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拾珠(女尊短篇集)(155)

作者:莫惹是非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好半晌,她才松开他,“为什么想知道?”

“因为你不开心。”

她低下头将脑袋埋在他脖颈间,“七七。”

“嗯?”

“只是想叫你。”

“那我叫你什么,月月吗?”

她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七七却笑了,“姐姐,谁让你自己叫这个名字呢?”

她伸出食指想要弹他的脑门,被他扭过脑袋避开了,“七七。”

“你又想叫我了吗?”

“嫁给我。”

风扑朔朔地刮过她的衣摆,七七呆呆地看了她许久,“可我,是妖精。”

“我不在乎。”

“我是兔子。”

“我的兔子。”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的七七。”

他吸了吸鼻子,又把脸埋进了她怀里,闷着声几乎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好。”

***

那么喜欢月亮的垂耳小兔七七嫁了一个讨厌月亮的女人。

七七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可他知道他很喜欢他的妻主,比喜欢月亮还要喜欢。

所以,他讨厌那些觊觎他妻主的男人。

不要老是盯着他妻主看,小心他把你们都变成斗鸡眼。

七七忘了他自己现在是一只蹲在自家妻主腿上的兔子,愤愤然地瞪着眼,一瓣橙子递到他鼻子面前,他嗅了嗅,撇开脑袋不要吃。

“仇少能大驾光临我可是受宠若惊,上元节灯会还真是难得能见到你的影子。”

仇月抱着垂耳小兔站起了身,接过酒杯干了一杯,“我去灯楼转转。”

那道怀抱着垂耳小兔的月色身影穿过满街火树银花,朝着最高处的灯楼走去,经过之处,莫不惹得两侧年轻男子面泛潮红,可她根本就恍若未见,只是低下头轻轻抵着她怀中小兔的额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子。

七七有些后悔他今天变成兔子和她一起出来了,不然他就能站在她身边,光明正大地瞪那些觊觎他妻主的男人了。

不过在抬眼看见灯楼上挂满的兔子灯时,他又开心起来。

“仇少。”

男人的声音,七七立马戒备地循着声音看过去,一看之下,还是被那男人的光华震慑了一下,玉兔补习班里最漂亮的球球都没有他长得美,他伸出两只小爪子紧紧抓着仇月的袖子。

“仇少说自己讨厌月亮,没想到却会来上元节的灯会。”

仇月看了他一眼,似乎还是挺认真地看了一眼,“我们认识吗?”

那男人的脸色变了一变,“我们在去年中秋见过,金光溪的画舫上。”

“哦,我忘了,公子自己请便吧。”

七七很快乐地舔了舔她的手指,仇月低下了头,无奈地看着他,“想不想去吃元宵?萝卜馅的。”

小脑袋点了点,满意地窝回了她怀里,他就知道妻主最好了。

她的手背抚过他背上的软毛,抬起的视线停在了天际,透过灯楼,圆月高悬。

其实,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的,讨厌的月亮,讨厌的花灯,都因为他的存在而在她眼中没有了令人讨厌的理由。

虽然,她总说那是没有理由的讨厌,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无法一家团圆的人,对完整的月,对喜庆团圆的嫉恨罢了。

“七七。”

小耳朵动了动,抬起眼看着她。

“今年中秋,也在天策府斋月吧。”

第118章 长夜未央(一)

滚烫的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跪在地上的身子被人用力推倒在地,蹭破了胳膊和手背,“褚夜央,我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份?你只是个阶下囚,而我,可是堂堂霆王君,这宅子,也早就不姓赫连了。你想跟我要人?门都没有,我告诉你,这个小侍得罪了我,放过他?下辈子吧。”

眼前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挑着鄙夷的冷哼,那倒在地上的男人慢慢站了起来,他的面颊瘦削得近乎凹陷,一身粗布衣破得和乞丐也差不了多少,乌发乱如麻,可即便如此,那双狭长上钩的凤眼却仍如有星辰入眼,光晕耀人,淡色的唇瓣掀起一个怜悯的笑容,拉长了眼角,也拉高了眉尾,“你想折磨的人是我,何必找一个替代品来出气,直接对付我,不是会更有意思吗?”

