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埠新娘(18)

薛皓中要不是极力克制自己,他相信自己铁定爆笑出声。

从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比她更狠心的,居然在得知他温度减低之后,非但没有表示高兴还咒骂他为乐。

他可以大难不死,还真是老天有眼。

傅加那拿着毛巾又开始为他擦拭身体,但口中仍是怨声载道的。

“死薛皓中,臭薛皓中,你干嘛不在台湾生病,跑来夏威夷生病,还要连累我这么照顾你、伺候你,那天害我嫁不出去了,我就唯你是问,到时候我就叫你娶我!”

她若知道薛皓中已经清醒了,绝不敢说出最后那句话。

薛皓中也有自知之明,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让她知道他已清醒,否则他可能会被她给碎尸万段,所以他继续假装昏睡。

傅加那用手中的毛巾轻柔地为他擦拭身子时,他才明白这简直不是享受而是酷刑。

她手所到之处,像是一阵风燃起闷烧的一把火,而且她手越往下移动,他体内的骚动就越扩大,温度也逐渐往上升。

停!停!再这么下去,他怕自己不脑溢血也会流鼻血。甚至他感觉到自己欲望的反应……

他懊恼地发出呻吟声。

傅加那却以为他病情加重了。

“薛皓中,你哪里不舒服?”

他还有“哪里”不舒服?他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他要是这么死去,恐怕天下男人会笑掉大牙。

傅加那根本没有怀疑他,用手再探探他的额头,惊呼出声:“哎呀!怎么温度又上升了?脸也变得这么红,该不会是我擦拭得不够勤快,才没让你能够退烧,一定是这样。”说着,她更加勤快地为他擦拭身体。

薛皓中当下傻住了,心中更是叫苦连天。

傅加那若再不停手,他深信自己会死,而且死得相当狼狈。

“求求你,别再擦了,我快受不了。”他终于受不了而冲口而出,甚至情急之下用没吊点滴的手及时阻止她擦拭的动作。

傅加那一时无法意会他话中的涵意,可是当她看见他一脸狼狈的表情,还有他腹部下明显的反应时,她猛地倒抽一口气,想也没想举起手就给他一巴掌。

“薛皓中,你这混蛋!”说完将手中的毛巾狠狠朝他脸上扔过去,然后跺着脚跑出病房。

是!他承认自己混蛋!这一巴掌也是他罪有应得的。

但是他也没料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局面,他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有这样的反应难道也是错误?

☆ ☆ ☆

当医生为叶莎梅脚底的钉子取出来时,伤口比她想像中还要深,还要严重。

虽然血已被止住了,但是她已可以预想到自己可能好几天无法行动自如。

“明天还要换药,为了防止感染发炎,要打破伤风和消炎针。”

叶莎梅双眼如铜铃,苍白地瞪着医生手中的注射筒,“可以不打针吗?”

从小到大,她就害怕打针,所以除非她病得爬不起床,否则打死她也不上医院。

“为了安全起见,一定得打。”医生拿着注射筒一步一步走近她,她脸上的血色也一点一滴的消失。

“不要……我怕疼。”她像个小孩向一旁的华特和齐南发出求救的眼光。

“不会疼,就当是蚊子轻轻咬一口,忍耐一下就好了。”齐南坐到她身边轻声的安抚她。

“你当然不觉得疼,因为必须打针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可以大剌剌的说风凉话。”她怒瞪着他,因害怕而口不择言,“要不是因为你,我的脚也不会受伤,更不用打针,都是你害我的。”

齐南并不因她的指责而动怒,反而满脸歉疚的说:“我承认是我害了你,如果可以代替你挨这两针,我绝不反对,只是现在是你受伤,我求你听医生的话好不好?”

他温柔的口气令华特露出惊讶的表情,眼中也闪着泪光。

“我……”叶莎梅的怒气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呆呆的看着齐南。

“如果你害怕,你可以靠着我,”他眼眸温柔的注视着她,“而且我会拜托郑大夫尽量轻一点,减轻你的疼痛感好吗?”

