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笑而不语[山海经](45)

已行到门口的商酌两人彻底无语了。

胆子比鸽子还小,居然还挺爱面子... ...

真是一朵,盛放的奇葩啊!

梁语听完疏言的描述,也颇有些苦笑不得,却并没有对这人做出什么评论,只垂眸将指骨搭在桌上、轻轻叩了叩:“凡事先不要这么早下定论。无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要做好两手准备,不能松懈,却也不用草木皆兵。”

他微敛眸色,眼中寒光一闪:“那个与他同来的灵兽呢?”

疏言笑了笑,神情间颇有些促狭:“还在昏睡‘养伤’。”

“他该醒了。”梁语将手收回袖下,“明夜在王殿,给他们举行送别宴。”

“诺。”

疏言绕出殿外。

倚在门口等候的迟遥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才睁开了眼睛,向疏言问道:“如何?”

“主上让你进去。”疏言温和道,“你如果有什么事情跟主上解释清楚就好。”

迟遥舒展了眉目,点了点头:“多谢。”

说完便顺着疏言走来的轨迹进入了殿内。

大殿之中,梁语正在查阅疏言刚刚抱来的那摞文书,一双剑眉紧紧锁起、神情间似乎有些焦虑,却又反而比平时眉目冷清时多了丝烟火气。

“主上。”迟遥轻声地打断了这人的专注,向靠近他的位置走了一步。

“迟遥。”这人坐于上首,将他的名字念了念,随后又道,“何事?”

迟遥单膝跪地,目光微垂:“主上,我想回北嚣山祭祀一位故友,望您恩准。”

片刻岑寂,梁语一言不发。

迟遥摸不准自家主上在想些什么,正在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莽撞时,对方却又开了口。

“几日?”

迟遥连忙回道:“明日启程,后日回来。”

这次梁语倒再没沉默,很是干脆地道了句:“可以,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本以为主上的意思是不允自己擅自离开王域,不料对方却如此干脆地给了假。

迟遥又惊又喜地抬眸看向了梁语,对方却又补充道:“不过北嚣山在玄宁和我久冥的交界之地,虽然我们现在已与玄宁联盟,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待一会青鸟为青蛮来使医治完毕后,便让她与你同去,也算有个照应。”

“是!”迟遥万万没有想到主上竟会为自己想得这样周全,深深一拜道,“谢主上。”

梁语看着喜悦之色清晰地盈满了迟遥的双眸,他心中因各种琐事而产生的烦躁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当日见到迟遥时,这人虽为妖兽,体内灵力却异常磅礴,他那时便已猜到应是有高人在其背后相助。

却原来这个“高人”,竟已经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太机智了哈哈哈,万万没想到,你们会许让我双更的愿望23333~

不过因为今天爬上来码字的时间比较晚,而且还是双开...所以就明天双更啦~嗯,这次肯定有!

不过三更、还有三万什么的实在是太有难度了QAQ!

咱们还是循序渐进,从双更做起吧...咳...

第38章 白骨露野

云止踏着地上枯叶,边走边打量周围环境。

“这便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她回头看了看,迟遥正跟在她身后、默默垂眸。

“嗯。”迟遥点了点头,“或许... ...简陋了些。”

“不简陋。”云止诚恳道,“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犹似蓬莱。”

迟遥望了望她,并未因她这话道谢,唇畔却有笑意一闪而过。

两人一路向北嚣山深处走去,一路上都不再言语,气氛却也并不冷凝。

其间还有样貌或乖巧或狰狞的妖兽从二人身旁跑过,有些妖兽还会停下来好奇地望一望他俩。

云止扭头目送着刚刚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长尾赤鹿,笑着对迟遥道:“这些小家伙都跟你当过挺久的邻居吧?怎么不见他们跟你打招呼?”

迟遥顺着她的目光也朝那赤鹿消失的方向望了望:“妖兽灵智开化程度不同,北嚣山上灵气稀薄,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灵智未开的妖兽。”

而那些“好奇”的眼神便已是这些灵兽所能表达的、最复杂的情感了。

“原来是这样。”云止面露恍然之色,“我此前还以为妖兽与我们灵智相同,只不过不能化形、也不会言语呢。”

迟遥道:“你以前很少见到妖兽吗?”

