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展颜一脸心痛的说:“我想我们在那个世界关系不好吧,你刚醒来,就冤枉我,说是我推你落得水。我看你这趟回来,是来报复我的。我可不答应帮你摘锁。”
花善果伸手朝叶展颜胸口打了两下,不自然的笑笑,心虚的说:“我们好着呢,就是那会儿吧,就是刚醒,看见你高兴,吓吓你。”
叶展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花善果觉得有了希望,小脑袋又凑了过去,轻声念叨:“摘锁,摘锁,摘锁。”
叶展颜突然一笑,花善果脑袋一缩,手轻轻的拍打着桌子,说:“笑什么嘛?很好笑吗?”心里想着:“扯谎精你可笑吧,笑够了,等你摘了锁,我就用鬼火烧到你笑不出来。”
叶展颜摸摸下巴,像是思索了一番,认真的看着盯着自己的花善果,说:“师弟说,我们在的这个世界外,还有一个世界,我们都是属于那个世界的?”花善果点点头。
叶展颜继续说道:“师弟落水回到了师弟的世界,但又回来了,就为了回来让我答应,回师弟的世界后,帮师弟摘掉一枚锁。”
花善果一边点头,一边纠正:“不是我的世界,是我们的世界。”
叶展颜摇头,说:“是师弟的世界啊。”花善果皱眉,刚想反驳说是我们的世界,就见叶展颜用手指点了点茶杯中的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小圈,说:“看,这是现在的世界。”然后又画了一个稍微大点的圈,圈住了刚刚那个小圈,说:“这是师弟的世界。”接着又画了个更大的圈,圈住了刚刚圈住小圈的圈。说:“喏,这是我的世界。”
花善果盯着桌子上的同心圈,看着大圈里有个中圈,中圈里有个小圈。说:“不对,不对,哪有那么多圈,我们在一个圈里的啊。”
叶展颜拍拍花善果的头,解释说:“你看,你说小圈的人离世便会去这个中圈轮回,对么?”花善果说:“嗯。”
叶展颜继续说:“那中圈的人离世呢?自然是去这个大圈轮回了,我,就是这个大圈来的,我从大圈到中圈来,认识了你,又一同到这个小圈来玩。”
花善果已经快被叶展颜绕晕,挠着脑袋说:“不对不对,我们那里没有轮回,我们是管轮回的,我们不轮回。”
叶展颜试探着问:“我们长生?”
花善果摇着头说:“不啊,我们,死了便是死了。”说出这句话后,善果神情略带伤感。
叶展颜有一丝笑意,继续说:“你瞧,小圈的轮回归中圈管,中圈的自然归大圈管,你只是不记得了,就像小圈的人,从不记得一样。”
花善果觉得讲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可很快就又发现了不对,问:“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你干嘛给我带锁。”说完就后悔了,立刻接着说:“那就答应帮我摘锁呗。”
叶展颜假装没听到花善果方才那句,继续说:“你从中圈来时,只记得让我帮你摘锁。”花善果说:“对啊。”
叶展颜得意的说:“巧了,我从大圈往中圈去时,只记得,往小圈玩时,千万不要答应师弟帮他摘锁。”
花善果被大圈小圈绕的头都晕了,盯着桌子上快要干掉的圈,长着嘴巴思索了一番,生气的说:“你就是不想摘锁。”
叶展颜将桌上的圈抹去,说:“我们关系如此好,无论在哪个世界,我都不会害你,既是我给你带的,自然有我的道理。”
花善果气到说不出话,叶展颜起身,一边捏花善果气呼呼的脸,一边说:“你说的啊,我们关系可好了,你不骗我,我不骗你。”
花善果伸手去打叶展颜的手,然后起身走到床边,一头扎到了床上。
叶展颜看着栽倒在床上的花善果,说:“无论哪个世界,既然来了,便该在此过好一生。”
花善果闭着眼在床上趴了一会儿,想着叶展颜会不会站在床边,就伸脚蹬了两蹬,什么也没蹬到,一边喊:“喂!”一边转过脑袋,见没有人影,坐起身来,发现屋内只有自己一人,叶展颜已经不知道何时离开了。
花善果一边做出在魔界时放鬼火时的手势,一边嘟囔说:“扯谎精,烧你,烧你。就会骗我。”
叶展颜离开花善果的房间后,又细细想了下方才发生的事,虽不信善果所说的轮回,但将善果绕晕,还是很好玩的,想着善果气嘟嘟的脸,心里涌上一阵担忧,往锁妖楼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夏天把这本更完,加油!