如果她再拒绝,她自己都会觉得羞愧。

“好吧!”她咬咬牙硬着头皮答应,并为自己的轻易妥协而感到意外。

曾经有一次,她得了重感冒,傅维恒在她面前几乎说破了嘴,她仍不肯答应,一直到她烧得昏过去,才让医生为她打针。

护士为她拉高了袖子,她因恐惧而不知不觉挨近了齐南的身边,齐南的手也不知何时环住了她的肩,让她的脸紧紧靠在他的肩膀。

在她的印象中,打针是很可怕,也很痛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医生的技术高超,竟然就如同齐南所说的,如同蚊子叮般,没什么疼痛感,两针就这样注射完毕。

“OK了,不痛吧!”医生笑着问。

“还……好。”她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睑,发现自己还紧紧靠着齐南,连忙想坐直身子,与他保持距离,马上被齐南制止。

“先别动,让我为你的手臂揉几下,免得等一会儿手臂肿起来。”他的话总令她无法抗拒,只好乖乖地保持原来的姿势,让他轻柔地为她手臂上注射的地方搓揉。

“我开两天的止痛和消炎药,三餐饭后及睡前要记得吃,而且记住,这两天最好不要走动,以免伤口不好愈合,今天晚上,也许伤口会微微疼痛,甚至还会发烧,多喝点水,应该不会有大碍的,如果很不舒服,可以打电话给我。”医生吩咐。

“谢谢您,郑医生。”齐南向华特使了个眼色,“华特,你送郑医生出去,顺便让阿诺开车送他回诊所。”

“是的,少爷。”

华特和医生一同走出屋内,留下齐南和叶莎梅。

屋内安静得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令叶莎梅颇感不安。

“谢谢你,我好多了。”她轻轻挪动自己的姿势。

这次,齐南没有反对,反而顺她的意思而松开他的手。使她的体内浮起一股奇异的空虚感。

“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了。”面对他的眼光,她竟无法控制自己没来由的混乱心绪。

“我不能把你一个人单独留下,也许你该和我一起回去,这样也可以对你有个照应。”齐南牢记刚才医生的每一句话。

“不,不用了!”叶莎梅想也没想就拒绝。“我可以照顾自己,你还是回去,对于我刚才所说的话,你不必挂念更不需感到愧疚,那完全是因一时心慌而乱说的。”

齐南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你要和我一起走还是要我留下来?”

叶莎梅根本没完全反应过来,只是抓住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脱口而出,“我不会跟你走的。”

“那我留下来照顾你。”他的口气没有转圜的余地。

叶莎梅似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你要留下来……”

“这是你的决定不是吗?”他的眼光镇住了她的。

叶莎梅呆住了。

有吗?她有作任何决定吗?

☆ ☆ ☆

像在泄恨似地,傅加那不断用手捶打着枕头,嘴巴还不停地咒骂着:“打死你,薛皓中,我打死你!”

由于气过头了,以致房门被打开她都没发现。

“我是该死,该碎尸万段,该下地狱!”

傅加那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看,薛皓中正站在她身后。

她弹跳了起来,狠狠地把枕头砸在他的脸上。

“你来干嘛?!”

“我是来负荆请罪。”他像做错事而准备受罚的小孩。

“省省吧!我不稀罕!”如果她手上有把刀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插入他的心口,让他一刀毙命。

“母老虎,我可是抱病从医院偷跑出来的,我现在还发着高烧,而你也打了我一巴掌,这些难道还不能让你消气吗?”

她瞪着他,发现他脸上果然还留着她那一巴掌留下的五个指印。

但仍没令她消气。

“在你对我做了那么可恶的事之后,你以为一个巴掌就可以让我原谅你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好玩?只是想看我出丑?”

薛皓中一副“天地良心”的表情。“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毕竟我不是圣人,我——”

“你是色狼!”一听到他的话,她的脸涨得又红又紫,心跳猛乱到她快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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