“不是很少见到。”云止笑眯眯地纠正他,“我以前没见过妖兽。”

一梦经年,除了等待主上的消息在脑海里喧嚣外,她一无所知。

无论是对于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还是对于灵兽之间的喜怒哀乐,她都是一张白纸。

为主上而生,或许也将为主上而死去。

除此之外,她的世界里没有其他的感情和想法。

或许她的前任主上,也没有想过、她是否需要有其他的感情和想法。

迟遥垂眸看了看她,随后忽然顿住了脚步。

云止不解地跟着停下了身形:“怎么啦?”

“你看那里。”迟遥遥遥向远处一指,“看见远处那棵红色叶子的树了吗?”

云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后欢快道:“看见了!好漂亮的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红色叶子的树呢!”

她回头问迟遥:“这是什么树?”

“不知道。”迟遥摇了摇头,“因为它的叶子是红色的,结出的果子也是红色的,所以我们都叫它红树。但它本来的名字是什么... ...我也不晓得。”

“红树... ...”云止将这名字念叨了一遍,“我觉得这名字就不错!名字就是用来称呼的,这个名字跟这棵树很配,很好啊!”

迟遥“嗯”了一声,又道:“红树的果子很甜。你不是喜欢吃甜的东西吗?下次带你来摘果子吃。”

云止一听到这话便两眼发光:“真哒?!”

她认认真真地伸出手掌:“一言为定?”

迟遥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手掌愣了片刻,须臾,轻轻覆于其上。

“一言为定。”

得到了承诺的云止开心极了,连脚步都比方才更轻快了些。

她边走边哼着前几日从阮阮那里学来的曲调,哼一会停一会,绕过了难走的路便继续哼唱。

这曲子迟遥并未听过,也不知道到底阮阮的“原版”到底是不是这样子。

但他刚听了一会,便觉脑中发涨,头晕目眩,一时竟然不敢相信——

天下居然还有这样难听的曲子?

“青鸟... ...”素来肯吃苦、肯受累,从来不轻易发表个人看法的迟遥终于忍无可忍,“那个,你的箫... ...”

云止听到他的话,手便不由自主地向腰间长箫上一抚:“箫?”

迟遥强忍痛苦地按住了额头:“我想听。”

反正实在是不想听你唱歌了!

难得听到迟遥的诉求,而且这诉求听来并不是难事,可云止却为难地皱了眉。

见她这番模样,迟遥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毕竟天下如此之大,各地风俗皆有不同,或许在蓬莱,这“箫”不是随便吹的?

再或者说,青鸟的灵力就是凭借这玉箫传递,一吹奏起来就会难以控制?

他想了许多种情况,然而云止一叹,却说了个迟遥完全不曾想到的可能——

“我不会吹。”

“你不会吹?”迟遥讶然重复道,“那你为何日日将它缀在身旁?”

云止将玉箫拿起在手里转了转,看上去甚是理所当然:“因为它本来就应该在我身边啊!”

她醒来的时候便拿着这支箫,在模糊的记忆里,这只箫也一直在自己身边。

带着箫就一定要吹奏吗?

那青蛮之主的腰间还绕了条流云软鞭呢!看他那样子,像是敢用这鞭子的人吗?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不会吹。”云止将玉箫放回原位,“但是我只会一支曲子,而且这支曲子不能吹给你听。”

迟遥道:“为何?”难道真有“典故”不成?

云止捻起一缕头发在指尖绕了绕,又道:“不过虽然不能吹给你听,但一会可以吹给你的朋友‘听’。”

我的朋友?

迟遥犹疑了半晌,忽然了悟地看向云止。

像是印证他的想法一般,云止点了点头:“我会的这首曲子,是首悼亡曲。”

迟遥呆呆道:“悼亡曲?这曲子... ...不会也是精卫教给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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