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辅悦闭了眼没有说话。
“呵,在我面前耍脾气可没用。”火赤链随手一扔,直接把毛辅悦扔到了一边。
这树洞里都是尖石和干枝,被扔的毛辅悦不免胯骨和背部再次被擦伤。
挣扎许久,总算是翻了个身。
“看在你还有用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一些事吧。”火赤链沉默片刻后出声,当然她可不是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说出自己的秘密。
也不管毛辅悦是否听,火赤链自顾自的说着,第一句话开口就引的毛辅悦再一次的看向她。
“你可知,我才是蛇族真正的圣女。”
一句话,惊的毛辅悦喘气都颤了几分。
蛇族的圣女,在蛇族管理的南边森林没有兽不知道圣女的存在。
毫不夸张的说,圣女是蛇族的整个支柱,这也是蛇族立足南边森林的依靠。
关于圣女的传言也是五花八门,但是毛辅悦还是可以肯定,蛇族现在有圣女。
而蛇族的圣女则是一条燥地火链。
“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想必你会说我就是一只普通的火赤链吧,毕竟火赤链与燥地火链两者是那般的相像。呵呵呵……”自嘲般的笑声在这一方树洞里弥漫开来。
毛辅悦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蛇尾,火赤链与燥地火链最大的差别就是尾巴上的鳞片了,前者是五行边,后者是“︿”倒角形状,细小的差别确实天与地的差距。
第216章 圣女的标志
眼前这条尾巴显然是那身份高贵的燥地火链。
“看到了吧!”女子晃了晃自己的尾巴,“当然,蛇族的尾巴一向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想必你也知道,圣女的另一个标志吧。”
说罢,燥地火链靠着树壁的身子前移,浸染血迹的衣服散落,女子背对着毛辅悦露出自己的背。
瑰紫色的妖艳之花颤巍巍的展露着它的全貌,呼之欲出的娇艳花朵盛开在女子的背心,几乎沾满整个后背。
这是蛇族圣女的标志!
此时,毛辅悦不得不相信这一荒唐的事实。
“呵,如你所见,因为这印记,我也得了不少的好处。”女子转过身子,慢悠悠的披上衣服。
“这么说,我今天会来,是在你的预算之内了。”毛辅悦冷声说道,蛇族圣女众所周知的预知能力他还是知道的。
“自然。”这或许是她赖以生存的唯一保障了。
“呵!”毛辅悦冷笑一声,偏过头不再说话。
“我叫血衣,怎么样,我自己取的,我觉得很适合我。”血衣并不在意毛辅悦冷然的态度,说不说是她的事,至于听不听她也懒得计较。
“我是在三岁时被调包的,那时的我还是一颗没有孵出的蛋,不过有些该知道的我还是知道的,比如我是蛇族高贵的圣女,比如现在占据我位子的贱人娘是如何狸猫换太子,比如我那非凡的预知能力。”
“你应该很好奇为何我不去夺回那一切吧!呵呵,怎么会忘记呢,我现在这一切可都是拜他们所赐。”
“那贱人为了让她的女儿借位高升,硬生生在我破壳之日给我注入白魔草,让我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三百年,整整三百年,我都无法完完全全的化为人形。”
在听到白魔草的时候,毛辅悦的身体明显一怔,他很清楚白魔草是什么东西,可以说整个幕色之森没有兽不知道。
在如今这个时代,白魔草的存在就像是一颗毒瘤一般,只要一株就足以让草食动物发狂,更不用说本就是嗜血成性的肉食动物。
那白魔草会激发动物潜藏的嗜血性,就算是温顺的绵羊也会变成吃肉的虐杀者,不过这种草吃下之后,也就意味着一辈子都拜托不了喝血吃肉的禁锢,而且会大程度上的抑制进化。
早年间狼族曾经排出手下去销毁白魔草,可是那些草却在第二年再次疯长,反复几次依旧无果,最后没办法,众部族开始约束部下,若有偷食、误食者,皆是一刀了结。
慢慢的,也没有人敢去碰白魔草。
而现在,在他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个现实的例子。
毛辅悦也明白了之前的那些种种,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这树洞里的亡灵却也无法挥散。