☆、第三十七回
叶展颜来到锁妖楼外,正要开口,就想到师父这些日子一直不好,现在师弟如此,如果告诉师父,也只是让师父徒增烦恼。叶展颜朝着锁妖楼默默行礼,欲转身离去。就听见锁妖楼内传出一阵咳嗽。
叶展颜着急的叫了一声:“师父。”屋内人问:“展颜?何时来的?可是善果又出了何事?”
叶展颜忙回答:“无事,只是徒儿想来看看师父。”屋内人又轻轻咳了几声,沉默片刻,无奈的说:“展颜,为师怕是要走了,我走后,你不必护着善果,若是能相安无事最好不过,若是……”还未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叶展颜跪到地上,对屋内行礼,说道:“师父,善果是我师弟,只要我在,觉不会让人伤他。”
屋内人继续说道:“若是他伤了身边人,也并非他的本意,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你不必护他,只希望你能记住为师现在的话,不求你护他,只求你能看在师兄弟一场的分上,饶他性命一次,只一次。”
叶展颜不知道师父如此说是何意,追问道:“师父为何如此说?师弟,师弟怎会伤人?”
屋内人答:“答应师父。”
叶展颜叩头答道:“徒儿答应师父。”
叶展颜走后,叶双羡坐起身来,想运功调息,内心始终无法平静,又是一阵忍不住的咳嗽,叶双羡突然欣慰的笑了一下,心想:“一晃眼,这么些年就过去了,展颜和善果都长大了。只希望自己可以再多撑些日子。”想着想着,不觉想起一些往事,那会儿,叶双羡正是叶展颜这个年纪。
那时,叶双羡正在为留在师父身边还是云游四海而纠结,便常常跑去附近一座山上采药,想着,若是今后云游四海,便一路采药救人,但又转念,想到与留在此处的师父和师兄弟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遇,就觉得不知该怎么办好,自幼此处长大,想离开,又不舍离开。
叶双羡背着药筐,却没有心思采药,忽然听到一声猫叫,就觉得脚上一沉,一低头,见是一只三色花猫倒在自己脚边。叶双羡蹲下身来,说道:“怎会有如此不怕生的猫?”
叶双羡抱起花猫,才见花猫的前爪上有伤痕,正是被蛇咬的痕迹。叶双羡忙摘下药筐,在筐内寻找,却发现自己并未采到相应的草药。叶双羡对怀中的花猫说:“山中却有能解这种蛇毒的草药,只是,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只希望你能够撑住。”
谁知往前走去,不超过十步远,就遇到了要找的草药,叶双羡欢喜万分,为花猫敷了药,带花猫到一个山洞中,对昏睡的花猫说:“你怎么如此好运?遇到我,又遇到草药?这个山洞是我采药时发现的,我觉得倒是舒服,只不知道你们猫怎么想。”
叶双羡抱着猫躺到了洞中一块大石头上,花猫安逸的趴在叶双羡胸口。叶双羡抱着怀里的猫,说道:“人生无常,多少师公师伯一去后,便杳无音信,云游四海虽美好,却又有几人,平安顺意?”
怀里的花猫似乎睡得很好,不由自主的想伸展下身子,可是前爪一抬,就痛的缩了回去。叶双羡揉揉花猫的头,说道:“待我收个徒儿,到时带他来看你。只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寻到你。”
见天色不早,叶双羡将花猫放到石头上,又拿出些草药,食物和水。摸摸花猫的头,说道:“你自由惯了,一会毒消了,定会跑回林中,若是你能通人意,我希望你能在洞中养好伤再离去。”
叶双羡转身要走,听到花猫轻声喵了一声,就看到花猫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叶双羡把自己外衣脱下来,将花猫裹住,摸摸花猫的头,说:“这样就不冷了。”
每过几日,叶双羡再回到洞中,竟发现花猫还在。花猫毒已解,只是胳膊上的伤未好,叶双羡抱着花猫讲道:“你真能听懂?”花猫在叶双羡怀里,歪着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双羡。双羡挠挠花猫的脖子,说:“你怎么会听得懂?是伤还未好,不便出去吧?真是只聪明的猫。”花猫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