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正色道:“我的闺房不就在家中,你都住在其内,还遗憾?”
“哈哈哈哈,不遗憾,不遗憾。”陆离手中微微用力,抱紧了怀中人,将脸埋入阿鸾的肩颈中,亲昵的磨蹭着她颈间柔嫩的肌肤低语:“阿鸾,我让人挑了些艾草和老姜,你每天晚上都泡一泡脚吧。”动作这么亲昵,说的话却十分体贴。
阿鸾完全不知道某人打得什么主意,还挺开点的同意了,“好呀。”待到了晚间,她才知道所谓的泡脚是个什么意思。
阿鸾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硕大的木盆,其中已经盛满了煮好的香汤,隐隐还能闻到艾草和生姜的味道。“用得着用这么大的盆么?”
陆离已经换好了寝衣,特别主动的抱了阿鸾坐在椅上,半跪下~身替她除红绫小袜。阿鸾不大自在的缩了缩脚,喃喃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陆离微微而笑,稍稍握了握掌中雪白的莲足,慢慢放入香汤中,然后在阿鸾的目光中,动作迅速的除了自己的,扯张椅子放在阿鸾身边,自己坐下,也把脚放入了盆内,还特别体贴的道:“阿鸾,你可以把脚放在我的脚上,盆内的水足够了。”
阿鸾怀疑他在调戏自己,又没什么证据,踩个脚什么的有啥啊。她悄悄试探着把小脚踩在陆离脚上,慢慢观察,见他面上并无奇怪的表情,才稍稍放下心。其时陆某人心里已里乐开了花,那双柔软的小脚踩着自己的感觉实在美妙。他面上还一本正经的询问妻子,“阿鸾,咱们得泡上一刻钟才行,要不要看一会儿书?”
阿鸾看了看屋内的烛光,还是很明亮的,便点了点头。她以为是两人各读一本,其时是共读一册,还是很香~艳的一本话本,难为陆某人是怎么找出来的。光看书名就很不正经《鱼~水欢》,阿鸾俏~脸晕红,娇嗔道:“这是什么,我不看。”
陆离正色道:“这也算是前朝名家所书呢,尤其是书中插画,当真是笔法精妙。”
阿鸾这回确定了,这人就是在耍流氓,还是一本正经的耍流氓,她轻啐了一口:“那个前朝名家会写这种书。”还好屋内只有她们夫妻两个人在,要是丫环们都在,看他羞不羞。
羞什么,夫妻敦伦可是人间正道。陆离理直气壮的翻开书,“你看,这画如何?”
阿鸾难掩好奇,偷偷瞄了一眼,发觉与徐氏给自己压箱的那本避火图好像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她当下就认真了,从丈夫手中拿过书册,仔细观看,还略略点头,“确实难得,这运笔的方式,跟母亲送我的……”一时不查说露了嘴,她立时就掩住了唇,把书又扔回了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陆离怀中,娇~声道:“你不是好人。”
陆离唇角上扬,带了一丝坏笑的故意问:“岳母送你什么了?不知娘子可肯赐为夫一观?”
“没有。”阿鸾斜了他一眼,娇蛮道:“你听错了。”
“好,是为夫听错了。”陆离也不着急,只管慢条斯理的把怀中的书册又翻开,指着新的一页画笑道:“咱们看这个就好。”
阿鸾一扭身,侧过脸,“你自己看吧。”
只是两人挨得实在近,陆离一伸手就把娇妻抱~坐到了自己腿上,着迷的寻到她的红唇亲吻,“你不看,我自己看有什么趣儿。好阿鸾,咱们一起瞧瞧。”
瞧什么鬼!阿鸾有心挣扎,又挣不开,恼得以粉拳捶了丈夫几下,就被他抱入了鸳帐。惹了事的那本具说是前朝名家所书的话本,被随意扔在地上,半翻开的页面上,香~艳的图画若隐若现。
第二日晨起,阿鸾自睡梦中醒来,看到的便是倚着床头看书的丈夫。她只以为陆离看得还是昨晚的话本,嗔怪道:“还不快收起来,让丫头们看到成什么样子。”她穿来这么多年,对于古代夫妻间各种私~密事都可以当着贴身丫环的面做这种事,还是无法适应。
陆离正色的翻过自己正在看的书面,只见上书四个字《左氏春秋》,一本正经的问:“阿鸾的丫头也通《左传》么?”
