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一剑太温柔+番外(49)

作者:不是红糖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两个师姐怎么到一起了?白决用了缩地术,迅速地爬上云梯,赶到瀑布边。

“杳杳师姐!好久不见想我没啊?”白决笑道。

宋杳杳掩唇一笑,薛谅怪叫道:“好哇白决,见到这个师姐你就摆张笑脸,面对我的时候怎么那么没大没小!”

白决上前拉住宋杳杳袖子:“师姐是找我叙旧来的吗?走走走我们那边说,这边有人太吵了。”

“死白决你说谁吵!”薛谅瞪他一眼,“行了,我走了,杳杳你和小师弟聊吧。聊完来我寝居找我啊~”

“嗯。”

薛谅走后,白决奇道:“师姐,你和薛谅师姐什么时候这么熟啦?”

宋杳杳见茶桌边有张椅子,就自顾自坐下,把瑶琴搁在腿上,垂着眼帘淡淡道:“以前总觉得她名声不好,不屑交往。这段时间算是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识人不能靠传言,得靠心。”

白决在她对面坐下,肘子撑在茶桌上也没个坐相:“师姐,别不开心。来,笑一个。”

“小师弟,听说你明日启程去北邙了,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宋杳杳把腿上的瑶琴搬到茶桌上,推给白决,“可否帮我把这个还给北邙陈留剑派的曲文光?他应该也在这次秋谈会,你打听一下曲文光然后把这个还给他就好,说是澶溪聆玉章宋杳杳还的。”

白决心念一闪,大致就猜到了是什么情况,他坐直了些,端起那架瑶琴:“这琴看着也挺一般的嘛,送人都嫌磕碜,这个叫曲文光的太没品味了,师姐,回头我送你一把新的。”

宋杳杳终于笑了:“不用了小师弟,我本来也不弹七弦琴,我学的是琵琶。”

“那我送你琵琶啊。”

“我不缺。”

“换着弹着玩。”

宋杳杳看着白决,轻声问:“小师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换做以前,宋杳杳一定会说:你是不是心悦我?但是师姐心有所属啦。

可是这次宋杳杳神色一直有淡淡的忧伤,白决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伸长了手隔着茶桌拍拍她的手背,往她手心里塞了一枚甜樱果。

“这就叫好啦,师姐也太好骗了。师姐以后要擦亮眼睛,哦,薛谅那丫头精着呢,有她在,以后应该没人骗得到你了,你不要跟着她一起去骗别人就好。”

宋杳杳掩住嘴,眼中也浮现了笑意,她左右看了看,问:“裴听遥呢?你们不是向来形影不离。”

白决原本往嘴里丢了一枚果子,闻言霎时间噎了一下:“干嘛啊,师姐想他了?”

他拍拍枉清狂,叫道:“裴听遥,我师姐想你了,你要不要出来说两句。”

宋杳杳并不知裴听遥在剑里,以为白决在开玩笑,努着嘴道:“谁想那个人,我讨厌他还来不及。”

她站起身来掸掸衣角:“好了,我来找你就是想拜托这件事,事说完了,我去找谅谅了。我们澶溪第一小师弟,明天一路顺风。”

“什么第一啊师姐你也折煞我……”白决打了个寒颤,“还‘谅谅’,噫!……师姐慢走。”

宋杳杳前脚走,裴听遥后脚就从剑里出来了,抱着胳膊懒懒道:“叫我何事。”

“你来晚啦。”白决打量了他几眼,笑道,“裴大人,你睡了一觉好像正常多了?我看你暴躁就是缺觉缺的,以后多睡睡吧,啊?”

本以为裴听遥嘴那么毒,肯定要回敬他几句好听的,没想到裴听遥是直接选择动手,走过来拉他衣领。

白决扒住自己的衣领往后仰:“别别别你干嘛,你不会又想在这……不行不行!”

裴听遥道:“给我看看好点没。”

白决怔了一下,手微微一松,裴听遥拉开他的衣领,检视上午勒伤的地方。其实不严重,当时看着通红一片,白决抹点药就消下去了。

裴听遥冰凉的灵态抚过他的脖颈,落下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我想去找找主体。”

“什么?”白决惊奇抬头,“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还不在意他的存在……?”

