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
第24章 不算番外的番外
“日安。”相对要成熟一些的青年率先回过神，微微颔首。
“日安。”明显要比其他青年冷淡多了的黑衣青年回应。
“事情我大概也清楚了，那么……怎么称呼？”一身警服的青年摇头晃脑。
看起来最像个孩子的最后一人：“正式介绍一下吧，我是江户川乱步，世界线是选择追随社长。”
黑衣的冷淡青年低声道：“我的名字是江户川乱步，世界线是选择追随森先生，加入了港口黑手党目前就职于黑蜥蜴。”
“呵呵，港口黑手党？没想到居然有一个我加入了那种没前途的组织。”黑色旧礼帽的青年忍不住吐槽道。
“我当然也是江户川乱步，世界线是加入［羊］，和中也是搭档。”
最后一个，警服青年无奈的扶额：“真是相当麻烦呢，若是在我自己的世界，你们这一圈可都会出现在我的特别标记中。”
“我，江户川乱步，在横滨当警察，努力和不法分子斗争。”
场面一时很安静。
“那么，我说，这里最需要关注的是黑步你，这一点我想你们都没有意见吧。”首领步摊了摊手，承担起了老大的责任。
三观最正的军警步附和着点点头：“毕竟，今天我们聚在一起，都是为了你。”
乱步扭了扭自己的侦探帽：“因为你出现了迷茫，所以我们来到了这个空间，真是笨蛋呐。”
黑步低笑一声：“我是不是该说对不起。”
他的声音有些冷了，带着些许不耐。
“我明白的……”首领步叹息着摸了摸黑步的脑袋。
“所以才说，辛苦你了。”
乱步别别扭扭的抱着肩：“总之，你这家伙做的还不错啦。”
四个不同的世界线，只有属于黑步的世界没有获得最终的归宿。
“但是……我相信，如果你也是江户川乱步，那么，就没有什么好怕的。”军警步笑着说道。
“真是的，败给你了。”首领步摇了摇头。
“我必须说，江户川乱步，只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就好，无论是否正确，你相信的始终只有自己。”
黑步气若游丝的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唯独是我。”
乱步的表情严肃起来：“你要明白，你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的选择，无需怨怼。”
黑步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我……不能被救吗，我无法渴求希望吗。”
“这一点，我们无论是谁都无法告诉你，能够决定这一切的只有你自己。”首领步说道。
“我从未触摸过幸福。”黑步继续说下去。
除了黑步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完全体会那样的绝望。
首领步很幸福，他有归宿，［羊］，有牵绊，中也。
乱步很快乐，他有后盾，武装侦探社，有憧憬，福泽社长。
军警步活的很自由，他能够尽情完成自己的理想。
只有黑步，他只能怀抱着孤独，坠落在黑暗的深渊中。
因此……这次会面的作用仅仅是催促这个少年进一步成长。
在看完平行世界自己的幸福后，那种堕落的不甘会将少年的理智和渴望尽数吞噬。
如果说，其他乱步生而便是天之骄子，世界宠儿的话。
那么黑步在选择握上森先生的手时，便注定了失去一切。
魔鬼的赠礼永远不会毫无代价。
第25章 第 25 章
“时间到了，再见了，黑步。”
梦醒，依然是属于港口黑手党世界的一日。
“一群混蛋……真想杀了他们。”乱步躁郁的攥着手。
一方面松了口气，一方面终止了无谓的希望。
在其他世界中，幸福，成为了江户川乱步唾手可得的事物。
他为什么要苦苦支撑，为什么要为了父母的期望拼命挣扎。
既然已经有那些优秀的儿子达成他们的期望了……
讨厌，毁灭，憎恶，随之而来的堕落。
江户川乱步不是神啊。
别让他看见那些美好，那只会一遍遍提醒自己身上覆满的淤泥。
这与杀意无关，也与人格无关，仅仅是……不甘心。
他为了他人的期望而活，没有彻底恣意，疲累也卑贱。
他只是他人手中把玩的人偶……
如何能够甘心？
首领步能够不屑的鄙视称港口黑手党是没有前途的组织。
他只能垂下眼帘，操纵着这个黑色的怪物前进。
最初的梦想，他想成为一个名侦探。
可是，那些警察将他比作怪物。
被警界千娇百宠的军警步绝不可能理解。
有福泽渝吉作为后盾的乱步无须在意。
可悲，可悲，属于黑步的人生简直糟糕到难以想象。
每一个选择点都是最为失败的选择。
这个世界的意志是否眷顾过他？
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掌心。
疯狂的念头充斥了乱步的大脑。
最令人恐惧的是，他有着将这些想法实现的能力。
无论是所谓篡位，还是背叛。
一夕之间，过往的底线尽数消失。
浑浊的色彩从乱步的瞳孔蔓延。
他想，是时候该选择放弃一些东西了。
因为渴求着的，仅仅是一个与其他平行世界平等的存在。
卑微的祈求往往不会被神灵听见。
已经够了，已经够了。
乱步能够真心实意的为了平行世界达成父母期望的［兄弟］而笑。
但是，不甘心切实的存在着，他本身独一无二的独特也被打破。
他不比其他自己聪明，不比其他自己成熟，但是，他能够放下一切，他一无所有。
黑步，是唯一一个，能让世界为自己的死亡发出悲鸣陪葬的江户川乱步。
他有着做出这一切的觉悟。
既然不曾眷顾他，那么，也不必留有仁慈。
是的，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从这一刻开始，乱步找到了属于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脱离这个港口黑手党，脱离这个横滨，凌驾于这些事物之上的愿望。
崩坏开始。
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白纸。
一封内容不明，由杂乱无章的字母组成的信寄向了遥远的俄罗斯。
没有收信人，没有寄信人，没有地址，仅仅是随意的扔在了俄罗斯的雪地上。
但是乱步笃定，那封信必定会到该到的人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上次空间夹缝短暂的谈话后，乱步对于武装侦探社，港口黑手党，警探的留念迅速的消退，就像是被平行世界完成目标的自己夺走了这份感情一样。
这样的揣测是无法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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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早上好，乱步君。”森先生向着面无表情的青年微笑。
乱步扯了扯嘴角，最终以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扭曲表情回应。
“哦呀，这可真是令人不愉快的笑容，你说呢？”森先生托着下巴，嘴角的微笑越发柔和。
乱步并不回话，背过身，向门口走去。
“乱步。”森先生突然开口。
他眯眼轻笑道：“你是我培养出来的孩子。”
乱步没有停顿，径直离开。
阴郁的翠眸毫无波动，只有指关节细微的异动透出些许不平静。
目不斜视行走在街道上的青年无意义的闲逛着，可是须知……
江户川乱步没有时间去做无用之事。
过了片刻，他不再逗留，回到了家中，提笔写下了第二封信。
这次的信是无字的。
杂乱无章的墨迹随意的泼洒在纸面上，像是滑稽的儿童涂鸦。
在某个瞬间，来自俄罗斯的先生已经释放了一个讯息。
［来见面。］
乱步没有理由拒绝。
他很理智的在为某个目标而计划着，利用全部的理性去筹谋那个疯狂到极致的目的。
“初次见面。”紫发的瘦弱青年笑着。
乱步冷静的和魔人对视，翠色的眸子没有透出任何情绪。
“一个……哦，是的，一个疯子。”
费奥多尔像是被这个评价取悦了，笑的更加灿烂。
“那真是多谢夸奖，不过我个人以为……你更适合这个评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