阿鸾: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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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四物汤
有人说, 只有成为夫妻才能知道一个男人被藏起来的另一面,阿鸾现在对这句话真的是深信不疑。陆离看着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满身的书卷气,任谁都会说这是一个端方君子。其时呢, 阿鸾觉得她新上任的丈夫更像是个斯文败类。
就如那册《鱼~水欢》, 还有昨晚的春~宫画, 简直一天一个花样儿的调戏她, 偏偏面上还装的比谁都正经。阿鸾觉得自己都有点受不住陆离的热情了, 还好她今天到了生理期。早上起来,便胃口不开, 手脚冰冷, 甚至腰~腹都有隐隐的不适。这让向来活泼的阿鸾,一下子就跟缺水的花儿似的打起蔫儿来。
陆离半抱着娇妻在怀, 一手捂在她的腹部,一手轻抚阿鸾有些苍白的小~脸,心疼道:“都是我的错,昨天不该那么闹你。”他确实有点懊悔,新婚几日, 因为娶到心上人, 夫妻房~事上未免有些过火。
阿鸾摇了摇头, “我向来便是如此,躺上两日就好了。”她觉得这辈子每月的亲戚好过多了,她自初潮之后就被调养得很好,徐氏对这方面特别重视, 看得阿鸾也很严,再加上古代并没有那么多种类繁多、名目各异的冷饮、雪糕、冰淇淋等等,让她每个月的月事并不算难熬。要是前世,那才叫煎熬,她最难受的时候,头三日必须抱着暖水袋卧床,每次来月事都跟小死了一回似的。
陆离抿着唇不说话,接过丫环递过来的红糖水小心的喂阿鸾喝下,慢慢拍哄着,一直到阿鸾睡熟了,才轻轻放下她,掖好了被子,让丫环小心照顾着,自己出了正院。
前院里,正闲得聊天的几个随从诧异的看着陆离缓步走来,连忙过来行礼,“公子。”他们这位公子爷自从新婚之后,就一直跟小夫人宅在后院,今天怎么有时间到前院来了,“公子要出门?”有跟随陆离时间长的,见他身上的窄袖袍服,开口问道:“骑马?”
陆离点了点头,阿鸾不知会睡多久,他得早去早回。
东华门外的小御街,陆离御马前行,却冷不防被人拦住了马头,“陆兄,新婚燕尔,怎么舍得离开嫂夫人啊?”拦马之人是与陆离同科进士张文启,也是金陵人士,与陆离算是同乡。
陆离翻鞍下马,拱手客气道:“张兄。”
“相请不如偶遇,难得碰到陆兄,一起赴会芳娘子之宴如何?”张文启似乎半点没看到陆离面上客气生疏的笑,上前两步一把抓陆离的手腕,就要拉着他走。
陆离立足不动,轻巧的转动手腕,摆脱了来人拉扯,客气道:“张兄相邀本不该拒,奈何今日离实在有事,不便相陪,还请海涵。”什么会芳娘子,一听就知道这是那家青楼新推出的妓子,他可没那闲功夫去捧个不知所谓的女子的场。
这会儿,陆离还暗自后悔,怎么早没想到,在家里多存些妇科方面的药材,不然今日也不会出来。秦人有忌讳,女子赔嫁几乎囊括了一生所需的各种用品,却唯独没有药材,是以阿鸾的嫁妆中是找不到的。陆离是家中药房还未齐备,不得以出来买东西。
“陆兄这么急是要去那位娘子的约?”张文启笑得格外暧昧。自从陆离中了状元以来,京城大大小小的名妓,都放话说,只要陆状元到场,宁可不收一分缠头钱。以已身度人身,他只以为陆离新婚午后出来,肯定是应那位名妓的约。“不知可能带上小弟?”能被陆离看中去赴约的女人定然不凡,没准就是八大楼中的那位清倌。
陆离已经被他缠得有些不耐烦了,“张兄说笑了,鄙人不过是要去同济堂一趟,前次托他们掌柜寻的上好燕窝已经到了。”
张文启一听此话还有点怀疑,不过陆离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不信,只能拱手笑道:“陆兄真是怜香惜玉得紧。既如此,某便不多打扰了,告辞。”燕窝肯定是给那位佳人吃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是他娶的那位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