裴听遥半天没有回答。白决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担心地问:“裴听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难道灵识出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裴听遥道,“只是想看看。”

分明就有什么。白决心里不是滋味,一方面担心灵识离体的未知副作用开始发作,另一方面,他莫名很拒绝去找什么主体。找到了以后呢?灵识该不会要和主体融合才行吧?

那时裴听遥还是裴听遥吗?

可是,他总不能因为这自私的想法,就去阻止。

他低低地道:“好,那就找找看吧。此去北邙,枉清狂曾经的某个修士主人,没准能认出剑来。”

崖洲岛此时是紫熏梧桐开花的季节,一排排苍遒的古木上结出茂密的紫色花絮,风一吹,如烟雾一般飘散在整个岛上。

本该是赏心悦目的节侯,金蕙打算摘些紫熏梧花回去给裴潇做个安神的枕头,走到熏梧院却听见银盏躲在树下悄悄哭泣。

“银盏,你哭什么?”她走过去拍拍树干,探头看这小姑娘。

“又、又挨骂了。”银盏哭得打起嗝,一看来人是金蕙,忍不住拉住她倾诉起来,“是岛主命我去澶溪的,我回来给少主带了礼,他却怪我是非。”

金蕙了然地揉揉她的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少主的脾气。”

“可是,自打出了岛一趟回来,少主比以前还要喜怒无常。”银盏抱怨,“人家伺候个谁,跟上几百年也该跟出点感情了,我虽然伺候少主的时间短,少说也有百年了,你看他对我几时和颜悦色过?其他人说得对,少主真是个没心的。”

“银盏,说什么呢!”金蕙敲了她一下,“别跟着那些人乱嚼舌根。”

“金蕙,你跟着少主的时间长,你告诉我嘛,他们都说少主练邪功才成今天这样的,是不是真的啊?当年夫人……”

金蕙脸色沉了下来:“银盏,是不是我平时对你们太宽容,让你忘了自己身份。你再讲这些,我就打发你去守不渡海。”

银盏立即缩回了牵着金蕙袖子的手,低下头:“是我失言了。”

金蕙如今跟着裴潇身边,可她当年是岛主夫人的旧仆。

整个岛上除了裴潇,只有她知道三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裴谨的身体状况是怎么回事。当年裴谨一出生就丧失了一缕灵识,剩下的神识也不稳定,随时可能夭折,是夫人把诅咒过到了自己身上,随后仙逝的。这些事裴潇连裴谨都瞒着,却止不住扩散的风言风语。

她也劝过岛主,要不要把事实告诉少主。可裴潇总是犹豫说,还是等找到那个灵识,再说不迟。

她回霁风院时,果然又听见父子两人在吵架。

自从在澶溪宗,裴谨的身体出现大状况,就算再傻的人也知道那不是用一句“生病”就能揭过去的了。

裴谨当然逼问了裴潇好几次,裴潇皆避而不答。

“裴潇,你直说吧,我娘当年怎么死的,真是被我害死的?”里面,裴谨语气不善。他对父亲直呼其名的时候,通常意味着这谈话已经进行不下去了,很快就会不欢而散。

“谨儿……你又了听哪里的闲言碎语?”

裴谨冷笑了一声:“你少装作关心我的样子,我不稀罕。”

屋子里哐当几声,似是桌椅被劈了,裴谨撞开门御剑而去,裴谨站在原地叹息。

金蕙走了出来,轻声叫道:“岛主,你没事吧?”

裴潇抬眼看了她一眼,把脸埋回了手心:“金蕙,是你啊。摘紫熏梧回来了?”

“岛主,少主他……”金蕙欲言又止。

裴潇摇摇头。一代剑皇坐在满屋子狼藉中间,捂着脸沉默不语,看上去苍老而无助。他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模式与独子相处了,他严厉也好,溺爱也好,裴谨有时像颗捂不化的石头,没人能走近他内心。

良久,他哑声问道:“你说,是不是被耿道长说中了,谨儿命里真的没个‘情’字,连我这个唯一的亲人,他也不在乎。”

“别这么说啊岛主。”金蕙走过去,迅速整理一地的狼藉,“金蕙知道您是想把少主当朋友来相处的,可是有些重要的事您总是瞒着他,他觉得被欺骗了,不能怪他不再把您当朋友。”

裴潇揉着眼周穴道,筋疲力竭:“……可我没办法只当他的朋友。说到底还是怪我,我如果当年能保住他们母子无虞……是我没用。我找了三百年,连一缕灵识也找不回来,我真是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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