既成的事实,就算同是灰暗也不是能够去杀害其他生命的资本。
“那种渴望鲜血,渴望杀戮的感觉,以及每一次手染鲜血,嘴里食肉的快感,也是唯一能够愉悦我的调味品了。”血衣目光里似有万鬼咆哮一般,那是一种根植在血肉的渴望……
第217章 要乖乖听话
那是一种根植在血肉的渴望,从最早的抗拒,到现在的亢奋……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血衣舔了舔嘴角,似在回味毛辅悦那温热的血液一般,不过她并没有冲动,“那贱人联合了大长老,偷偷把我和那贱人的女儿调换,让那贱人的女儿代替我。”
“本来在那之后他们是要永绝后患的,可惜啊,我命大,活了下来,还活了整整三百年,哈哈哈哈”血衣控制不住的大笑,眼泪都流了出来。
本该受所以兽的尊敬,却因为那贱人,她连个安生之所都从未有过。
因为天生的能力,她一路上倒是安稳,半年前到了这里,引诱一些小动物来供她生存,直到一月前,她预知到了一线生机,一个能够让她反身的机会。
“而你啊,就是我最大的王牌!”血衣笑着看向毛辅悦,尾巴用力,一个转身身体凑近毛辅悦,弯腰低头挨着毛辅悦仰面躺着的脸。
“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毛辅悦侧脸不愿看她。
“不,你会答应的,你还有牵挂,不然……”血衣继续凑近毛辅悦的脸,吐气说道,“你以为我为何留你一命呢,嗯?呵呵哈哈哈”
毛辅悦皱眉,闷声不吭。
“相信我,你会答应的,先不说我给你下的毒,就你自己的家事,也够你喝一壶的了。”血衣神秘莫测的说着,斜眯着眼看着毛辅悦,一脸笃定。
“你知道什么!”血衣的话让他紧张不已。
“啧啧啧,你要是听话不就好了。”
……
最后,血衣也并没有告诉毛辅悦到底是什么事,天快要暗时,血衣放走了毛辅悦。
自然那毒还是在他的身体里。
而血衣以此要挟毛辅悦五日后再来找她。
毛辅悦没有答话,血衣笑着送走他,心情很是愉悦。
伤口掩饰不了,毛辅悦只得找了其他理由搪塞,毛夫人也没有深究,当然毛辅悦可不打算再去接触那女人。
回来之后就没在出门儿,一直在研究解药,可是燥地火链品种本来就是万里挑一,关于它的介绍很多,可是关于它的毒,实在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记载。
很快约定的五日期限便到了。
毛辅悦依旧没有配出解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他并没有动作,在下午的时候浑身细密的刺痛传来,就像是上千根银针同时扎入身体一般,喘息之间刺痛加重。
疼痛持续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毛辅悦浑身冷汗大冒,好在一早他便让妻子带着孩子们去串门儿,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毛辅悦依旧没有动作,没过多久,第二波疼痛再次袭来。
压抑的痛呼经不住传出,嘴角也咬的血迹斑斑。
如此反复四次,毛辅悦终于不堪重负,颤着手咽下一颗止痛的草药,脚步匆忙艰难的出了门,在路上,毒性又按时的发作了几次,好在毛辅悦总算是一跌一拐的抵达了那个树洞。
几乎是摔着倒进树洞,血衣勾唇看着狼狈掉下来的毛辅悦,愉悦之色尽显眼底。
第218章 你的命是我的
“解……药!”毛辅悦看着血衣,伸手去抓,不过只是徒劳罢了。
“哦~啧啧,毛先生这幅样子可真该让外面那些人看看呢!”血衣没有动,高高的俯瞰着趴在地上的毛辅悦,心里爬满傲然的快感,愈发坚定了自己要回去的信念。
“给我……给……”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毛辅悦蜷缩着身子,明明没有伤口,可是他又偏偏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血管里疯狂流动的血液,叫嚣着想要冲出血管。
血衣见此也不在捉弄毛辅悦,要知道她可是还指望着毛辅悦替她办事的。
随意的拿起一片鳞片划开自己的胳膊,血液漫出,那腥甜的味道飘入毛辅悦的鼻翼,宛若是寻到了花蜜的饥饿的蜜蜂一般,意识半失的毛辅悦身上的痛处也顾不得,扑上前抓着血衣的胳膊就塞到了嘴里。