“啪。”重重一巴掌甩上他的脸,他的脑袋被打歪了一侧,他缓缓地伸手用手背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唇角的笑容,却未曾散去。

“你还敢笑,我不是女人,你笑得这么媚想给谁看?”那华服男子又哼笑了一声,“褚夜央,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我要你先亲眼看着你身边的人是如何一个个受不了威逼利诱而背叛你的,然后再一点一点慢慢地让他们亲手来折磨你,你不觉得,这会更有意思?”

轰,天上突然打过一阵惊雷,那华服男子带着一众侍从离开了凉亭,没过多久,阵雨倾盆而下,只余下那一袭破旧灰衣缓缓行于花园石路间,终于支撑不住地倒在一簇牡丹花间,口中吐着模模糊糊谁也听不清的低喃。

雨滴顺着他挺翘的鼻尖滑落,润泽了干涸的唇瓣,那唇形,隐隐约约,念着赫连两字。

***

“你说什么?半条命去了?”

“他病重得厉害,若不是夜里有小厮经过正好发现他晕在花园里,只怕,这会已经上阎王那里去了。”

“也是。”窗边的女人伸指扣着窗台,“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人,哪里会受得了,说实话,他能撑得住这么久我都已经很惊讶了。”那女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得意而嗜血的笑容,赫连驰,骄傲如你,竟也会在临死前对她跪下,只为求他一世平安。

可惜,她从来不是一个会信守承诺的人,若是你能亲眼看到你的宝贝被折磨至此,怕是,会生不如死吧。

真可惜,你已经死了。

***

小破屋的房门被人偷偷推开,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推了推床上的人,“主子。”

褚夜央无力地睁开了眼,那男子将一个纸包塞到他手里,“这是风寒的药,我偷偷去配的,我不敢给你熬药,你在嘴里多嚼一会吧。”

褚夜央弯了弯唇,那男子伸手贴上他的额头,“好烫,主子,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他摇了摇头,打开那纸包,“难为你了。”

“主子,你别说这种话了。”那男子年岁也不大,“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他伸手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他们竟然帮着外人欺负你。”

褚夜央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事,死不了。”

“主子。”

“至少,在亲眼看到她的尸体前,我都不会死。”褚夜央缓缓眯起了眼,即便风尘覆面,唇角难掩凄然,那狭长的眼角带起一个深邃的弧度,恍然间,那男子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当年艳惊馥郁城的未央公子,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刻入骨髓的妖媚,却又偏生,是那样一副傲骨。

“瑟儿,别再来看我了。”

“主子?”

“安安分分过你的日子,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可是,主子你,你这样子我怎么能不管不问?”

“若是你被人发现,你不只是在给你自己找麻烦,也是在拖累我,所以,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褚夜央冷眼看着那男子带着受伤的眼神合上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轻轻打开那个纸包,将药材一点点放入口中,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口中,他缓缓抬起眼,透过接着蛛网的木格看向窗外。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望到摘星楼高高屹立的屋脊。

那是他十八岁生辰时,她送他的礼物。

而如今,桃花依旧,人面已非。

对如今的他来说,死才是一种解脱,可是想死是那么的简单,那么的容易,想活下去,才是无止尽的痛。

赫连驰,就算是尸体,他也要亲眼看到,才会死心。

***

庆元小国,国富民强,国都馥郁,是座名副其实的花城。

可再怎么富庶,也终究是西肃王的两个属国之一,所以每次西肃的使节到访馥郁,庆元皇宫内都会为此伤透脑筋,细到接待臣子名单,行宫守卫轮班,每日行程安排,无一不得准备的妥妥当当。

这一日午后,几个年轻的大臣又聚在朝房商量洗尘晚宴的节目,好不容易拍板定了大半,却还是缺了一场能配得上这国宴身份的压轴乐舞。

“《九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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