所说的捣乱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有时候太想把它们都丢出去。”他低头,唇抵在她的头顶,与她的发丝缠绕。

言夏松开了抱着喻薄的手,转而抱住他的腰。喻薄腰背的骨骼也是清瘦的,言夏抱住他,仰头,唇在他耳侧喃喃:“你不要嫉妒牛奶了。”

“我会对你更好的。”

她的话语太甜蜜,让喻薄忍不住沉沦。

可是还不够啊。

她的身边不止有一个牛奶,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人。那些不会对他说的话,却可以对其他无关的人诉说。

真恨。

他的手抚上言夏的后颈,那里便是连骨骼都是柔软的,他想掌握它,牢牢地在手心,不会跑,不会动。这种美好的幻觉,在他眼前浮现。

“真像是一场梦。”喻薄的这一句话,轻得如同呢喃,如果不是言夏与他贴得极尽,也一定听不清这句。

为什么说是一场梦,说的是她对他好这件事吗?

厚重的窗帘,总能将阳光一丝不漏地遮住。言夏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到一室黑暗,分不清到底是深夜还是天明。她轻轻地唔了一声,身后的人轻声问她,怎么了。

太黑了,连模糊的轮廓都看不清楚,可喻薄能准确地辨别她的方向。

言夏搂住他,声音还带着浓厚的睡意,她问:“几点了?”

“还很早。”

听到他的话,言夏应该能放心地睡去。但是她的头脑却不合时宜地抛掉了沉沉的睡意,自顾自地转动起来。

没有看到手机亮起的光线,喻薄是怎么知道时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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